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恋爱和运动哪个更难？

    
    孤爪研磨穿梭在汹涌的人群中。他绷紧了神经，微微低头，用眼角余光四下张望，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因为人太多，孤爪研磨连PSP都没拿出来。直到在游乐场门口站定，孤爪研磨的神经才没那么紧绷。
    孤爪研磨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今天来游乐场的人不少。自动门一开一合间，有巨大的音量传出，分走了孤爪研磨大半的注意力。
    孤爪研磨一瞬不瞬地盯着游乐场的自动门，眼睛亮亮的，像一只即将捕猎的猫。
    很想进去，但昭言酱还没来。
    孤爪研磨将迈出脚步，又犹豫着收回。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松风昭言没让孤爪研磨等太久，她很快就到了。
    松风昭言将长发盘起，一身休闲打扮，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的阴影遮住了松风昭言大半张脸。松风昭言的打扮简单随意，可因为气质独特，仍是人群中的焦点。
    经过松风昭言身边的行人都会不自觉多看她一眼。
    孤爪研磨先生嘀咕：“聚光体……”
    松风昭言正低头在斜挎包里找着什么，只模糊听到几个音节，随口问道：“研磨刚才说什么？”
    孤爪研磨摇头：“没什么，小黑呢？”
    松风昭言道：“和木兔一起，不知道去干什么。”说着，她把刚找到的两张游乐场打折券递了一张给孤爪研磨。
    “谢谢。”孤爪研磨低声道谢，接过了那张打折券。
    松风昭言口中的“木兔”，孤爪研磨还是知道的——黑尾铁朗时常和他提起这位木兔同学。能和小黑成为好朋友，这位木兔学长说不定和小黑一样烦。孤爪研磨这样想着，抿了抿唇。
    “研磨，我们进去吧。”松风昭言语气轻快。
    孤爪研磨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
    自动门一开，巨大嘈杂的音乐声立刻传出。孤爪研磨和松风昭言的神情立刻都变得和平常不一样了。两人的眼睛都闪亮亮的。
    两人先去兑币机换钱，打折券就是在这时派上用场的。
    孤爪研磨想自己去找游戏玩，却被松风昭言一把拽住，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向那一排排娃娃机。
    孤爪研磨：“……”啊，差点忘了，昭言酱最喜欢但也玩得最差的游戏就是夹娃娃。
    差劲到用完一整篮游戏币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的那种程度。
    “研磨。”松风昭言可怜兮兮地看向孤爪研磨，把手上装着游戏币的篮子递了过去。
    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长长叹了口气，还是接过松风昭言递过来的篮子。
    松风昭言笑靥如花。
    孤爪研磨和松风昭言走出游乐场时。已经是三四个小时后。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一点。
    松风昭言挎着几个大编织袋，袋子里全是孤爪研磨帮忙夹的各色玩偶。松风昭言一脸喜滋滋。
    孤爪研磨的背包里也多出几个从娃娃机里夹出来的手办和玩其他游戏胜利后得到的奖励。孤爪研磨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松风昭言问孤爪研磨：“去吃午餐？研磨有什么想吃的吗？”
    孤爪研磨道：“都可以。”
    松风昭言想了想，提议道：“那我们去吃海鲜盖浇饭？那家店最近好像挺火的。”
    孤爪研磨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两人在自动贩售机处买了冷饮，这才启程前往那家据说有十分美味的海鲜盖浇饭的网红店。
    店面位于商业街内。这片商业街附近除了住宅区，还有一处综合运动公园。
    “左——翼——”
    松风昭言猛地停下脚步。孤爪研磨有些不明就里，但也跟着停下。
    松风昭言若有所思：“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孤爪研磨看向综合运动公园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个，要进去看看吗？”
    松风昭言点头说好。
    两人并肩走进综合运动公园。虽然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但运动公园内的人却不少。露天排球场和露天篮球场内的人最多，加油声欢呼声喝彩声让周遭的气氛比天气还要热烈。
    露天排球场的三处场地上都有比赛。场边的观众不少，挡住了松风昭言和孤爪研磨的视线。
    “界外！”
    孤爪研磨敏锐地察觉，在听到刚才那声“界外”的时候，松风昭言的心情变差了不少。
    松风昭言观察了一下地形，对孤爪研磨道：“我们去那边的看台。”说着，她轻轻笑了笑。
