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镜缘依旧在闭目之中,眼皮仿佛拴了极重的东西,根本睁不开,他只能迷迷糊糊中答应。
身体的陡然变化让他根本不能适从,神庭穴带来的空旷让他头脑一片空白,精纯的力量强行汇入了他的灵气之中又让他有些胀满感;经络的胀痛让他浑身难受,那些钻入他经络的精纯力量此刻肆意冲击着他的经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让他感觉浑身不适应,那些从毛孔透出的青气此刻让他的身体更加的虚弱,虽然胡媚儿强行阻住了那些外泄的青气,让他的灵气恢复正轨,可他受到紫冰和这精纯力量的双重打击,身体还是吃不消了。
“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在玄天宗了!”胡媚儿那妩媚的声音又在镜缘的耳畔响起。
要和自己一起去玄天宗?镜缘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身体的疲惫让他再想不了许多了,困意袭来,他也只能遵从了
胡媚儿知道他始终没有看清自己的样子,她自嘲的一笑,然后将一旁的红色长袍披在镜缘的身上,见到镜缘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喃喃自语:“你要拿什么感谢我呢?我可是尽心帮你了!吃了这颗我淬炼的内丹,又有我给你拓穴开脉,你只需回去再轻松的将这精纯的力量消化吸收,想来突破筑基,踏入炼神应该不是难事!”
可镜缘却听不到这些了,现在的他早已进入了梦乡,这些时日他在密林之中遇到了许多的事情,提心吊胆,生死相搏都是再寻常之事,或许只有此刻安睡的他内心才有一丝安静。
胡媚儿看着他恬静的样子,笑容更加的妩媚,她嘴唇轻启:“连睡觉的样子都一样的傻!”
她并未等镜缘醒来,一只透心珠已经将镜缘包裹,然后被她托着直飞天际,一朵粉色的雾岚在胡媚儿身旁生成,载着二人若流星一般的向密林外飞去。
离密林最近的就是玉璧峰,一只石碑将本是同根生的森林生生隔断,此刻粉色的雾岚没有半分停留,直向玉璧峰的峰顶而去。
无数的白光冲天而起,直飞向粉色的雾岚,那些早就在玉璧峰旁布置的阵法此刻起了作用,无数的白光若无数的光剑,隔空横扫,势要斩断粉色的雾岚。
面纱下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胡媚儿甚至都不愿给这些凶狠的白光多看一眼的机会,那些白光被粉色的雾岚全部反弹了出去,雾岚从他们上空一掠而过,将这些阵法冲的凌乱。
“远道而来的朋友有礼了!这里是玄天宗玉璧峰的领地,若是拜会还请走正路!若是滋事,也莫要怪我们无情!”一个金刚般的声音响彻天际,随着声音的响起,无数的乌云开始向峰顶聚拢,一些赤电在其中若隐若现。
一个轻蔑的笑容在胡媚儿的脸上浮现,她看了看在透心珠中依旧在沉睡的镜缘,不愿意打扰他的美梦,她将透心珠藏在这雾岚深处,手中三味火直飞了出去,对着那不断聚集的乌云。
“砰!”巨大的声响震颤天地,那些足足聚集了百丈厚的乌云被她那只有指尖大小的三味火击成了粉碎!那些赤雷尚未成型便消散了,镜缘被声响惊的翻了个身子,但很快又睡了,他太累了。
“幸亏没有搅扰公子的美梦!”胡媚儿轻笑一声,粉色的雾岚继续前行着。
峰顶已经近在眼前,没有苍云峰那金碧辉煌的样子,只有一片片排列整齐的屋子,黑顶白墙的屋子之间便是如方格般整齐的青石路,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恢弘的建筑,显然这座峰的主人并不在意这些;除了这些整齐的屋子和青石路外,一片巨大的广场几乎占了峰顶的所有,广场由白色的鹅卵石铺成,这些白色的鹅卵石温软若玉,玉璧峰因此得名,广场之上一些宽大的亭子点缀其间,此刻正人头攒动,其繁盛程度甚至超越了主峰苍云峰!
玉璧峰乃是苍云山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是玄天宗的咽喉,更是玄天宗与外界互通有无的唯一场所!修行之人视钱财为身外之物,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用自己特有的东西去交换,玉璧峰上的这片广场便是这苍云山交换的唯一之处了;为了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几乎苍云山周围的门派都在这里长期驻有弟子,他们就住在这些宽大的亭子之中,平日借助玉璧峰的灵气修行,待遇到所需之物便可交换,一举两得;这里的安全由玄天宗负责,玄天宗也经常用自己独特的符纸换取东西。
后山和侧峰,无数青松翠竹衍生在峰上让这里更显的清幽,怪石嶙峋之间到处隐藏着一些神秘的符文和机关,除了这广场之上那一条延伸而下的宽广大路,想要从其他地方上山,简直难若登天!
