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hu )?@(qiao巧) ?@(yu与 )啊,你见过的。”贾锡纯盯着排名榜继续往下看。/p
“嗯?这种偏僻多音字就是麻烦。”倪乐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貌似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难道是黑马?/p
贾锡纯伸了伸手指横指略过他自己的成绩,心不在焉地说着,“就是有一次在食堂找你换位置的女生啊。”/p
“啊?是她!我记得她是叫任冰吧?”/p
“对啊,外号啊!”贾锡纯还在盯着他的成绩栏上下比较着。/p
“外号?”倪乐停下扫视的目光转过头看着贾锡纯,有些疑惑,更多的还是好奇。/p
“我和她以前是校友,她从以前就很出名了,超脱俗的大脑。因为名字有些拗口,大家就给她起了一个昵称,“人兵”。人型兵器的意思。古有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有得人兵者得天下。”/p
看着倪乐噗嗤一下笑出声了,贾锡纯砸吧砸吧嘴,终于把他的目光从成绩栏上转移开,一脸轻蔑地说道,“一点都不夸张。有空你去见识一下,你就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蠢。”/p
倪乐瞥了一眼一脸怜悯样子的贾锡纯,余光就看到走到跟前的我了。/p
“嗨!”倪乐开心地和我打了一个招呼之后,贾锡纯也朝我看过来了,也和我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p
“第一次听倪乐叫你名字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是中医世家?”/p
“经常听倪乐谈起你,真的挺优秀的人。”他笑了笑,全然没有上次那种泠然感,或许倪乐真的在他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p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到,“不过关于你问的那个,也不全是。祖上从国医,到了父亲那一辈,时代变了。西方医学掀起一段狂潮,就算家族反对,父亲依旧一意孤行地去学习了西医。毕业没多久,生活便如鱼得水蒸蒸日上。父亲在医学界混迹了二十多年后,在三十六岁那年,作为主任的他发现,就算他学的足够好了,有很多病他依旧无能为力。出去旅游了三四个月,冷静期间,他知道了,他方向错了!后来他回来跟从爷爷认真学习国医。次年,我就出生了,父亲就以他最为敬佩的医家张锡纯给我起了名字。”/p
“哦~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倪乐看着贾锡纯有些惊讶。/p
贾锡纯脸上露出小孩子一般的得意,“你也没问过我啊。”随后我们闲侃了几句,到了二楼就分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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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这个名字,还真是脱俗。”/p
“她爸妈好像是高级知识分子,家里是书香门第。”/p
“有多高级?书香门第很稀奇吗?大笙家也是。”柯?怼贾锡纯无论是话里还是语气都很明显,每次提起家族之类的时候,他总是有些生气。/p
“那也是有差别的,他们家听说是搞科研的,在国外的科学家。起名字也很有意思。”/p
“生僻字就算了,还多音字,几个人认识啊!”/p
“还真没几个人认识,就算认识也念不对。”/p
“足以见的。不过是为了追求与众不同罢了。”/p
“确实是,不过不仅仅是名字。”贾锡纯说道。/p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p
“那,倪乐之前不是也还好奇嘛!”贾锡纯说道。/p
“我哪有?”倪乐微微睁大眼睛。/p
“明明就有!那天你看榜单的时候,脸都挎成那个样子了。”/p
“第二名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吴铭笙开玩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p
“没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会遇到比你厉害的人的,还好,还好。”/p
