笑独眠

    
    天一大厦门口，大清早站了十几个人，高举着条幅，拿着扩音喇叭，那阵势，吸引了很多上班族，频频回头观望。
    条幅上白布黑字写着，“掌上明珠为爱舍命，负心渣男不闻不问”。举着条幅的是两个小伙子。身后是一身黑色衣服的钱景怡的父母。再后边是自发跑来帮忙的钱家亲戚。个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那天发生在蒋玉瑶家门口的枪击案造成了一死两重伤的结局。虽然凶手已经伏法，市政府，公安局也来慰问过，提出了善后方案。但是对于失去女儿的钱家老两口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在他们看来，蒋玉瑶和肖柏梁应该负主要责任。若不是自家女儿跟肖柏梁在一起，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女儿出事儿后，惊闻噩耗的老两口双双病倒。刚出院，就联系了亲戚朋友，来到了天一门口。
    肖柏梁的车刚在门口停下，一群人就围了上去。被训练有素的保镖和保安铸成的人墙挡了回来。
    肖柏梁头也不回地朝大厦里面走去，身后是哭骂声。走进大厦，停了一下，跟秘书交代，把钱父钱母带到会客室。
    “钱叔叔，你这么做不合适吧。杀害钱景怡的凶手已经落网了，我既不是指使者，也不是凶手，您大正月的来这里跟我闹是什么意思？”肖柏梁倚靠在座位上，盯着钱父问。
    “你别一口一个钱叔叔，我们可没你这样的大侄子。想推脱责任吗？若当初不是你跟我们家小怡谈恋爱，我们家小怡能，”钱母哽咽着没说下去，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地往下滚。
    “我也很遗憾这件事，但是我跟景怡已经分手很久了，至于她为什么找上蒋玉瑶，我也很纳闷，我以为我跟她说的够清楚了。”肖柏梁耐着性子解释。
    “反正我们家小怡人走了，说什么全凭你，但是她走了，她爹妈还在，但凡我们有一口气，就要为她讨回公道。今天你要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答复，我们豁出这条命去也要跟你证个明白。”钱父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们想怎么解决。”肖柏梁在心里过了个数字，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他不介意用钱。他心知钱家是没什么钱的，两口子虽然是高校老师，但是钱景怡在外留学这几年花光了老两口的积蓄，看在都是老邻居的份儿上，他也愿意出一笔钱的。
    “我要你娶了我们家小怡，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钱母开了口。
    “什么意思？”肖柏梁皱眉。
    “你给我们小怡立个牌位，承认她是你们肖家的媳妇。”钱母解释。
    “荒谬，不可能。”肖柏梁一口回绝。
    “那我们就去找媒体好好说道说道，你是怎么骗了我们家小怡，一边跟她谈恋爱，还一边跟你前妻藕断丝连，害的我们小怡命丧黄泉的。”钱母寸步不让。
    “为什么？”肖柏梁不解。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钱父叹口气说，“她从小就喜欢你。”
    “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但是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肖柏梁揉揉眉心，拒绝。
    “那我们走着瞧。”钱母起身拉开椅子就要走。
    “我劝王阿姨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方案，真闹到媒体上，没脸的是谁，还真不一定。你家姑娘的学位怎么来的，我想你跟钱叔叔一清二楚。怎么在学院里压榨学生为她写论文，打理日常琐事的，我也特别清楚。至于从小就喜欢我，想嫁给我，我还真找人调查了一下她在国外的生活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没想到您跟钱叔叔那么保守的人，景怡会如此西化，简直让人惊讶。”肖柏梁不紧不慢地威胁。
    “你说谎！”钱母指着他的鼻子否认。
    “我说没说谎，你心里真不清楚吗？我们肖家是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当媳妇儿的，您还是死了这条心，拿了钱安度晚年吧。”肖柏梁劝道。
    “你让小怡连走都走不安生吗？”钱母质问。
    “如果你们逼我，那没办法，我只能向大众说出真相。但是把舆论自由交还给大众，大众的嘴我可就管不住了。”肖柏梁威胁。
    “你，你，小怡真是瞎了眼。”钱母怒骂。
    “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不如拿一笔钱充当养老费。”
    “我们不要你的钱。就当我们女儿傻，喜欢错了人吧。”钱父颓然地站起来，慢慢离开了会客室。
    身后钱母拽着她，却怎么也拽不回来。只好抹着眼泪走了。
    肖柏梁把椅子使劲一推，理了理衣服，起身离开。对于钱景怡的死，在他内心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他不是蒋玉瑶那个笨蛋，喜欢把莫须有的事儿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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