    孤爪研磨胡乱点点头，只觉得浑身寒毛炸起，脑海中直接响起了危险警报。孤爪研磨看看松风昭言所说的那处看台，发现看台上没什么人。孤爪研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两人走上看台，正好把三处排球场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孤爪研磨一眼就看到最靠近看台的那处排球场上，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乱糟糟的黑发简直不能更引人注目。
    孤爪研磨不认识活跃在场上的其余人，但有那个人在，孤爪研磨大概能推断出其余人的身份。
    孤爪研磨小心偷瞄松风昭言。看见松风昭言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孤爪研磨立刻收回目光。
    自求多福吧，小黑。
    比赛已经进行到中盘，比分1917，差距不大。在场上比赛的两支队伍，名为“七颠八起”的队伍应该是由大学生组成的；至于另一支名为“陆与空”的队伍里的队员……
    “黑尾、夜久、木兔和木叶。”松风昭言啧啧，“竟然能约着一起偷偷找乐子，感情真好啊。”
    孤爪研磨：“……”打排球比赛究竟有什么乐子。
    松风昭言又研究了一下，发现剩余的有些面生的三名少年，其实她都见过——在IH东京预选赛的时候。
    其中一名是户美学园的11号大将优，而其余两名少年也是户美学园排球部的，当时都在替补席上，名字暂时还不知道。
    松风昭言放下手上的袋子，从斜挎包里翻出手机，对准排球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孤爪研磨偷瞄到松风昭言点开LINE上的一个聊天组，把刚拍的照片发了上去。
    孤爪研磨再次在心里给黑尾铁朗点上一根蜡烛。
    孤爪研磨能感受到，虽然松风昭言脸上带着笑，但其实已经有些生气了。
    “我们看完这局比赛再去吃饭，可以吗？”松风邵燕说着，从斜挎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塞给孤爪研磨。
    虽然是在询问，但松风昭言的态度其实很强硬。
    孤爪研磨接过那几块巧克力，点点头。他把连帽卫衣的帽子拉起来，借此遮挡酷热的阳光。
    孤爪研磨剥开一块巧克力的包装纸，将巧克力塞进了嘴里。香醇的口感让孤爪研磨的眼睛一亮。
    为了今天的比赛，木兔光太郎遍邀部里的同级生，可除了木叶秋纪，大家都各有事忙。木叶秋纪本来不想答应木兔光太郎，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木兔光太郎又拉上黑尾铁朗。听到有街头排球比赛这么有趣的事情，黑尾铁朗答应得十分爽快。得知小见春树没空，黑尾铁朗还拉上了夜久卫辅。
    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到达碰头地点的时候，就见木兔光太郎正在打电话喊人，旁边的木叶秋纪则一脸无所事事。
    夜久卫辅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忧心忡忡：“不会被松风知道吧？”
    黑尾铁朗笃定道：“不会，今天昭言酱和研磨越好了去游乐场玩。”
    “研磨？”夜久卫辅有点好奇。
    “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还是我介绍给昭言酱认识的。”
    “肯定是黑尾（你小子）死皮赖脸跟别人一起玩。”夜久卫辅撇撇嘴，“真可怜。”
    黑尾铁朗正想回怼，却见木兔光太郎垂头丧气地挂了电话。木叶秋纪见木兔光太郎这样，脸都黑了。
    “这么急急忙忙地喊人，能成功才怪。”木叶秋纪一脸无语，又一次觉得木兔光太郎的傻劲果然是天才级别的。
    “那怎么办？！”木兔光太郎抱住头，“我可是很期待今天的比赛的啊啊啊啊啊！”
    “明明只要再多两个人就可以了！”木兔光太郎更丧气了，“我眼馋第一名的奖励很久了！”
    黑尾铁朗拿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遍说：“我问问海，看他能不能来。”
    木兔光太郎的眼睛“唰”地亮了。
    黑尾铁朗正想按下通话键，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带着挑衅的声音：“黑尾？！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尾铁朗一抬头，就看到了大将优。大将优穿着运动服，身旁还站着两名同样穿着运动服的少年。
    这三名少年不管怎么看，都像不良。
    木兔光太郎看看三人，又看看黑尾铁朗。他摸着下巴，一脸兴致勃勃：“黑尾，你果然是个不良少年。”
    黑尾铁朗皮笑肉不笑：“请不要把我跟这个家伙混为一谈，我们不一样。”
    大将优呵呵：“真是牙尖嘴利啊，黑尾小猫咪。”
    黑尾铁朗爽朗一笑：“很有胆量嘛大将君，想好怎么和美华同学告白了吗？”
    大将优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红透了，结结巴巴地反驳：“要，要你管？！”
    看着两人打嘴仗，除了看得津津有味的木兔光太郎，其余人都是一脸无语。