虽然他们还在一个劲地调侃倪乐,但我清楚,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倪乐是个双商很高的人,但也同时是个很努力的人。这一点难得可贵,明明做很多事情不需要很多努力就可以做到,但他还是会花时间,尽善尽美。说不上是一种完美主义,但却对自己负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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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临近考试,这周日回家的人少了很多。稍等了一会儿,我就坐上第二辆车了。中途下车的人不少,大多在文体广场下了。我随便地一瞥就看见了上次当僚机的那个女孩子。她背着一个黄色的双肩包,浅粉色开衫毛衣外套,浅灰色牛仔裤,十分有活力。我也没管她了。/p
人多的地方就有事件。/p
我突然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柔弱却十分严厉。/p
“喂,你干什么!”/p
我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僚机”正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p
男人的手正伸进了一个中年女子的手提包中,人群晃荡拥挤,我模模糊糊地看见他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p
“你这是盗窃!”她厉声说到。/p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男子的面上渐现愠怒,他用力地甩开“僚机”的手,用眼神回敬着她,好像再说,多管闲事,小心我让你好看。/p
但“僚机”偏偏不吃他这一套,说要报警,还跟周围的人说,让他们小心点。/p
眼看着这个男子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司机先生说道,“后面吵什么吵,还想不想下车了!再吵就都别下了!”/p
司机最明事理,这公交上的小偷,也不是一两天了,他都认识了,一看就是惯犯。/p
到了下一站的时候,那个小偷就下车了。/p
我回头四处看“僚机”,结果发现她不在,再往车下看去,那正被那小偷跟着的,不就是“僚机”吗!/p
这时候,车门关住了,我急忙跑到后门,“开开门,我还没下呢!”/p
门唰地打开了,随后就传来司机不悦的语气,“要下车,早干嘛去了!要走了才想到要下!耳朵聋了!”/p
我一跳下车就朝着“僚机”走的方向跑去。/p
那个男人一直跟在“僚机”身后不远处,我跟在他身后。/p
走了好几条街,“僚机”拐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那男人的脚步加快了,步伐里明显地带着一股喜悦。/p
但我却很着急,我刚要拐进小巷,那个男人就从小巷里出来了,正好和我撞到了。/p
他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走路的!”有些不快地就走了。/p
看样子是没跟到。我舒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p
我朝着他刚才走进去的巷子深处走去,里面是卖面条晒面条的的小店,说是店铺,其实都是自家一楼改造过的来用的。/p
我正准备走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p
“喂!”/p
我下意识地回头,“僚机”正背着书包,平静得看着我。/p
我细细地打量着她……/p
“你该不是为了保护我,跟在那个小偷后面的吧?”/p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去。/p
随后她也跟了上来。/p
余光撇了撇在我身后几步的“僚机”,我问到,“你跟着我干嘛?”/p
她瞥了我一眼,感觉到她眼里微微略过的疑惑,“我只是回家顺路。”/p
我往她刚才出来的的那条巷子看了一眼,“你不住在那儿?”/p
“当然。”她理所应当的口气让我有些无奈。/p
……/p
“我叫胡?@?@。”/p
“哦哦,我叫丁汀。”/p
“我知道。”她平静的地说道。/p
这回我真的诧异了,要说我知道她,除了她在那个僚机事件之后,主要还是名次榜第一个位置上不是倪乐了。/p
“我说……你不住在那儿,干嘛要往哪里去?”/p
“那里人多,还可以给他一个错觉,好像我住在那里。”/p
“你对这里很熟悉哦。”/p
“没有,第一次走。”/p
“啊?那你还敢往那个小巷走?死胡同的话就很危险了?”/p
“我看到有人拎着东西出来了……(分析)我猜测里面可能是居民区组成的小商店。”/p
原本我以为正直的人都是一根筋的直肠子,现在我才知道,正直并不代表单细胞,相反,他们可以很狡猾。/p
“而且,”胡?@?@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你不是在后面跟着了吗?”/p
我噗嗤笑了一声,“难道一开始你就能知道我会跟在后面保护你吗?”/p
“是的,我在车上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p
我收敛住自己的笑容,开始认真的审视这个女孩子。/p
……/p
