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
林瑶花看着景清,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秋澄同样不可思议,直接问道。
她们已经走到了主任房间门口,昏暗的光线下,景清白皙温润的面孔一览无遗。
景清笑了笑,从墙上慢悠悠地直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对秋澄道:“我是来通知你,主任已经歇下了,为了不影响他的休息,你今晚不用过来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可能!”
林瑶花反应很激烈,立马道:“主任明明说了要她过来的,怎么可能这么早睡着?”
景清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在质疑我的话?”
林瑶花一慌,“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趁早回去吧。”景清抬腕看表,语气温和却没有温度,“快十点了,你知道这个时间点还在房间外游荡的后果吧?”
“是……”林瑶花极不情愿地应道,粗鲁地去拽秋澄胳膊,“你还愣着干嘛,没听到组长的话吗?你可以不用来了,还不快走!”
林瑶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说完就气冲冲地拽她离开。
“等等……”
秋澄一个踉跄,在被她拽走的那一刻,右手条件反射地伸向景清,脸上难得浮现担忧之色。
她不想走。
他的谎话那么明显,林瑶花都能一眼看出来,她怎么可能看不出?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景清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忧虑,柔和了眸光,深深凝视着她,露出浅浅的微笑,带了安慰的味道。
他的笑容在秋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才慢慢从唇边撤下。
景清偏头看着眼前的房门,眸中飞快划过一抹深思,瞬间就被平静取代。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却没有出声。
“砰”地一声,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陈主任那张肥硕的脸猴急地从里面探出来。
“小秋……”
“怎么是你!?”
陈主任瞪着一脸微笑的景清,不死心地推开他四处看了看,门外空荡荡的,除了景清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谈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美人。
“小秋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他皱眉看向景清。
“我叫她先回去了。”景清笑,扬了扬左手中一直提着的酒罐,“机会难得,我想找您喝一杯。”
“没空。”陈主任想都不想的摆手,脸色很不好看,“你快点去把她找回来,要不然我拿你是问!”
“真的没空吗?这可是三十年茅台,我托冯强跑了好多店才买到的。”
景清笑着打开酒罐的蜡塞,一股清醇的酒香随着空气渐渐漫出,散发着陈年的幽香。
陈主任鼻子嗅了嗅,一下就把美人抛之脑后,惊喜地看着酒罐,“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宝贝?快快快,拿到我房间来!”
景清唇微勾,“是。”
极少人知道,主任爱美人,但更爱酒,尤其是好酒。
主任房间比其他房间要小很多,撑死不过十五平方米,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所幸空间有余,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衣服裤子都有整齐的叠好。
陈主任兴冲冲地把立在墙角的折叠桌搬过来,再从外面拿了两条板凳和两个小酒杯,热情地招呼景清坐。
“来来来,我还没喝过三十年茅台呢,市面上都炒到一万多了吧,亏你舍得下血本。”
景清莞尔,举起酒罐,先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喝了一口后,才给他倒满,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别看陈主任长得憨厚,其实为人比谁都精明,从来不吃别人没碰过的东西,尤其是酒,必须别人尝过后才敢放开胆子喝。
陈主任很满意他的识相,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眉眼渐渐舒展,咂咂嘴,一脸沉醉地回味了遍,“好酒,真是好酒!果然非一般次品可比。”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放下酒杯问道。
他才不信景清只是单单找他喝酒这么简单。
景清微微一笑,敛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关于秋澄……”
“你也看上她了?”
陈主任直截了当地揭破,脸上毫无意外之色,甚至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了解景清的性格,他这个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不管闲事,不惹是非,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直到……秋澄来了。
亲自接待她。
多次为她破例。
甚至为她动用权利。
当魏伟成把这些偷偷告诉他时,陈主任一度不敢相信,很难想象景清会对一个人这么特殊。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把他和自己归为是一类人,表面看上去对谁都温柔,其实心比谁都冷血。
可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景清深更半夜带酒来找他,陈主任想都不用想,估计还是为了秋澄。
“行吧,看在酒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等我把她玩腻后,她就随你处置好了。”陈主任爽快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迫不及待地又倒了一杯。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最大让步。
景清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冰凉的触感也带不走刚才心中霎那升起的一丝怒意,眉眼淡了几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怎么样?”
陈主任眯眼,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他莫不是想独吞不成?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我当然没有任何与您抢人的想法。”景清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恼怒,神色如常地笑道:“我只是希望您能把这个时间稍微延后一点。”
“什么意思?”陈主任愣,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他一定会求他放过秋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景清忽然叹了口气,忧愁道:“实不相瞒,我和她以前是高中同学,关系还不错,所以我不想看到她受苦,她昨天才刚来,对这里一直抱有很强烈的抵触心理,认为这就是传销,所以我想给她一定的时间适应并接受这里的一切,等她真正弄懂这个行业后,说不定她就会主动向您投怀送抱,何必急于这一时。”
陈主任微怔,虽然景清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就是等对秋澄的洗脑完成后,再行动也不迟。
他沉默了,有些犹豫,秋澄脾气犟得很,洗脑的时间估计不会短。
景清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剂猛药:“这点请求您不会不同意吧,舅舅。”
他喊,舅舅。
陈主任的手忍不住一颤,杯中的酒溅出了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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