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把配方告诉你们吗?不过一株龙蜒草而已,没有我,它不过就只是一株没用的杂草。”
沈新月表面十分镇定,实际上内心却十分紧张。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这株龙蜒草去救陆重的命,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不屑的轻笑道:“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答应或者不答应,由你们说了算。”
郑凝雪转头:“誉王对我二人有知遇之恩,是他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我们。将人复活是他最大的心愿。”
韩凤鸣犹豫着将龙蜒草交到她手上,并且警告道:“不要妄图耍什么花样,别忘了你府上的那些人。”
沈新月拿到龙蜒草后,开始让两人准备其它所需要的草药。
韩凤鸣:“怎么多半都是毒药?”
“你以为起死复生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的师叔。”
沈新月手上动作不停:“我师父可没承认。”
“你!”
郑凝雪拉了他一下:“算了师叔,救人要紧。”
如果誉王能成功,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不能,他们只有这一晚的时间,耽误不得。
韩凤鸣一甩袖子,拖着废掉的那条腿站去了一边。
他和郑凝雪是同一类人。
痴迷于医术,不惜背叛师门,视人命如草芥,只为了能探索医学上更多的奥秘。
当初为了寻找毒药的配方,他不惜以身尝试,结果差点丢掉性命,最后只能断腿保命。
沈新月不紧不慢的筛选草药,心里却在想着该如何脱身……
皇宫里,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李景瑜还要砍人,被李元晟拦住。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李景瑜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人推开。眼看李元晟就要摔倒,贵妃忙上前将人扶住。
“瑜儿,你怎么能对他动手,他毕竟是你的父皇啊!”
李景瑜突然笑了,笑容里面不含半分温度。
“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们两个人所赐,你一心想要让我争夺皇位,只因为我喜欢的女人出身低微,你就要置她于死地。甚至在她生产的时候,不但不出手相救,甚至还让人买通了产婆。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不过一个低贱之人,死了也便死了。”
“如今我顺了你的意,眼看就要坐上那个位置,怎么又心软了?”
贵妃脸色不太好:“你到底还在因为那件事记恨上我了。”
“过了今晚,一切就都变了。”李景瑜转头:“还愣着干什么?父皇既然不松口,这次便一次解决两个好了。”
他话音落下,两名士兵上前,立马拉出去两个嫔妃。
“逆子,你不会有好下场!”
眼看手起刀落又砍了两个人头,李元晟再是淡定也开始发慌。
之前李景辰同他提到城防之事,他便秘密下了一道旨意给他,若是无事自然最好,若是有事,即便心中不忍,但他先是君主,而后才是父亲。
只是他明明已经派人传了消息出去,为何宫中迟迟不见动静?
难道……
想到一向耿直本分的儿子说不定也背叛了他,李元晟的内心再也不淡定了。
此刻的李景辰,已经带着京畿处的守军赶了过来,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夜闯皇城?”
“是我,开城门!”李景辰打马上前,并且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宫中有变,我奉皇命特调兵前去护驾!”
一名守卫转身,赶去城墙前去汇报。
“头领,是辰王殿下,他手中有皇上的令牌,咱们是否开城门?”
他话音刚落,便被对方之人劈头盖脸训斥一顿。
“天这么黑,谁能确定对方就是辰王?他不是今日被派出城执行任务去了,现在带兵过来,定是居心不良,出了问题你负责?”
“属下这便让他们离开!”
“蠢货,记住什么别说,只告诉他我们需要核实,让他等着便是。”
如今城中局势尚不明朗,他更需要静观其变。如果宁王顺利登机,那他将辰王拦下,也算立功一件。
如果誉王占据优势,他自然会放辰王进来,谨慎一些总不会错。
……
皇城内,除了城防营两千士兵,还有他的七百府兵全都严阵以待,就待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冲入宫殿,解救李元晟。
“全体听令!”
宁王振臂一呼,其他人全都高声附和:“是!”
“殿下真的打算现在就过去吗?”
黑暗中,一道瘦削的身影走了出来,只见他相貌清俊,冷白皮肤,正是赵毓。
明面上他投靠的是誉王,实际上却一直是宁王的人。
誉王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宁王都了如指掌,原本想要借此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没想到他偏要自寻死路,起兵谋反。
“不是早就说好了,现在过去将父皇救出来,誉王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赵毓看了眼宫殿的方向:“殿下最好再等等。里面传来消息,为了逼迫陛下让位,誉王正在戕害殿内的妃嫔。殿下觉得,当那些大臣得知他们的亲人遇害,内心是什么反应?至于陛下,只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才能提现殿下您的价值。”
说着他走上前两步,低声说:“这么多年殿下都活在皇后娘娘的阴影里,现在正是摆脱一切的好时候。”
宁王眼睛一亮:“不错!”
大殿里,处置了几个人之后,眼见李元晟还不松口,他将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德妃还有皇后的身上。
两名士兵正准备将人带出去,李元晟赶紧出声制止。
“好,我答应你。”
一向保养的十分不错的人,好像瞬间老了许多。
“父皇你要是早这么痛快,之前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李景瑜抬手,很快有人将写诏书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拿了过来。
李元晟沉默不语,拿起笔正刚要动作,外面突然一个士兵冲进来:“殿下,不好了,有大批的军队杀过来了。”
“好个宁王,他是非要跟我过不去了!”誉王气急败坏,看了眼李元晟,抽出腰间的佩剑转身出去迎战。
“皇上,你听见了吗?是宁儿,他来救我们了。”皇后从惧怕中回神,快速爬到李元晟身边,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誉王谋反,她的儿子领兵平乱,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了。
看着身边只剩下的德妃和另外一名妃子,李元晟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高兴。
内心甚至感到一丝悲凉。
这中间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消息一早就传出去了,宁王却硬生生拖了这么长时间。
这么多年,他一直迟迟不肯立储,这两个儿子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打着痴情的名头视人命如草芥,一个更是有着特殊的癖好。
本想考虑辰王,一来他的能力还有待考量,二来他曾受过伤,一个无法生育的人,注定与皇位无缘。
听着外面震天的厮杀声,李元晟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的门被推开。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侧头看过去。
让他们震惊的是,进来的并非是宁王,也不是誉王,而是一身染血战衣的李景辰。
“父皇,母妃,你们没事吧?”
“辰儿,你怎么过来了?”
德妃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跟前,眼睛盯着他一身甲衣:“有没有哪里受伤?”
“母妃放心,这些都是别人的血。”李景辰大踏步走到李元晟跟前,单膝跪地:“父皇,儿臣在城门口被城防营的人拦住,耽搁了一些时间,儿臣不孝,让父皇受惊了。”
幸好今日城门口当值的那名守军领队曾在他手下当值,还曾受过他恩惠,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打开了城门。
李元晟睁开眼睛:“扶我起来。”
李景辰刚把人扶起来,宁王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誉王兵败,正准备逃跑,被他带人抓个正着。
贵妃娘娘眼看情况不对,乔装成宫女的模样,顺着一道小门准备偷溜出宫去,谁知道刚转过长廊,前面一人拦住了去路。
“贵妃娘娘准备去哪里啊?”
贵妃看着他,仔细辨认之后,面色微变:“你是诚伯侯府上的赵毓?”
赵毓唇角微动:“娘娘好记性,也对,当年可是你将我从我母亲身边偷走交给了那个男人。以我的性命做要挟,控制了那个傻女人十几年。我应该叫你夏红棉呢,或者说该叫你一声姨?”
她入京时便已经隐姓埋名,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了。
她暗暗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对,你想怎么样?”
“我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说着他拨动了一下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很快一根头发般极细的银丝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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