“既然我家不在那里,你家也不在那里,警察局也不在那里,那么我为什么要在那一站下车呢?”胡?@?@抬头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p
为什么呢?/p
“为什么?”/p
“因为,那个小偷要在那一站下车!而我明知道小偷要在那一站下还抢在前面下车,只是要让人有一种错觉,他是为了报复我才跟着下车的。”/p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p
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个恐怖的想法。/p
“难道是想测试一下,我是不是跟你看到的是一样的人?”/p
胡?@?@笑了,摇了摇头,“不,我是在测试整个车上的人。”/p
这个女孩……/p
“太危险了!”我抓着她的手臂,对她厉声说到。/p
她反手把我的手别在身后。/p
“啊啊啊,疼疼疼……”/p
“这个。”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电击棒,对我晃了晃。/p
原来有准备啊。/p
“见义勇为的前提是智慧,不然就叫鲁莽。”她松手,“没事吧?”/p
我活动了一下关节,“嗯,没事。”/p
“你好奇怪啊。”/p
胡?@?@大声地笑着,“哈……你不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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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问你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去当僚机?”我问到。/p
胡?@?@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双手往后面撑起自己的整个身体,抬头看着天空,“啊,那次啊……那群女孩子找我了啊。”/p
“喂,说实话好吗。”我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p
“就是实话呀。”/p
“你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人嘛!”/p
“……好吧,主要是倪乐坐的那个位置是我的专属。”/p
“好奇怪,你也有这种个人情结。”我学着她的动作,看着天空。/p
“那倒不是我喜欢那个位置,而是,我研究过咱们学校的食堂,不管从做工和结构上来说,当地震来临时,这种中空建筑里,根据概率来算,东面来说是相对安全的,建筑和外层受到日晒雨淋的影响会变得薄弱,因此东南角和东北角来说不相对容易碎裂,可能形成三角空洞,有一线生机。”/p
“南北通风,这两处都开了门,你为什么偏要坐在那里?而且这么说来东北角不是很容易逃跑吗?”我看了她一眼。/p
“算你还有点脑子。南门是大门,在慌乱的时候大家都会往那里挤,如果我想逆着人流从北门出去,简直找死。除此之外,”她停顿了,眯着眼睛说到,“根据流速,边角的流动是远远快于中间的,所以要从南门出去,沿着西南方向和东南方向是最快的。不过,最关键的是,我坐的那个东南角的正后方装着灭火器的柜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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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雪橇犬。”伊旎看着公园里正一路叫得欢脱的泰迪犬说到。/p
我瞅了一眼泰迪,并没有接她的下句,女人这种生物的喜好根本就没有揣测的必要。她们会莫名其妙的喜欢和讨厌一个东西不带理由。/p
“仄仄是阿拉斯加。”仄仄是伊旎养的狗的名字。“雪橇犬对奔跑有一种狂热,和其他的同类相比。”说着伊旎转过身倒着在路上走,展开双手,面朝黑黢黢的天空,好似很多爬上山顶要大声宣泄的人一般,我以为她也要大喊一声,但她只是和平时一样说着,“所有的犬我独爱阿拉斯加,你知道为什么吗?”/p
这种话往往都不需要回答。/p
“因为它会在街道上狂奔,那种对自由向往的力量顺着狗链传到我手上,带着我一起跑的肆无忌惮。那种感觉让我沉醉。仄仄也是如此。”/p
奔跑,象征着自由。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无聊才会爱上这样一种“神经”的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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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旎和仄仄一起奔跑在草地上,我站在遮阳伞下看着,这个骄傲的聪明的女人终于有一天能在太阳下表现她的率真。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管家先生过来了。/p
管家先生是个特别和善的老先生,彬彬有礼。/p
