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尽言如同腊月冷风般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清茗。
清茗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愈发羞涩时,他开了口:“莫嬷嬷没教你规矩?”
清茗不明所以,却摇了摇头,“没有,嬷嬷教妾身了。”
天一看着清茗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内心也止不住的厌恶了起来,尽管她拥有着和萧清然极像的脸,却很难让人对她升起好感,尤其是王爷和他,最是厌恶这种矫情做作的女人。
“在王爷面前,应该自称贱婢,谁给你的权利称妾身的?”天一蹙了蹙眉,冷声道。
清茗双眸瞪大,小鹿眼里瞬间就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咬紧下唇,凄哀的看着秦尽言。
秦尽言揉了揉眉心,又疲惫又无奈,“看来你之前的主子并未教好你,该如何模仿她。”
她瞬间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又茫然的道:“殿下,您在说什么?妾……奴婢没有模仿谁。”
秦尽言没有搭理她,反而对天一使了个眼色。
天一立刻会意,上前捏住了清茗的下巴,在她脸上摸摸碰碰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天,有些奇了,“主子,她……并未易容,也没有移骨,这张脸确实,是她自己的。”
秦尽言听了却并不意外,反而道:“这样,才最好。”
“把人带上,随我去东宫。”
他脚步极快,似乎有些急切。
天一松开了手,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绳子,将清茗捆了起来,动作不甚怜惜,反而有些粗暴的将她塞上了马车。
她与秦尽言同处一辆马车。
经过刚才那一幕,她眼下可不敢再造次了,也不认为秦尽言会仅凭着一张相似的脸就对她产生好感。
清茗心里虽清楚,眼神却还是止不住的往秦尽言身上飘去。
她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颗从未动过的芳心,此刻却小鹿乱撞个不停。
这个男子,容貌是她最偏爱的,明烈如火,张扬不羁,让她心生向往也想去征服他。
他的家世背景,也不乏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不仅可以助她脱离那人的掌控,还可以让她重新爬上高位,云王妃……多好听的称号。
她,势在必得!
至于萧清然,清茗将头低下,这个月,就是她的大限之际。如果没有她,她一定可以让秦尽言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清茗这边自信满满又得意忘形的小表情哪里逃得过秦尽言的眼睛。
他根本懒怠理她,任由她自己去异想天开,用不了多久,现实就会将她狠狠击垮。
马车一路飞快的行驶,很快,就到了太子的东宫。
他率先下了马车,黑眸扫过拦在他身前的东宫护卫,冷声道:“天一。”
天一轻点头,没有多说,直接提剑上去就是一刀将人砍了。
这阵仗一下子唬住了所有人,顿时再也没有敢拦他们。
秦尽言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正厅堂,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对着缩在门口不敢进来的人道:“把你们那个半死不活的太子给我喊出来!”
话音未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人。
他沐着日光而入,身披一袭如雪如月一般圣洁的白衣,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方才秦尽言口中所说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太子。
秦淮谨此刻看着气色不错,面色虽不红润,但也不似昨夜那样苍白到病态了。
他拿起一旁下人呈上的热茶,先是放到了秦尽言旁边的桌子上,自己又拿了一盅,这才道:“什么风,把小五吹来了。方才的话可不要乱说,叫本宫的父皇听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秦尽言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把人交出来,你抓错人了。”
秦淮谨眉头一舒,故作不知,“什么人?”
“嗤”,秦尽言忽然笑了,却饱含嘲讽之意,他丝毫不理会秦淮谨的装傻充愣,直接道:“你是蠢的连脑子都坏了?你要找的人在这!”
他手指轻勾,清茗只觉浑身一轻,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到了秦尽言怀中。
还没来得及开心,秦尽言却直接将她衣服一撕,清茗姣好的身姿便全都暴露了出来。
而她的胸口处,却赫然有一点粉莲熠熠绽放,美不胜收。
秦淮谨看着清茗胸口的那一朵粉莲,突的默了,这朵莲……
竟是与他梦中那朵莲一模一样。
他霍然抬头,看向清茗。
这张脸,也与他梦中的无二……
眼前的这个女人莫非才是?
可萧清然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秦淮谨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但他面上却并未显露,反而愈发冷静。
秦尽言也不急,任由他慢慢观摩。
而清茗此时真是又怒又羞又恼。
秦尽言竟然是用她来换萧清然的?她到底是哪里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了?
想她清茗,昔日宿尹国的第一美人儿,凭着这张脸,不知抢了多少其他公主的宠爱,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
可宿尹国一朝灭亡,她竟沦为娼妓,还要受人威胁替她办事。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人身边,她信心满满以为一定能俘获秦尽言的心,可他不仅看都不看她一眼,现在还将她带来这里随意扒了她的衣服任人观赏?
这一点认知,让清茗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挫败感,与此同时,她心底对萧清然的恨意就更深了。
清茗看着失了神的太子,轻轻将自己的衣服撩好,虽然那衣服已然是一块破布了,但是能遮一遮也是好的。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瞥了秦淮谨一眼,福了福身子,“太子殿下,我们可曾见过?”
她这句话虽然又轻又柔,但在这气氛压抑到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厅堂里,却是有些突兀了。
秦淮谨终于将眼神挪到了清茗的脸上。
而秦尽言好整以暇的翘起了二郎腿,颇有一种局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潇洒感。
他早就把清茗的身世里里外外查了个干净,大到她是宿尹国最小的公主,小到她是听了某些人的命令来到他国做细作的。
而这第一步,无非就是勾搭一个身居高位之人,蛰伏在他的身边罢了。很明显,清茗的身后之人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否则,怎么会费尽心思寻一个与萧清然长得这般像的女人弄来他身边?
只可惜,他长的这枚棋子,脑子不太好,又蠢,又不安分。
秦尽言看都懒得看她,索性直接将她一脚踢给了太子,让她去太子那里慢慢作妖,还能给他拖延时间把萧清然救出来。
“应是见过的罢,约莫是在梦里。”她檀口轻起,吐出的这几个字,却见秦淮谨冰封一般的面容有了些许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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