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提取的血样标本之中,没有他人血迹!”
报告上的这几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立刻转头问向陈颖:“你确定没检测错?”
没有他人血迹,便说明除了黄媛之外,现场并没有其他人的血迹。
陈颖冷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的脑海当中,当时瞬间不断的盘旋着不可能几个字。
且不说老秦的枪法如何,就说现场我们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仅仅只找到了三枚弹头,不可能其他的四枚就这样莫名消失了吧。
现场的情况,此刻也只有老秦能够揭开了。
因为那片区域属于城中村待改造的拆迁区,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虽然事先在黄媛身上,也装备了微型摄像机,但是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断电情况,根本来不及将摄像机的夜视功能给打开,所以录下的影像,都是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是这个时候的老秦,依旧是躺在医院里面。据说是脑部受到了重创,至于什么时候能够从昏迷当中清醒过来,谁也说不准。s3();
“走!”这个时候的我,突然一把拉住陈颖的手,就向外走去。
陈颖愣了一下,问道:“干什么!”
“去现场!”我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是把陈颖拉出了那个充满福尔马林味道的解剖室。
很快我们便驱车来到了纺织二路。
当时的我感觉到,在现场我们一定遗漏掉了什么东西。
此刻的现场依旧是封锁的状态,有几名同事在这里看守着防止有人意外闯入破坏现场环境。
经过一场暴雨,那满地的血水此刻已经冲刷干净。除了路边的泥土上还留有些许暗红斑驳的痕迹外,很难发现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残忍的谋杀。
老秦和黄媛之前所处的位置已经被标识了出来,我们很快便已经找到。
这时的陈颖拿着一个小锹,拨弄着地上还残存暗红血迹的泥土。将他们分别放入袋子中,标注了起来。
而我,则将注意力放在了老秦开枪所留下的痕迹上。
这条路并不宽,是从两栋房子间开出的一条小路。不过这房子面临拆迁,已经没有人去居住。
三个弹孔在一栋墙上一字排开。
而其下方,正好是黄媛所受害的位置。
这也就说明,当时的凶手正在对黄媛做着什么,而老秦发现以后警示无效选择了开枪。
这么短的距离,没有再发现其他弹头和弹孔,那就说明,老秦一定是击中了凶手。
这就让我在当时感觉到了相当疑惑。
陈颖的检测不可能出错,而当时这片区域的血迹样本也是采集检测过的,可是为什么会没有凶手的dna呢。
并且,这么短的距离,子弹击中了凶手,凶手究竟又是怎么割掉黄媛双腿的皮肤又迅速逃离的。
这一切问题,萦绕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正当的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一低头,一个细小的物品出现在我的眼前。
木屑!
无意间低头一扫,却发现不止黄媛身处的位置,包括连接黄媛和老秦的这条线上,都有着多多少少的木屑。
木屑大大小小,形状并不规则,似乎是如同从一根木头上凿出来一样,呈飞溅状。
随手捏起了地上的一小碎木屑,我发觉了木屑不寻常的痕迹。
少数木屑上,残留有灼烧的痕迹,一头已经是变得略显焦黑。
我从陈颖的手中将放大镜拿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手中的木屑。
看着看着,我的心中倒是微微的一惊。这灼烧的痕迹,倒是像枪击所留下。
莫非,老秦的子弹都打在了一块木板上?
但是,这样就更加说不通了,难不成,凶手还自备一块木板挂在自己的身上防身?
且不说这想法究竟是有多奇特,如果真的是木板,那得多厚才能抵挡住近距离子弹的冲击。
但是无论怎么样,现场的木屑,或多或少,都与凶手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回到警队的陈颖,立刻对现场的发现再一次的对现场的发现进行了分析。
同第一次一样,从现场所采集的血样来看,并没有其他的dna残存。
而木屑上的灼烧痕迹经过鉴定,上面部分残存有火药的粉末。这也便证明,是枪击近距离射击所造成的。
但是,这也不能提供多少线索。
因为木头的材质,是市面上极为常见的复合材质,简而言之就是合成木头,基本上可以算是满大街都有的东西。如果想要调查,这段时间有什么人买过这种材料的木头,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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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发三天后,正当我们对目前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毫无头绪的时候,医院内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老秦醒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
但是正所谓福祸相依,虽然老秦醒了,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醒了之后的老秦大闹医院,几乎是将医院病房内的瓶瓶罐罐砸了一个干净以后,就龟缩在病房的一角,喃喃低语,没有人听得懂他究竟说了什么。无论是以前的同时还是亲朋好友前来,都似乎根本不认识一般。
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老秦只有被临时转了院,进行强制性的精神干预措施。
老秦的突发状况,给原本便已然不明朗的案情,无异于雪上加霜。
现在几乎所有目击到凶手的人都已经死了,老秦则是这起案件的重要突破口,而如今的老秦,却也变得疯疯癫癫。
第三天的下午,正当我和陈颖准备去医院探望老秦的时候,上面的命令也下来了,省厅的派遣员已经到达白银了,让我们去接他,我们也便早早的到达了火车站。
可当我们在接到派遣员的刹那间,瞬间却感觉省厅是不是觉得这起案件没希望了,派了个家伙打算草草结案当作无头案封存。
从他身上的气质当中,完全看不到一丝省厅下来的人的气质。
满脸胡子拉碴,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一副油腻腻的模样。如果仔细慢慢搓,估计都可以搓几两油下来炒个菜了。
穿着一身不知道多少天没换的体恤衫,吃泡面留下的污渍还是清晰可见。而下身,则穿着的是沾满泥土的西裤,陪着一双已经看不清原来颜色的旅游鞋。
右手往后靠着一个红蓝相间的蛇皮袋子,带子里面居然是一床皱巴巴的绿色军大被。左手手指夹着一根皱巴巴抽了一半的红金龙,还在燎着缕缕青烟,手中还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冰红茶。
当我们看着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大爷大妈,硬生生的从一趟绿皮火车当中给挤了下来。
这造型,和前段时间走火网络的犀利哥,有着八分的神似。
我看着派遣员,不自主的低头小声和身旁的陈颖说了一句:“如果给这派遣员一个破碗,你会不会往里面丢个硬币啥的!”
很特殊的,对于我这个问题,陈颖貌似很认真的看了一眼派遣员后,“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我倒觉得这种人把他拿回去切片,估计都没有多少人能够发现!”
不过,当我与派遣员双眼在对视的刹那间,我却感觉到了他双眼的深邃。
之前还略显浑浊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清亮,一道凌然的目光,从双眼之中散射而出。
眼神的瞬间变化,让人看得出来,这个派遣员可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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