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陵南王又打了一场胜仗,朕该赏些什么呢?”御书房内,刚过不惑之年的辽国国君看着刚刚呈上来的捷报,大笑着对一旁的于公公投去询问的眼神。
“听说香山寺的平安符可包人一生平安,朕便亲自为陵南王求一符吧。”没等于公公开口,国君便又开口道,“明日朕要去香山寺,只有太子和楚将军随行便可。”
“奴才遵旨。”
第二日早朝过后,皇帝便换上常服,上了马车。“儿臣参见父皇。”皇帝刚坐在软垫上,同样身穿常服的太子南宫靖忙起身行礼。
“太子不必多礼。”南宫宇微微点头后,就闭上双眼。
陵南王府……
“陈大夫,我父王可还好?”见大夫背着医箱从屋子里出来,早等在一旁的孟若兰赶紧走到大夫面前,焦急的询问道。
“郡主放宽心,王爷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大夫对孟若兰点点头又低头轻声道,“郡主,借一步说话。”
“陈大夫你辛苦了,我亲自送你出去吧。”孟若兰做出‘请’的手势。两人一道向大门走去,“陈大夫,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孟若兰愈发走的慢了起来。
“郡主啊,恕老朽多嘴。这次老朽虽然将王爷救了回来,可若是再有几次,只恐怕是神医纳兰溪前来,也无力回天啊。”陈大夫看着孟若兰直摇头,“王爷已到不惑之年,还久经沙场,身体里本就有些暗伤无从医治,郡主也是一样,从小就生活在军中,今年的这一场战事更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回来,只怕这样下去……”
“陈大夫慎言,不是有句话是‘雷霆雨露皆是恩赐’吗?”孟若兰勾唇一笑,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还请陈大夫忘了我们的对话,也忘了为父王就诊的事。旁人问起只道是清嬷嬷染了风寒便可。”
“是,老朽明白了。”陈大夫点点头,从医箱里拿出一张药方,递给孟若兰,“这是治风寒的药方。”
“陈大夫慢走,我就不远送了。”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把药方放进袖子里。
“老朽这就告退了。”
孟若兰目送着陈大夫离开后,才转身朝后院走去,“纨剑,你去盯着陈大夫,他若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就直接动手。若是一切如常,就留他到父王痊愈,做的干净些。”
“是。”空气中响起一个低哑的声音。
“郡主,王爷醒了。”孟若兰身边的贴身丫鬟执玉,急匆匆跑到她身边。
“走吧。”孟若兰一听眼里浮现出一抹喜悦,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王。”孟若兰走到孟信床边,摒退左右。
“兰儿,坐下吧。”孟信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为父的时日不多了。虽说我辽国女子也是可以做官封爵的,可是这陵南王的爵位,为父不希望你继承。今年的宫宴后,为父会恳请卸甲还乡,也恳请陛下收回爵位。”
“父王现在正值壮年,陛下岂会那么容易就让您卸甲归田?!父王难道不知吗?南疆人只怕您这位陵南王。”孟若兰面色微冷,“商铺昨日送来的账本还没有对完,女儿先告退了。”
“郡主,您这样会寒了王爷的心。”执玉跟在孟若兰身后,担忧的说道。
“寒心?执玉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爱那盔甲。他常年住在军营里,我小时,都不知晓他是我的父王。母妃难产而死时,他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又回到军营,连母妃的葬礼都没有回来。十岁那年,他把我丢进军营,整整五年不管不问,也就是这两年才想来我这个女儿。”孟若兰苦笑一声,扶着执玉的手登上马车,“也不知庄子里的腊梅长的如何了?”
……
“圣旨到——宣陵南王,康乐郡主接旨——”
“周公公,王爷还在军营里,郡主去了庄子上,您看您是大忙人,而且这圣旨也不能一直不宣啊,不如老努斗胆先收下这圣旨,待王爷回来了,老奴亲自交给王爷?”管家将一个荷包放到周公公手上。
“这?”周公公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清清嗓子,故作郑重的看着管家,“那也只好如此了。”把圣旨递给管家,扭头离开了陵南王府。
“王爷。”管家看着周公公走后,把圣旨送到孟信屋里。
……
“年关将至,朕也要去算算这来年的运势。”将刚求来的平安符递给于公公,示意一旁的小僧领路。
“陛下这边请。”小僧双手合十,对着南宫宇一拜,便领着四人向后山走去。
香山寺后山的山洞中有一面石壁,石壁上有无数的文字。据传闻,这是香山寺的第一位方丈羽化后才出现的,是有灵性的,出自这面墙上的占卜都会成真的。虽然说传闻无从考证,但前来占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就连宫里的人也常常会来算运势。
“陛下,就是此处了。”小僧站在山洞旁做了‘请’的手势,“三位可一同进入。虽说这石壁上的文字是有灵性的,但也不可全信。小僧在林子外等候诸位。”
“有劳了。”南宫靖对着小僧点点头,跟在南宫宇身后。
南宫宇站在山洞的中心,环视了一圈石壁上的文字,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天的位置拜了三下。双手拿起竹筒,左右晃了起来,等了很久也没有一根竹简掉出来,又摇了一会儿,竹简终落在地上。
于公公上前把南宫宇扶了起来后,自己弯腰捡起竹简一一对照着找石壁上的字,“帝,星,落,矣,陵,南,王(w`ang)。”于公公手一抖,竹简落在地上,于公公赶紧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你说什么?!”南宫宇上前拿起地上的竹简,又对照了一遍,“怎么会?”南宫宇紧紧地盯着那竹简,眼前突然发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南宫靖一把扶住自己的父皇,转头对于公公说道,“让人把马车赶过来!”
“是,殿下。”于公公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跑了出去。
“楚将军有何想法?”南宫靖把南宫宇放到一块石头上,漫不经心的笑看着楚随。
“微臣不明白太子殿下何意,但是当务之急应是赶紧回宫,让太医为陛下医治。”
“将军不必装糊涂,世人皆知将军原是陵南王手下的一元猛将,但本宫还知道,当年将军和陵南王府的康乐郡主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男孩结为了异姓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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