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想

    
    漆黑的天空飘着细雨，灯光下照见它的身影，还有他的那孤独的背影。
    他从黑色休闲裤的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取了一只叼在嘴里，放回烟盒，然后从衬衫的左上内兜又拿出一只红色火机。单手遮了雨，点燃它。红色的火星在黑色当中格外显眼。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前方，又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大手。两只手微抬起，他偏了头借助昏暗的灯光皱着眉，看看手心，又翻过来看了看手背。
    常年做糙活的他手上已经满是老茧，厚实显眼。
    他握紧了拳头，朝前方跑去。细雨打在他的脸上，还有他的凌乱的头发上。
    几个少年聚集在一家仓库门口，灯光幽暗照在旁边。地上好像趴着一个人，是个男生。
    他突然一拳打在某个人脸上，那人顺势往地上倒去。
    “打他翼点让他死！”一声高喊冲破喉咙。
    男人听见声音，但没有这么做，而是又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刚站起来又挨了一拳往后退去，要倒下时被其他同他一起的人扶住。
    “想继续吗，少年们？”他嘴里叼着烟说道。
    几个少年看他五大三粗，并且摆出一副常年混迹黑社会的模样，迟疑了一会儿，相继转身往后方向逃跑，灯光下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挺狠啊你。”男人见他们跑远了，走回来蹲在趴在地上的男生面前看着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打架呀？”
    那男生鼻青脸肿，嘴角还留着血没有凝固，他们大概也才刚打起来。
    “不管你的事！”那男生握紧拳头，压着喉咙说。
    “刚才还让我打死他呢，现在就不管我的事了！”男人笑了一声，“诶，你学医的？翼点在哪里？”
    男生没有理会，甩了下头把脸上积攒的雨水甩掉，艰难的站了起来：“谢谢。”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抽了口烟，吐气。他把烟掐灭丢在地上：“诶，你去哪啊？”男人慢悠悠跟在他的身后，“我都看见好几次了，就在这，你回回被他们打趴在地上。”
    男生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少年，你不能每次都这么懦弱啊，你得反击。像这样，这样……”他一边说，一边做着拳击手势。
    “你看那么多次，就没有看见过他们被我打吗？”少年停下来，不可耐烦的说。
    “那倒真没有。”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
    他无话可说，转身继续超前走。
    “诶，翼点到底在哪啊？一击致命吗？”男人也继续跟着。
    “在这。”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食指重重点了两下，“也不一定会死。”
    “那你怎么不打他们这里？”
    男生又不说话，大概一分钟过后，他说：“大叔，你跟着我干什么？”
    听到声音，男人点燃一支烟：“我住这。”然后快步走到前面。
    “你该不是无家可归吧！”男生的声音里充满嘲笑。
    “你小子别嘲讽我啊，谁说我无家可归。”
    “你看没看过你现在的样子啊，胡子拉碴。”
    男人伸手摸了把头发，又抓了抓试图弄出个好看的发型。
    “大叔，要不这样，我给你住的地方，你保护我。怎么样？”
    “可以啊，少年。”他突然迈步朝前。
    “你等等我啊，你知道在哪吗？”
    “不就前面拐角吗？一室一厅，到的先睡床！”。
    “你不是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吧？看的够阴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