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一、三、五、七、九日,玉虚宫都有一位金丹境弟子来给李淳风等人授课,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初次来的易周老人,再也没有见过。
不同人教授的东西也不同,修行法诀、草药、炼丹、矿石、炼器、灵兽、符?……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这些东西足足讲授了四个月,自第五月起,便再也没有金丹境弟子来此。修行法诀传到了练气第六层,但李淳风等人的修为却远远没有这么高,后面几层功法,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至于其他的内容,也都是讲了个入门,余下的就需要各人在日后的修行中,慢慢深究。
李淳风初偿修行之好,一直想着每日里不用做其他的,只用来修行。但奈何修行不是简单易与的事情,也只好遵循自然,一步一步来。但即便如此,李淳风也可说是这二百多人里最勤奋的。
初次修行两个时辰后,李淳风便发觉又可继续修行,当下不敢怠慢,马上盘膝而坐,默念法诀,灵台空明。
自此时起,李淳风每隔两个时辰,都会进行一次修行,每当心浮气躁之时,便自觉停下来。久而久之,修行果然有了成效,起初每次三个周天循环已是极限,三天后,已经能够运行五个周天,等到结束授课的时候,每次都可运行一百零八个周天。至于每次修行后,顽疾已经可以六个时辰不发作。
玉虚宫给诸人定下的修行目标是半年内达到练气第三境,否则就会被送出玉虚宫。李淳风虽然身子弱,但资质也并非不可造就,加之勤勉异常,修行进步神速,一月一个变化。李淳风有信心,在半年后修行达到第六境。
不过,李淳风更想知道,那些被门中前辈收做徒弟的人,半年之内能达到何种地步?
半年内练气第三境,并不是一个很高的目标,这二百多人里,至少有二百人能够做到。但到了练气第三境之后,又有几人能够保持之前的修行劲头呢?
此地没人监管,全凭大家自觉。起初有练气三境这个压力,大家还可自己勉励,但是一旦没了这个压力,人心难免涣散,还能如此前一般勤勉的,怕是不多了,至于比之前更加勤勉的,也唯有李淳风一人了。
李淳风将此地众人的变化看在眼里,有一瞬间他似有所悟,玉虚宫将这群资质不佳者放在这里,几近不管不问,看似是不够重视,但未尝没有暗中考察众人向道之心是否坚定的意图。
若是本身资质就不行,再没有一心向道的决心,那我玉虚宫为何要栽培你?
想明白这一点,李淳风便不敢也不能让自己松懈,所以才能修行近乎一月一个台阶。
李淳风虽然有如此毅力,但别人却没有,为了不让他人的散漫影响自己,在修行间歇之时,便向庞婉请教武学。
练气境的修士,与凡人其实并无多大区别,只是身体健康一些,寿命能多个一、二十年罢了,至于传说中诸般法术,此时还没办法施展,就是筑基境的修士,也只不过会几样粗浅的法术罢了,金丹境才是修士脱胎换骨的时期,真正与凡人有了天壤之别。
庞婉在达到练气三境之后,也略有懈怠,李淳风对她一番言语说教之后,她才没有懈怠下来,至于李淳风向她请教武功之事,也没有推辞。
李淳风没有学多么高深的武学,只是两套粗浅的手脚功夫,每日里坚持不懈,到也小有所得。
日子到了最后一个月,这群人里的散漫之风愈演愈烈,此时大多人都已经完成了目标,成群的聚在一起,渐渐有了派别之分。
李淳风痴迷修行,倒也没有完全将自己孤立起来,只是和外界之人,来往的少一些,所结交的也都是一些在修行上还算勤勉的人。
初来之时是夏初,现如今已近半年之期,却是寒冬腊月,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屋子里燃烧着火盆,李淳风这群刚刚修行的少年男女,还不能依靠自身修为,不惧寒冷,若是筑基修士,则这些冬日严寒,便不在话下了。
“李淳风,乔月的事情,你是怎么个说法?难不成要任由那个混蛋赵义然胡来,把乔月抢去做他的什么道侣?都是燕都的膏粱子弟,刚刚安逸一点儿,那骨子里的坏水就开始往外冒,竟然想抢女人了!”
庞婉骂的不够尽性,还往火盆里啐了一口。李淳风拨弄着碳火,面色阴沉,说道:“那刘弘基和李玉怎么说?”
“刘弘基那个混蛋已经完全投靠了赵义然,不就是看中了那个燕丹的未来?至于李玉,也是个软骨头,这时候选择了两不相帮。说了半天,你呢?”庞婉见李淳风一直不表明心志,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也要做缩头乌龟,直勾勾的盯着他。
李淳风低着头沉思,没去看庞婉,说道:“这件事情暂时不宜搞的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这对乔月来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先暗地里给赵义然一个教训,若是他识时务,不再纠缠乔月也就罢了,若还是不知进退,就狠狠教训他一顿。他们背后有燕丹这个绝世天才,我们渔阳城不也有张凡和董立阳吗?”
庞婉听了李淳风的回答,松了一口气,道:“渔阳城总算出了个男子,要是你也不替乔月出头,我现在就把你们三个丢到雪地里冻死,免得让人笑话我们渔阳城人没骨气。”
李淳风无言以对,庞婉的性子越来越烈,根本没有一丝女子的柔媚,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弄死,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话说你长得也不赖,难道赵义然那个色中饿鬼没纠缠过你?”李淳风问道。
庞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他拿什么招惹我?惹急了我就直接废了他,省得以后去祸害别人。别说这些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李淳风敲打了几下火盆,在庞婉快要忍不住催他的时候,说道:“偷偷潜入他的房间,或是用迷药弄翻他,或是点了他的穴道,绑起来,在雪地里冻上几个时辰,以此作为惩戒。”
庞婉想了想,说道:“迷药我倒是知道怎么制作,只是太过麻烦,现在外面下着大雪,就更难找到药材了,还是直接把他打晕吧,来的方便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计算一下时辰,别到时候去早了,丢到外面时间长了,给他冻死了。今夜外面下着雪,正好把我们的足迹给掩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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