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镜缘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度过,胸口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睛,可求生的**却又在唤醒着他,他依稀记得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知道那恶虎是否被收服了,那女子现在如何,他更担心李磊和众位师兄的安全,他想强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总是感觉眼皮有千钧重量,不再受他的掌控。
体内一股暖意在流淌着,他确定自己还没有死,几声动静在他身旁响起,他知道定是有恶兽前来,轻动了几下手臂,可身体却非常的僵硬,看来自己只能坐以待毙了。
他明显感觉到了那动静在贴近他的身体,甚至听到了浓重的呼吸声,可只有片刻,声音消失,那东西居然走远了!镜缘心中总算舒了口气,可能那些恶兽不喜欢吃死的东西,才会将他放过的;他这样想着,又有异响靠近如此反复不知道来了几波,可他终还是安然无恙。
体内的那股暖意不断的修补着他的伤口,他有些自嘲,或许是自己的尸体太不招人喜欢了,和自己活着一样同样的不招人喜欢,甚至连恶兽都不愿意在他身上留下一口,他有时真的感觉自己活得像个蝼蚁,虽然渺小,被人厌恶,却还能这样坚强的活着。
缓缓的暖意流淌到了全身,他只感觉眼皮的重量轻了不少,可以微微的张开一条小缝,瞬间一股阳光若剑一般的刺在他的眼球之上,在黑暗中太久了,见到光明的感觉真好,他这样自嘲着。
周围的环境依旧未变,一片孤独的空地,难掩的腥臭,只是却少了那女子和那恶虎的影子,他慌乱的站起身子,一股疼痛再次从胸口传来,他忙用手捂向胸口,可却看到了那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一身火红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
“难道那女子出事了?不然她的衣服为什么在我的身上?是了,那恶虎的确厉害,自己尚且被它伤的如此,何况是她呢!”镜缘自言自语道。
他疾跑几步奔向洞中,可里面除了满地的骸骨却空空如也!难道那恶虎被捉住了?镜缘心中想着,尽力的回忆起自己受伤之前的情景,那恶虎被自己和她诱骗进晶石阵中,早已失去了抵抗力。或许她早已抓了那恶虎,见我受伤定是以为我死了,所以走掉了,镜缘心中一定,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一直为那女子担心,即便是那女子屡次的戏耍于他。
不好!李磊和众白衣弟子还都在那女子的手上!镜缘才舒心片刻,猛又想起了这些,心底一沉,再也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他仔细的想着那女子的名字,那女子好像是告诉过他,只是自己并没有打算去记,竟有些忘了,思索片刻那名字还是涌上了心头,他再顾不上许多,大喊了起来:“凝花语姑娘!凝姑娘!你在哪里”
他喊得很急,声音几乎响彻密林,这里没有像玄天宗一般布置机关使他走的放心,倒是他的声音激起了无数野兽的嘶嚎,片刻密林中满是野性的嚎叫,长草中更是异动连连,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一般。
镜缘不停的在密林中大喊着,拨开铺满地面的长草只见遍地都是恶兽,那些恶兽匍匐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吼叫,亮出他们尖厉的牙齿和凶狠的眼神似要随时发动进攻,镜缘抽出竹剑来仔细的防御,那些恶兽仿佛在忌惮着什么始终没有发动进攻,只是徘徊在他身旁两尺开外始终不愿离去。
镜缘毫无顾忌的走着,他身旁的恶兽越来越多,几乎每走到一块地方那里都会有一片的异动,可那些恶兽始终忌惮着他不肯进攻,只是远远的跟随,其中有些健硕的恶兽已经将利爪伸向了他们的同类,片刻嚎叫声,血腥之气充斥在他的身旁。
镜缘心中更急,更加担心起了凝花语的安危,他用竹剑不断的拨开长草前行着,却连凝花语的半个影子都看不到;密林枝繁叶茂,叶子遮的几乎透不过阳光,长草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名的野花,那些恶兽想来定是失去了耐性,纷纷走开了,镜缘又走了数里竟再也没有一只恶兽跟随。
一棵参天古树出现在眼前,那树上便是通红色的树叶,树干粗壮无比足足需要几个人合围才能抱住,各个枝干之间四通八达,独在一处竟似一片森林一般。
镜缘对这个树的规模不由得赞叹一番,可眼之所见那树上便是被缠满了一些血红色的藤条,那藤条有些已经深深的插入到树干之中似在吸食那古树的养分,那一条条血色的藤条似是用那古树的血染就的一般,藤条爬满古树的全身,连叶子之中都是那些藤条,镜缘早已分不清那些通红色的叶子是古树所生还是这藤条所长,藤条植根于古树之下盘根错节,藤条周围一丈开外寸草不生,镜缘只稍稍走近一步,那些藤条似有了生命一般,向着他张牙舞爪,似在对他警告。
“凝花语姑娘,你在这里吗?”镜缘不去管这古树,只是一味的喊着。
