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卧底

    
    溯流而下,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达了佤邦。程?琛摇了摇头,把耳边犹回响着的马达的声音,水声晃散。他坐在多猜的车上,警惕地看着他熟练地驾驶着车子,走街串巷,然后去了一家显然是歇业的小酒馆。然后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里面有了动静,一个同样东南亚长相的留胡子的小个子把门打开,拉动了外边因为生锈而不太灵活的铁闸门,在黑夜里发出刺刺拉拉的金属响声。
    多猜拽着程?琛闪了进去。酒馆分为两层,第一层全是酒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上边倒扣着椅子。一层并没有掌灯,漆黑一片,多猜跟着开门的人,不可避免在黑暗中撞到了桌子,一把椅子摇摇欲坠,险些掉下来。开门人转身一把接住了椅子,把椅子放稳,“灯坏了。”算是解释。
    然后走到酒柜前,推开了酒柜,露出一个酒窖,“今晚,你就睡着吧。”开门人对身后的来客说道。显然是对程?琛讲得。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宋先生?”程?琛把疑问问出口。
    “宋先生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他不方便面。一会儿我告诉你明天你该怎么做,到时候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开门人递给程?琛一个手电筒,见程?琛走到酒窖里,把酒柜重新拉上。
    “这个人是宋先生的贵客,你一定不要怠慢了。”多猜看了一眼酒柜,嘱咐道。
    “放心,规矩我都懂,既然拿了宋先生的钱,该我办的事儿我就会办妥。”开门人点了点头。然后把多猜送了出去。
    程?琛来到酒窖,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找到电源开关,按了下去,一个60瓦的灯泡亮了起来,把整个酒窖映成金色。
    酒馆生意应该不错,酒窖里囤积着各国的酒,从伏特加到威士忌,甚至还有中国的茅台和二锅头,齐全的很。虽然那个酒馆里的神秘人告诉他今晚让他在这里休息,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有床的踪迹,到处都是酒桶。
    他坐在一个葡萄酒桶上,等待那个神秘人的到来。
    那个神秘人也并没有等多久,不一会儿他听到了酒柜拖拽时发出的声响。
    “你好,素攀。”他伸出手来。目光打量着程?琛,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点儿什么以佐证这个人为什么很受宋先生重视
    “你好,坤卡。”程?琛伸出手来回握。目不斜视。
    “明天我们的安排是?”程?琛不动声色把手收回来,问道。
    “明天我会带你去见巴帕,他是这一带运输队的头儿,金三角大部分的运输车队都属于他。最近世道不太平,人死的多,他正在招募司机。我帮你引荐给他,然后里面的人都打点好了,你会被安排成颂猜也就是负责往山里送物资的司机的副手。至于你要找的人在不在那里,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他把事情大体讲述了一遍。
    “我的身份?”程?琛问。
    “你是我从中国偷渡过来的亲戚。”他把编好的身份告诉程?琛。
    “那会不会连累到你?”
    “你来之前,宋先生的人已经给过我一大笔酬劳,我干完这一票就退休不干了。谁都找不到我。所以你是谁我根本不在乎,想找谁我也不知道,只要把你安排进去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就该退休了。”说到这里,素攀脸上多了欢喜的颜色,从酒窖的存货里拿出一瓶二锅头递给程?琛,自己也拧开了一瓶,“你们中国这酒,够劲儿。”
    程?琛也没拒绝,拧开喝了一口,旋即又吐出来,“假的。”
    素攀用泰语说了句脏话。
    他从酒桶后边把运酒用的木头架子拖出来,放到地上,又把酒箱的纸盒连接处撕断,展开,铺在上边,“你今晚将就一下吧。”
    程?琛点了点头。素攀起身离开了酒窖,头上传来沉闷的酒柜推拉声。
    他躺在硬木板上,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艰苦的生活,浑身的骨骼和关节抗议这种虐待,他没奈何重新坐起来,把木板移到酒桶边上,坐起来,倚靠着酒桶,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身上。
    关于明天的计划,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天衣无缝远谈不上,尽管素攀下了十足的保证,但是真正实行起来,得到的结果可能跟预期千差万别,这是跟他们多次打交道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每个步骤都马马虎虎,然后结果基本上就会南辕北辙。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睡眠环境着实不太理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没法子,起身把茅台开了一瓶,好再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假货,然后喝了半瓶。借着酒劲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素攀下酒窖,闻到了浓重的酒气,看到地上已经打开了的茅台跟犹在睡梦中的程?琛一阵心疼。把程?琛摇醒,“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指着地上的酒瓶问道。
    “你不是准备退休了吗?还在乎一瓶酒啊?”程?琛回答得很是无赖。
    素攀脸色不好地讲了句脏话。
    酒气未散衣服皱巴巴的程?琛去见巴帕的时候果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很顺利地混进了他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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