“丁汀先生喜欢狗吗?”/p
被这样称呼还真是有些不习惯。/p
“额……挺喜欢的。就是没有养过。”/p
“那您就有些不太清楚了,有些事的话。”/p
“什么?”/p
“那你想听一下小姐和狗的故事吗?”/p
“嗯。”/p
管家先生微笑着看着远处欢快的仄仄,继续说道,“阿拉斯加这种狗,本身并不像藏獒那么凶猛,毕竟是一种雪橇犬,智商和温顺程度都是很好的。所以经常算是比较友好,通常被养的时候可能会听几个人话,但仄仄不一样,它只听小姐的话。”/p
“因为是伊旎对它最好?”/p
管家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们现在见面很少了,但仄仄还是最听小姐的话。我侍奉过很多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唯独伊旎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不论从哪些方面来说。”/p
“在有一天接小姐放学回家的路上,坐在车里看到了一只流浪的怀孕的母狗。/p
‘德叔,它怎么了?’/p
我看过去,那只狗肚子耷拉着,走路有些不稳当。想必营养跟不上,加上天气很冷的情况。我如实的告诉了她。/p
让我吃惊的是,小姐说的不是关爱它的话,而是:/p
‘它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神。’/p
小姐让我停车,把它带回来了。原本全身脏兮兮的狗,被小姐洗得干干净净,被喂的饱饱的就睡下了。/p
那便是仄仄的母亲,小姐给它起名叫平平。/p
当时我告诉小姐,夫人是不会同意她养的,让她赶紧找认识的人,送给他们。小姐表面上答应了,却迟迟没有动作。直到夫人从三天后开完会回来,发现了。夫人有鼻炎对动物毛发过敏。在夫人的命令下,狗正要被女仆们扔出去,小姐第一次跪下来求夫人。/p
‘母亲,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让我养它吧,我保证不添麻烦……’/p
夫人就是这么一个强硬的人,那只小狗就在冬日从家里扔了出去。小姐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夫人,夫人被惹生气了,/p
‘你再不起来,马上见到的就是它的尸体。’/p
小姐不求了,就站在门口,隔着玻璃看着平平,默默地流泪。老爷不忍这样下去,便让司机把狗给送走了。随后,小姐就大病了一场。/p
第二天一家人忙着请医生来的时候,原本在房间里的小姐不见了。”/p
“平平深爱伊旎小姐,小姐曾救过它一命。”/p
伊旎在晚上的时候就从家里逃跑了出来,一直在找平平。喊到后来嗓子都哑了,小脸冻的通红。后来看到街边的广告,灵机一动。一路边问边跑,直接就奔着最近的警察局去了。/p
“小朋友,你有什么事?”/p
伊旎哭着喊着,显得相当可怜,“我妹妹走丢了。”/p
“你家人呢?”/p
“他们到处在找呢。我听说,警局里有一种狗狗特别会找东西,你能让它闻一闻我妹妹的东西然后帮我找她吗?”/p
警察惊诧的看着这个才七岁的小女孩,直至感叹她的聪明。/p
带着缉毒犬的警察们跟着伊旎的小步伐就上路了。人口失踪毕竟是大事,找了整整一天,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伊旎的“妹妹”就被找到了。/p
所有人都被伊旎骗了,但医生还是帮伊旎检查了安静趴在地上的平平,周围满是冰块,却发现平平的心已经没有了心跳。/p
伊旎一把跪在平平面前,抱着它温热的身体,止不住的哭泣。/p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我害怕孤独,擅自把你接回家……”/p
“好像有一只小狗!”/p
平平生下了的那一只小狗,被送到了宠物医院,伊旎则还是抱着大大的平平在医院的座椅上。/p
她抱着它,边哭边说。说着这些年她自己的故事,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她父母来接她回家。她都没有松手。/p
“这一次,我不会再松手了。平平,我和你一样,不自由。我以为我们可以心心相惜成为朋友,我自私的想法却害了你……”/p
是召唤一样,平平好像听到了她的呼声,在她怀里呜咽了一声。/p
“医生,医生,平平它还活着,你们快救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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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平平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有时候呢,感情这个东西并不在乎时间的长短。就像小姐和平平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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