    木兔光太郎忽然“啊”了一声，打断了黑尾铁朗和大将优的斗嘴。
    木兔光太郎的眼睛亮闪闪的，问大将优：“你们会不会打排球？”
    大将优有些骄傲地回答：“我们是户美学园排球部的。”
    “正选？”木兔光太郎的眼睛更亮了。
    “当然！”
    “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去打街头排球赛？”木兔光太郎的眼神亮得可怕，“奖品丰厚哦！”
    大将优哼笑：“我们为什么要答应？”
    黑尾铁朗斜眼睨他：“该不会是怕了吧？”
    “你说谁怕了？我怎么可能会怕？！”大将优咬牙切齿，转头问同行的朋友，“沼井，先岛，你们怎么说？”
    那两人都表示无所谓，而且有比赛可以打还是很高兴的。
    木兔光太郎偷偷冲黑尾铁朗竖起了大拇指。黑尾铁朗眯眼笑，回了个“OK”的手势。
    于是七人组队成功。
    七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大将优的两名朋友，高大冷酷，染了一头金发，只余鬓角和后颈处是黑发的是沼井和马；而另一名也染了金发，比大将优稍矮些的则是先岛。
    七人赶在最后五分钟成功签到。负责签到的小姐姐表示他们要想一个队名。木兔光太郎还在纠结是叫“猫、猫头鹰和蛇”还是叫“猫与鹰与蛇”的时候，木叶秋纪直接下了决定：
    “就叫‘陆与空’。”
    夜久卫辅问这样取名字的原因。
    木叶秋纪道：“猫和蛇是陆地的捕食者，猫头鹰是天空的捕食者。‘陆与空’，正好三者都有了。”
    木兔光太郎抗议：“这个队名太正经了！和我们的情况不符！”
    木叶秋纪冷静道：“除了你，我们都很正经。”
    夜久卫辅连连摇头：“不不不，应该是除了木兔和黑尾，大家都很正经。”
    黑尾铁朗学着夜久卫辅的模样摇头：“不不不，我是很正经的，不正经的明明是木兔和大将。”
    大将优翻了个白眼：“这里最不正经的就是黑尾你小子！”
    沼井和马摸摸下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正经呢，不容易啊。”
    很正经的木叶秋纪、夜久卫辅和先岛都默默离那几个不正经地远了点。
    “车轮战，先赢五局的就是今天的第一名。”木兔光太郎活动了一下手脚，简单讲解规则，“我们的目标是第一名！”
    “第一名的奖励……”先岛看向签到处写着奖励的大幅海报，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江畔之松’自助餐厅全员免费自助餐一次？！”
    这家自助餐厅环境好，食物美味，价格也很实惠。因此自开业以来，这家自助餐厅就成了不少学生的心头好。
    原本对这次比赛不大上心的其余几人瞬间都打起了精神。
    “我们的目标——第一名！”
    “哦！”
    松风昭言和孤爪研磨旁观比赛的时候，“陆与空”队已经连赢四局，和“七颠八起”队的比赛就是关键的第五局。
    对方也是连赢四局的强队，两队的比赛就有些胶着。
    松风昭言的左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腮，清澈的凤眼中染上一丝兴味：“那个冷脸的主攻，很厉害呢。”
    松风昭言说的“冷脸的主攻”，指的是沼井和马。
    孤爪研磨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闻言点点头：“嗯，他的强力跳发很厉害。”顿了顿，孤爪研磨继续道：“那个二传手也挺厉害的。”
    “啊，黑尾他们赢了呢。”松风昭言意思意思地鼓了两下掌，“真厉害。”
    孤爪研磨沉默以对。
    木兔光太郎作为队伍代表，领到了第一名队伍的奖品——免费自助餐券。木叶秋纪立刻拿过餐券收好，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对日常丢三落四的木兔光太路的不信任。
    木兔光太郎生气抗议：“木叶你不能这样！”
    木叶秋纪呵呵：“我可不想最后饿着肚子回家。”
    木兔光太郎继续表示抗议，木叶秋纪一脸冷漠。
    比赛的时候黑尾铁朗和大将优还能暂时放下成见精诚合作，比赛一结束就又开始打嘴仗。
    夜久卫辅、先岛与沼井和马三人无视打嘴仗的两个幼稚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三人聊的是排球相关，气氛倒还算融洽。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外走。
    快到公园门口的时候，木兔光太郎猛地停下脚步。木兔光太郎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道：“咦，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松风？”
    黑尾铁朗：“……”
    夜久卫辅：“……”
    两人有些僵硬地顺着木兔光太郎的视线看去。
    松风昭言已经摘下了鸭舌帽。见少年们注意到自己，松风昭言露出一抹温柔甜美的笑容：“第一名，恭喜。”
    孤爪研磨默默把卫衣的帽子又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