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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满头金色卷发的外国男子赞叹道:“不可思议!”拍马屁。
打出子弹的男子表情冷淡, 气质清冷。
手.枪垂落, 自有人在一旁接过。
原戚生放下手腕处上折的袖子, 纤长的手指一丝不苟地将两侧袖扣系上。
这才淡淡道:“走吧。”
不是对外国男子说的, 而是对接过枪.支的卢司翰说的。
外国男子表情不再轻松,着急。
卢司翰捧着枪.支幸灾乐祸。
“原先生,关于我们实验室提出的邀请您怎么看呢?条件不够好还可以改的!”金发男子欲追上。
卢司翰挡住, 流利的英语砸向金发男子, “原先生是你们能请的吗?最新出的S7系设备买得起吗?”
s7设备,什么东西?
金发男子眼底失落, 顽强挣扎, “可一直待在大学研究室不是太委屈了吗?还要花时间在学生上, 不能一心一意地专研。”
卢司翰假呸了一口,道:“大学研究室好歹还有年轻人, 跟你们一群老头子在一起, 早早老气横秋么——”
原戚生冷眼横过来。
卢司翰嬉皮笑脸追上。
白衬衫黑西裤。
卢司翰打量着原戚生,这家伙一直没变。
冷冷清清, 跟高中时一样, 男神审美变革多少代了, 偏女孩子一直吃它这一款。
“看够了?”
冷清鬼斜睨他。
卢司翰思维飘逸着。
对方追求者不断,是不是因为个高,从古至今女生就吃个高这一款。
半秒后神智回神,“够了, 十几年前就够了。对了, 你家侄子求爹求奶都求到我身边来了, 你真不回去吗?”
原戚生五年前荣誉回国,顶着核专业最优秀学者所评“良师益友”称号,揣着无数顶级单位的邀请函。
可谓金光闪闪。
结果回来没待几天,又出国了,除却家长老人重要日子,一直守在剑乔大学,做勤勤恳恳的教授。
一副扎根国外的模样。
卢司翰注意到原戚生嘴角抿深,动作很浅,但他注意到了。
“……你侄子到底做了什么?”把小叔叔气得不回国了。
卢司翰隐约知道好友出国事出有因,似乎出国前一天在他侄子公司里。
莫非是女艺人们化身妖魔鬼怪缠上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鬼?
引起他的厌恶了?
“没什么。”原戚生拉开车门。
冰清玉洁的原先生是不愿吐露他生平第一也是唯一一次的“献身”。
“芳心”绕闹,清心寡淡的原先生一恼,出国了。
枪击训练馆回到剑乔特意为原戚生准备的研究所,车子刚停下就有一白发老头子急冲冲赶来。
“弗格森又来了吗?”那家伙想撬墙角很久了。
气煞。
然看到原戚生下车毫无波动的清冷模样,面容舒缓些,“原先生你不用操心,这种人交给我们解决就好。”
卢司翰瞅着不信。
这帮搞研究的都神神叨叨,极有个性,说是解决莫非抛出一个课题,比谁先完成就许诺再也不干扰对方?
还不如他直接一挡呢。
“席卡先生——”原戚生开口,头一低,额前有少许黑发滑落。
不显零落,反而愈发衬托自律、整洁,只是让他多了人气味。
席卡退后一步,他不想听。
原先生这个表情有陷阱!
原戚生没有逼上去,淡淡说出他的决定,“国内科学院找了五次,今年同意了。”
席卡还能说什么,怪就怪原戚生没有在m国出生,没有在飞往m国的航班上出生。
谁不知道z国人归属感极强。
如今又是和平年代,不能强行扣押对方。
“那些学生——”他企图唤回原先生对剑乔的热爱。
“学生们的规划都做好了,没有我,他们也能做到很好。”
席卡不是弗格森,原戚生态度端正。
“z国能提供原先生先进的机器?”言辞虽略微看不起的意思,但席卡诚心诚意,没有丝毫戏谑,没有鄙夷。
原戚生点头,“z国强大了。”
他说得很平淡,席卡却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支持原戚生,支起这句话。
怕呀。
怕失去原先生,知道自己不是会说话的,也没那么轻易被原先生所展示的爱国情怀打动,席卡决定请求能说会道的人留住原先生。
拖延,“办理转职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心工作。”
拍拍肩,溜了。
溜了。
了。
卢司翰笑出声,“还不如之前那个男人呢。”
不过科学院?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说。”那样就不用大老远跑过来做老婆子,语重心长。
原戚生迈步一路走到研究所一楼大厅换衣间,拉开门,不允许卢司翰进入。
“研究所,闲杂等人勿进。”
关门。
卢司翰一肚子话憋在嗓子眼吐不出去——
他怎么跟这家伙一起长大的?居然留着没绝交!
