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然直直的看着天一,似乎要看进他的心底去一般。直看的天一冷汗直流,险些兜不住时,才听得萧清然道:“没出事最好。天一,你帮我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太子!”
天一悄悄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萧清然一颗心狂跳,竟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而天一走后没多久,她的房门便又被人敲响了,“进来。”
来人是徐氏。
徐氏轻轻推开了房门,走到了萧清然身边,手中还拿了一瓶药油。
“方才摔疼了吧?”
她伸出一只手,挽起了萧清然的衣袖。
只见萧清然原本白嫩的肌肤上,一片青紫,有些地方更是直接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迹。
徐氏看的心疼不已,拿起药油便涂在了萧清然的手臂上,“往后走路小心一点,可知道了?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如此冒冒失失。”
徐氏数落叮嘱了她一通,却并未再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萧清然点了点头,直接将脑袋埋进了徐氏的怀中,蹭了蹭,软软的开口唤了她一声:“娘。”
徐氏摸了摸萧清然柔软的头发,并不做声。
看着这样温柔的徐氏,萧清然心底更是一阵酸涩。若是这么好的娘亲,不是她的娘亲,那她该怎么办?
正有些郁郁寡欢时,门外忽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大夫人,国公府又来人了。”
徐氏原本一脸温柔笑意的脸,在听了这句话后,瞬间就拉了下来,“他们又来做什么?”
“说是……徐国公府的大小姐徐静姝,快要不行了。”站在门口的丫鬟一脸的不确定。
徐氏与萧清然听得这个消息,皆是一惊。
“娘,那徐静姝并无什么大病,怎么会突然不行了?”萧清然蹙了蹙眉,问道。
徐氏也不甚明白,分明前不久才瞧过徐静姝那生龙活虎的模样,怎得如今突然就不行了?
“罢了,娘去看看。”徐氏拍了拍萧清然的手,就想向外走去。
萧清然赶忙拉住了她,“娘亲,我陪您一起去。”
她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徐静姝对她恨之入骨,就算要死,她也得拉着自己一块下地狱,怎么可能舍得自己先死呢?
……
徐国公府。
徐静姝房内。
她正安然的坐在床上,面色虽苍白,却还透着血色,怎么也不像是将死之人的模样。
而徐静姝的面前,却正坐着朝阳郡主。
朝阳弯唇冷冷一笑,颇为不屑的瞪了徐静姝一眼,“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闭嘴!”徐静姝见不得别人用如此神情看着自己,立刻高声喊道。
朝阳被她的态度一惊,“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不过就是一个破郡主!谁给你的胆子嘲讽本太子妃的?”徐静姝学着朝阳郡主方才的模样,也是冷冷一笑。
朝阳听了徐静姝此话,更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徐静姝,你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我告诉你,我迟早都是太子妃,你最好对我放尊重一点。”
她现在可一点不怕朝阳了。
毕竟,她连死都不怕,又哪里会怕一个郡主。
“你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丧家之犬,还让萧清然毁了你的容。咱们半斤八两,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徐静姝直接翻了个白眼,看也不看朝阳。
“徐静姝!”朝阳尖叫一声,站了起来,抬手就想打徐静姝一巴掌。
徐静姝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好郡主,你可别恼啊。咱们可是一条阵线的。”
“你再敢乱说话,本郡主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朝阳狠狠瞪着徐静姝,猛地用力,才从徐静姝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朝阳心高气傲,便是当今皇后都没用过这种语气同她说话,听得徐静姝一个残花败柳竟敢如此说她,火气当下就上来了。
可徐静姝却是懒懒一笑,“罢了,郡主,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她说完,还挥了挥手,好似她根本就不把朝阳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从前可是怕死朝阳了。
毕竟这位郡主,恶名在外。自己不过是一个国公府嫡女,若是惹怒了她,到时候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早就过的生不如死!
若不是因为萧清然还好好儿的活着,她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郡主,你想不想报仇。”徐静姝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朝阳。
朝阳原本被她气的发抖,这会儿被徐静姝这么一眼看着,突然又冷静了下来。
徐静姝目光冰冷,看的她只觉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泼下。
“我不仅想要报仇,我还想要萧清然生不如死!”
凭什么她可以得到秦尽言的喜欢!
凭什么她又可以嫁给太子!
凭什么这世间所有的好事都叫她给占了!
朝阳与徐静姝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眸底看到了刻骨的恨意。
“你有什么主意,你都说出来吧。”朝阳平复了心情后,又重新坐回了徐静姝的床边。
徐静姝伸手,扯了扯朝阳的衣袖,靠了过去。嘴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好半晌,朝阳都没有说话。
只是目光逐渐变得炙热了起来,到了最后,她竟是直接兴奋的大笑出声,“好!好!真是一个好计谋,这一次定然能够让她翻不了身!”
朝阳握紧拳心,唇畔尽是止不住的笑意。而徐静姝则掩唇轻笑,叫来了她的贴身丫鬟,仔仔细细的吩咐道:“去,你给我去相府走一趟,就说,我要不行了,让她们母女过来见我最后一面。”
那丫鬟听罢,愣怔许久,“小姐,这……”
“啊,是了,我都忘了我现在还在禁足呢!那你就去告诉我爹,我快死了!让他赶紧过来看我!”徐静姝眉头一皱,狠狠的看了那丫鬟一眼。
那丫鬟被她这一眼看的透心凉,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几日,徐静姝变得神神叨叨的,下人们都不敢与她有过多的交流,生怕哪日大小姐又发起疯来,到时候可就小命不保了。
……
萧清然与徐氏到达国公府时,天色都已经暗了。
而国公府却静悄悄的,门扉紧闭,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萧清然上前,敲了敲门国公府的大门,过了许久,才有人开门。
那小厮似乎是个新来的,见了萧清然,有些不耐烦,“你是哪个,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就快点滚。”
萧清然正要说话,徐氏却上前,一把将萧清然拉到了她的身后,“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哪个!”
小厮见了徐氏,倏然睁大双眸,连忙打开了大门,“对不住对不住,不知是夫人您回门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
徐氏冷冷一哼,也无瑕与他再多说,只是问道:“你们大小姐如何了?”
“我们大小姐?”他微微一愣,想了许久,忽然一拍脑袋,“啊,听大夫说,大小姐快要不行了。眼下似乎是只有出的气,却没有进的气了。夫人,天黑了,奴才给您们带路罢?”
徐氏点了点头,便跟在那小厮身后,向府中走去。
也不知怎得,这条路似乎特别长,萧清然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忽然停了下来,看向那小厮,眯了眯眼,“你怎得带路的?便是我才来过国公府几次我也知道你们大小姐的院子不在这边。”
这路愈发的狭窄了起来,且周围愈发的荒凉,大晚上的,直走的萧清然心里一阵发慌。
那小厮也不管萧清然的质问,回过头嘿嘿一笑,“我说是这里,那就是这里,容不得你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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