“恩公!恩公!求求你救老夫一命!”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虚无缥缈却又似在眼前。
镜缘绕着古树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声音的出处,他将竹剑握的更紧,这密林之中还有人,或许这个人应该知道凝花语的去处。
“恩公!不要找了!我就在你眼前!我就是这棵火龙树!”那苍老的声音说了出来。
镜缘吓了一跳,忙纵身跳了几步远离开那古树,片刻又不放心的凑进去细看。
“不要看了!这就是我!”那苍老的声音带着戏虐之意,显然对镜缘有些许看不起的成分,可是因为有事相求又不得不摆明诚意。
“你?你想怎么?”镜缘惊问。
“不想怎样!只求恩公帮我解了这藤条束缚之苦!我修炼百年来一直受这藤条所困,身上的灵气尽数被这藤条吸走,所以现在虽有人声却没有人形!藤条害的我甚苦啊!”那苍老的声音叹道。
镜缘走近那藤条,万道血红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袭来,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红色的牢笼,只是却不敢近他的身,只是在外围这样阻住他,不让他靠近。
“恩公!那藤条不敢为难你的,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喂过百草,它不敢靠近的!”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镜缘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那件红色长袍,将袖子抬到鼻子面前嗅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从中渗透了出来,他心中一动,这衣服定是那女子给自己的,定是看他受伤才故意穿在他身上的,那自己更要找到她,将衣服还给她。
他向前走了几步,那些虚张声势的红色触手竟全部都闪开了,让出一条路让他直通到古树脚下;他此刻看那古树和那藤条看得清清楚楚,古树那些发青色的树皮之上被插满了红色的藤条,那些触手尚在活动,如一张张贪婪的嘴吸食着那古树的血液。
镜缘心中愤怒,竹剑猛地向一只尚在活动的藤条斩了下去,那藤条瞬间感觉到了危险,在他的竹剑还未斩到之时便从古树中抽了出来,那红色的藤条带满了鲜红的液体像是才允吸到的新鲜血液一般,红色的藤条直飞了出来击在他的竹剑上,镜缘只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臂都被震得没有了知觉,竹剑脱手而出,飞出好几丈开外。
镜缘见不能斩这些藤条,又换了方向直向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身斩去,这次他可是吸取了教训,这一斩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却未料那藤身也似金刚打造的一般,居然斩在上面没有半点的反应!
“没用的!恩公,这是没用的!金刚藤坚如钢铁,是根本斩不断的!”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一丝叹息。
“那要如何?”镜缘不甘心的问。
“要救老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毒,用世上最邪恶的毒来涂到这金刚藤的身上,它自然就会枯萎死去了!”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毒?可我不会用毒!”镜缘无辜的说。
“你是不会用毒,可你的衣服也让你不畏惧任何的毒啊!这密林中有毒药千百种,你可以一样一样的采集来涂在它的身上试验,将它折磨致死好解我心头之恨。”那苍老的声音狠狠的说道,仿佛早已对那藤条恨之入骨。
“可我,我也不懂得哪些药草有毒!”镜缘尴尬的一笑。
“这样啊!那你也不用试了,我身后十丈开外有一片墨色的雾,你去用衣服裹住那雾,然后回来撒在它的身上它自然会死!”那苍老的声音笑道。
“墨色的雾?”镜缘一愣。
“不错!这是最近才出现的!且奇毒无比,也只有你那百毒不侵的衣服可以取到那雾!你杀了它回来,我自有重谢!”那苍老的声音得意的笑道。
“重谢倒是不必了,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行踪,你在这里数百年,应该是什么都见识过了!”镜缘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那重谢还是免不了的!你去吧,到时候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苍老的声音说完便不再说话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了一》,微信关注“热度网文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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