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本夫人进去搜!一定要把老爷找出来!”醉梦阁前一位体态丰满的夫人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厮挥挥手,自己也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小厮们把原本安静的醉梦阁扰的喧闹起来,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哟,尚书夫人又来了。还不给尚书夫人上杯好茶。”一位穿着青衣的中年妇人站到那夫人旁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清姨,还是算了吧。这醉梦阁的茶我可喝不起。”尚书夫人把茶推到一边,看到一位中年男子被两名小厮扶了出来,还不忘给屋里的女子说话,脸色瞬间变得很差,但还是彬彬有礼的开口,“既然老爷找到了,那我就不打扰清姨做生意了。”
“陶夫人且慢,把这三个月的银子结了吧!”一位黑衣女子从后门出来,把账本放到陶夫人面前。
“兰诺姑娘这是何意?我一个出嫁的妇人,又怎会在醉梦阁有所花费呢?”陶夫人强忍着怒意,笑着开口。
“夫人这三个月来了醉梦阁二十次,每一次都是大张旗鼓的。所以只要陶夫人一来,我们这一晚就不会赚几个子。况且陶府的下人,还总是砸坏东西。夫人难道不把这账结一结吗?”女子脸上戴着黑纱,看不出表情,但眼里却含着笑意,更透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兰诺姑娘这是把我当傻子了吗?!你这里虽是比别处清新典雅了不少,但也不过是座青楼,怎么会买的起这么贵的东西?”陶夫人把账本朝地上一砸,双手掐着腰,一脸蛮横的看着兰诺。
“既然陶夫人执意如此,那兰诺只好得罪了。把他们关到下面去。”兰诺拍拍手,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大厅,不过片刻陶氏夫妇就被带走了。
“把这些给你们家大少爷送回去。明日午时前不把钱送过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了。”把之前从陶夫人头上抽下的簪子和账本一起放到木盒里,递给其中一名小厮。
“姑娘早生歇息吧,夜深了。”清姨把大门锁上后,看到兰诺还坐在櫈子上,不由得开口催促道。
“清姨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兰诺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道。
“姑娘也要早点休息。”清姨叹息一声,还是点点头去后院休息了。
“出来吧,已经没人了。”兰诺话音刚落,一个蓝衣男子从房梁上落到她身后,“不知太子殿下大驾,民女有失远迎。”兰诺转身对着太子南宫靖盈盈一拜,没等南宫靖开口,就起身坐回到椅子上。
“姑娘扣下了朝廷的正三品户部尚书,就不怕有人告发吗?”南宫靖坐到兰诺对面,指尖划过杯沿,半眯起一双桃花眼。
“太子可不要污蔑民女,民女只是一介青楼女子,怎么敢和朝廷作对呢?!是他们没有还民女的钱,无奈之下,民女只得采取非常手段了。”兰诺慢慢提起茶壶,把茶水倒进南宫靖面前的茶杯里。
“这么说来倒是姑娘你受了委屈呢?!”喝了一口茶,南宫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醉梦阁的茶,果然是极品啊,姑娘准备收我多少钱呢?”
“太子这是何意?殿下能够赏脸喝上一口茶,兰诺就深感荣幸了,有怎会开口要钱呢。”兰诺浅笑一声,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
“我想买姑娘的茶叶。姑娘出价吧。”
“醉梦,醉梦,这梦里的东西自然是带不出去的。”兰诺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包茶叶放到南宫靖面前。
“若我想要‘美梦成真’呢?”南宫靖看着面前的茶叶却迟迟不肯去拿。
“东西已经放到殿下面前了,拿还是不拿,珍惜还是不珍惜,就看殿下自己了。”
陶家……
“好一个醉梦阁!想要我的钱也可以,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陶家大少爷陶千秋拿着账本恶狠狠的说道,看着被下人装进袋子里的银票更是一阵的肉疼。
第二日午时……
“姑娘,陶家大少爷把钱送来了。”清姨站到兰诺身侧说道。
“倒是准时。”兰诺自顾自的吃着午膳,并没有要去前厅的意思。
“姑娘不过去看看吗?”
“我只说了让他们午时之前把钱送来,又没有说我要午时就收钱。清姨,吃午膳了吗?”兰诺盛了一碗汤,放到面前。
“还未曾用膳。”
“那正好,清姨,坐下一起吃吧。惜画,再拿双碗筷来。”
“那就谢过姑娘了。”清姨对着兰诺行礼后,才坐到椅子上。
“大少爷,我们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莫不是这兰诺在戏弄我们!”陶千秋身后的小厮忍不住抱怨道,“连一杯茶也没有,难道这就是醉梦阁的待客之道吗?!”小厮见陶千秋没有说话,就又大声说道。
陶千秋见此也没有制止,反而是得意的笑着。他认为兰诺一定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就算是他陶家欠钱在先,兰诺也没有理由扣押朝廷命官。
虽是午时,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不少,自然有不少好事的人停在醉梦阁前,等着看热闹。
“千秋,你这是?”吏部尚书的二公子赵阳嬉笑着问道。
“也没什么,我这不是给兰诺姑娘赔钱赔罪来了吗?”陶千秋见有不少人往这边看来,便故意大声说道。
“兰诺姑娘?!千秋,她不过就是一个花楼女子罢了,何德何能让你这堂堂尚书府的公子亲自前来呢?”赵阳和陶千秋自幼便十分要好,陶千秋想要把事情闹大的心,他又怎会不知呢!
“家里的下人弄坏了一些东西,他们便把我父母抓了去,还要我在今日午时前,把七千万两白银送来,否则就不放人!”陶千秋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拭泪水。
“陶大少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有请自来才是客,这哪有不请自来还自称为客的呢?!”兰诺推开大门,和往日里一样一身黑衣,面纱遮住容颜,“陶大少,赵二公子请坐。”兰诺把茶水放到两人面前,坐到另一张桌子旁,“莫不是贵府的下人,把我的意思传达错了不成。这幸亏不是什么要紧事,要是密信之类的也被传错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休得胡言乱语!”陶千秋气急,伸手指着兰诺。
“舞琴,把陶夫人毁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念给陶大少。”
“是,姑娘。”舞琴清清嗓子,逐个念道,“四月初二,红木桌六张,帝王绿玉酒杯四对;四月初七,五十年的女儿红十坛,翡翠屏风三件;四月十六,紫砂壶两件……六月十五吴念先生的画作四幅。”舞琴念完后,赶紧喝了口清水润润嗓子。
“陶大少可听明白了?”
“原来是那小厮通报错了,今日实在是得罪了。还不快把银票给兰诺姑娘!”陶千秋神色一暗,踢了一脚旁边的小厮。
“那就谢过陶大少了。”兰诺没有接那袋子,而是让陶千秋的小厮把袋子放到了地上。
“只是我父母?”
“我可从来没有扣着令尊令堂,也许两位早就回家了呢?”
“得罪了。”陶千秋对着兰诺抱拳,转身快步离开了醉梦阁。
赵阳见陶千秋已经走了,也只得尴尬的起身告退。
“姑娘,这银票?”舞琴重新关上大门,指着地上的袋子。
“用棉布包着扔到后院地上,千万不会要接触到皮肤。”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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