胡媚儿可不管这些,粉色的雾岚再向峰顶接近,陡然间一个巨大的光罩阻拦住了雾岚,玉璧峰独特的阵法结界将峰顶罩个严实,一些莫名的符文在结界透明的气罩上流转,待粉色的雾岚靠近时又发出巨大的金光!
“远道来的朋友,有礼了!”几声清亮的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一阵疾风吹出了结界,将几个人带到了粉色的雾岚之前,几个金冠白衣弟子各持长剑,将雾岚团团围住。
胡媚儿面纱下发出一阵冷笑:“这就是你们玉璧峰的待客之道吗?”
一个金冠弟子面目清秀,手持长剑微微一礼笑道:“若是对待朋友,自然有好茶相待!若是对待敌人,也只有这手中长剑!”
胡媚儿发出一丝入骨的媚笑道:“朋友,我自然是玄天宗的朋友!我不但和你们玄天宗有渊源且和你们师叔祖道玄认识的紧!”
那金冠弟子一愣,他已入玄天宗十年,确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犹豫之间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杀了我的朋友!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记得他!你说,我们算不算认识?”胡媚儿再发出一丝冷笑。
所有金冠弟子无不面色一冷,手中长剑全都拔出了鞘,胡媚儿眼神轻扫过他们,露出一丝轻蔑。
“我杀你们易如反掌!莫要无端送死,只叫你们执掌静虚子前来!”胡媚儿怒叱。
“想要见我们执掌,先过了我们再说!与道玄师叔祖有仇,便是与我们玄天宗为敌!请姑娘出剑!”那面目清秀的金冠弟子满面怒意,却依旧未失去礼数。
“这可是你们咎由自取!”胡媚儿又发出一丝冷笑,只是面纱之下却显示了狡猾之色,她就是要逼他们出手,来发泄那隐藏在内心十数年的怒怨。
“布阵!”那金冠弟子大喊,瞬间其他的白衣弟子各换了方位,他们的长剑之上隐隐有灵气蕴藏,眼前的女子他们知道难以对付至极,若是不用阵,恐怕极难取胜。
“公子好好休息!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胡媚儿钻到雾岚深处,对着沉睡中的镜缘轻语着,又发出一丝甜甜的笑意,然后猛然窜出雾岚,手中已经张开了一柄油纸伞。
“相思最难断,思慕意中郎;故君随烟去,挥剑斩八方!”胡媚儿大笑道,窜出雾岚的身子急速下坠,白色的尾巴在空中轻舞,趁着如雪的白衣竟飘飘若仙。
胡媚儿笑着,片刻竟大悲,眼角泪珠若线一般的不断滴落,油纸伞猛然张开,一片五彩的光华笼罩当空,竟让烈日都失去了颜色。
“恨君离去早,挥剑斩相思!这把油纸伞名字就叫‘斩相思’,斩断对他的相思!我和他本是无忧无虑的一对白狐,在玉璧峰下的密林中一同修行一同嬉戏,不求长生只求共白头。可你们的师叔祖道玄却可恨之极,不但将我们却赶到了忘忧谷那片的深林,更是杀死了我的李郎!”胡媚儿大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在流。
“我知道,我们妖对你们人只是一介畜生,若蝼蚁耳,生死根本就无所谓!可为何当初却只杀他,而单单的留下我?让我饱受煎熬,痛不欲生!于是我将他的骸骨和皮毛做成了这油纸伞!看,这伞的骨架便是他的身体!”胡媚儿抚摸着油纸伞的身子,爱怜的说。
所有的白衣弟子都沉默了,他们岂能无情?他们默默的注视着油纸伞,伞上两只白狐愉快的嬉戏,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活物。
“或许,是师叔祖他,他误伤”那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尴尬的解释,莫名的他也不想再对着眼前的白狐动手。
“你走吧!我们今天就当没看到你!”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剑说道,他的眼神看向其他的白衣之人,他们的眼神与他的相同。
“我改主意了!”胡媚儿猛然由哭到笑,说道。
“今天我也决定不杀你们!”胡媚儿发出一丝媚笑,轻轻的收起了油纸伞,所有的光华瞬间散去。
“但,我们依旧不会让你闯峰顶!”那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坚定的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了一》,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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