门口大喊,“原戚生我要和你绝交。”
屋里男人胸襟前排扣子都已解开,袒.露的肌肤细白却精壮。
毫不犹豫地道:“你说到做到。”
上衣脱下,换上制服。
想说好,却又想起家里的小姑娘,转口道:“呸,才不让你称心如意。”
特么的,他看中的小姑娘怎么偏偏是学核专业的,还知道他认识原戚生——核领域佼佼者,未来集大成者。
某人选择性遗忘当初是他腆着脸邀请对方上门,希望对方陪他为邻居阿姨挑礼物,也因此知道他邻居是原戚生。
想到小姑娘忸怩着问原戚生过去的故事,要不是保持对自身魅力的自信,卢司翰非得和原戚生干起来不成。
想着小姑娘心就软了,对外也就格外不要面子,“你回国做研究肯定不能一个人单干吧,实验室要是缺人不用客气,我家单爽就是学这的,贼优秀,肥水不流外人田,叫她给你帮忙。”
这是推销单爽呢。
他的小女朋友。
卢司翰面带笑容。
门骤然被拉开,男人穿得严丝合缝,修长的腿埋藏在毫无设计感的裤腿里,愣生生穿出质感。
微微颔首直视老友吐言道:“再待在研究所我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了。”
金丝眼眶在灯光下泛着一圈流光,一张脸禁欲又冷漠。
原戚生身后的门自动关上。
黑亮的目光吓得卢司翰脖后微凉,脱口而出,“哪有那么严重。”
虽然说是研究核的,但也不能说炸就炸开吧,这可是研究所!
突然左肩被人拍打,扭头。
高壮而又面目凶狠的黑人,身上佩戴枪.支,胸前别着对讲机,左手持电棒,“这位先生我见过你吗?”
卢司翰是蹭原戚生的指纹解锁进来的。
那会大厅空荡荡,没有其他人。
“我是你们原先生的——”
再调头,原戚生脚步落在五米开外了。
瞅瞅黑保安的凶悍表情,望着无情无义的原戚生,卢司翰咬牙切齿伸手指原戚生道:“那位原先生坐了我的车没给钱,我来问他要钱的。”
黑保安满脸不信任,横肉更紧实了,“原先生不可能没给钱。”
一股子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卢司翰暗骂:绝交。
掉头走人。
而迈着无声步伐的原戚生脑海中快速思索:单爽?前年回家给母亲过年卢司翰带着的小女生?
卢司翰现在的女朋友?
原戚生周围空气微冷。
优良的记忆显示,当初卢司翰介绍的单爽是刚刚大四,因为学业优异,破格跟教授做科研。
到如今不过研二,大概二十三岁的样子。
而原戚生和卢司翰同年生,今年三十三岁。
即便现代生活质量提高,通过外貌看不出年龄,原戚生仍觉老友不厚道。
老牛吃嫩草。
不厚道。
至于单爽能不能进他的实验室,完全凭她自身本事,他能做到的仅仅是公平公正。
步行到目的地,抿紧唇在门口输入密码,一扇铁门打开。
进入。
有人抬头看见,便会尊敬称道:“原先生好。”
原戚生微微颔首,眼睛前的镜片倒映的场景恢弘、高级。
参天机械、巨幅能量场、四周密密麻麻灯光——
这是他的国。
原戚生推眼镜,枪击训练馆时发泄掉的压力不复存在。
工作。
研究院外的卢司翰打通原乔奇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怎么样?”原乔奇迫不及待。
卢司翰刚想把原乔奇当做垃圾桶,好好吐槽他叔叔,也就是原戚生,智商突然上线——
“我出马还不信吗?同意了。”绝口不提国内科学院邀请的原因。
原乔奇万般感谢。
心里微微沮丧亲侄子顶不过好友。
卢司翰问:“原戚生到底咋回事?”
原乔奇能说么?当然不能说!
这事儿他只跟妻子说过,瞧见他过的什么日子。
妻子发誓,要是不好好向小叔叔道歉,取得对方原谅,她就一直在大宅陪两位大家长,做乖孙媳,拒绝和他过二人生活。
并且万般怀疑他人品,认为他不干净。
天可怜见的,那次发生的事他最无辜。
五年前,小叔叔刚毕业回国,他那会刚试着接手外公家创办的文杰传媒。
从家到公司的路车还没开熟。
然后小叔叔回国。
两人年龄只差三岁,对于一路顺风顺水,完全不靠家族势力却走到人生巅峰的原戚生,原乔奇是敬佩的。
他提出要接机。
人从机场接出来,结果秘书来电话,说他上午签的合同有误。
他不悦,欲推脱明天办理——
他小叔叔回来,天塌下来都没这重要。
结果原戚生冷清眼睛一扫,嘴不由自主转口,同意马上赶回。
又撇头寻求原戚生同意:去他公司坐一坐,他处理一些小事务。
飞了十几小时,人肯定累了。
原乔奇是好生把他小叔叔安排到他休息室才离开的。
处理起事务来没完没了,说好的处理上午签错的合同,结果陆陆续续冒出无数份不知来处的合同。
等事办完,三小时过去了。
匆忙赶回休息室,便是冷脸提裤子系皮带的小叔叔。
而他私人、只供小叔叔的躺过的床,上面还躺着一名陌生女人。
发丝凌乱,浑身斑——
小叔叔黑脸扯过被子将女人裸.体遮住,又吩咐他出去。
等他休息室门打开,就是衣冠整洁的小叔叔,“满脸怒颜”离他而去。
床上留下的是穿好衣物却没醒来的女人。
等原乔奇意识到小叔叔可能恼了他,因为他没管理好公司,艺人乱爬床。
心底就对床上的女人升起无限厌恶。
哪怕对方是公司最优秀的练习生,可能是未来金灿灿的摇钱树,原乔奇也不可能给好脸了——
冷藏。
尤其小叔叔在大宅没给他好脸色,待了几天便出国一去不回。
原乔奇差点直接把女人踢出公司。
杰文传媒踢出去的练习生,又有他的嫌恶,估计这辈子都混不起来了。
要不是担心天皇娱乐又捡漏将她捧起,原乔奇绝对这么干。
天皇娱乐和那女人一样恶心。
终没想到小叔叔如此耿耿于怀,忍不住和妻子透露真实情况,被毒打。
妻子打他他不能反抗,他欺压罪魁祸首还不行么。
《万里挑一》便是他送的“大礼”。
原乔奇嗯嗯啊啊牵着话题到处走,最后借口手机没电挂掉电话,半点没透露当年的事。
好歹当了几年老板,这点说瞎话能力还是有的。
卢司翰气。
这叔侄俩要么说话直,气死人,要么说话打弯,气死人。
他要回国找他的小甜甜!
卢司翰想着他的小甜甜,应如是刚和她的大甜甜结束视频。
走到阳台,眺望着灯火通明的摄影棚,深深吸一口气——
快了。
第二天。
应如是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生无可恋。
“你练练再叫我,求求你。”
关溪不堪又不乐,恼道:“老师都说挺好,你凭什么这么说。”
哪怕应如是实力再强,关溪也低不下这头虚心请教。
她有那么差吗——
应如是能怎么说?
说她穿越前乃跳了十五年舞的老油条?骨子里浸泡的都是舞蹈?还是这副身体里流淌的便是血液?耳力强到一赫兹的差距都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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