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天宠:绝色丹神

240、鲲霾七

    
    此处空间很空旷、黑暗,是一个模糊的界限,这只鲲霾已经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内部的肌理已经进化的如同铁皮一般坚硬。僵硬的墙壁上一个个的瘤子更像是眼睛,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味。似有若无的声音萦绕耳畔,时刻刺激着人的神经。
    潮湿的空气带着海水的味道,还有夹杂着一些烧焦的气味,灼热的气息箍皱着皮肤,像是毛虫爬行,感觉麻麻痒痒的。温不火隔着衣服搔了搔痒,依旧觉得不舒服。
    由于空气比较潮湿粘稠,每个毛孔都被沾满於堵住,后背冷风阵阵,温不火左右摆着头,时不时的挑眉警惕的寻找,总是感觉被什么东西盯视。
    几次三番,都没有任何发现,时间久了竟然也就变得麻木了。
    在鲲霾的体内,他们无法辨别方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从淡淡飘进来的水汽就能大概辨认出,他们已经偏离了东南方,正以一种诡异的路线运转。
    此处呼吸可闻,萧子良的呼吸声有些粗,他一直昏迷不醒,干瘦的脸上青白一片,没有血色,他眉头紧皱,眼窝内陷,让人不免的认为他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温不火靠在一旁,不说话,眼睛淡淡的扫向对面的二人。
    男子的气质神俊,身着白衣,纤尘不染,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但似乎他又并不存在,这种难以掌控,难以琢磨的错觉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抿了抿唇,将唇边的血渍勾入唇中,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
    魏伯阳盘腿而坐,并没有看向这边。他将冰破剑置于膝盖上,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绢布,轻轻的擦拭剑身,从剑身到剑柄,一下一下的,动作温柔缓慢,极为珍视。
    冰破剑周身带着一层韵泽,它周围的空气有些扭曲、晃动,随着擦拭,发出一种极为遥远的悠扬韵律,让人陶醉其中。
    虞古看着他的手指,白色的绢布衬得他的皮肤白皙静洁,修长的手指触摸在剑身之上,专注而体贴。
    他的长睫毛弯翘,将往日的睿智收敛在低垂的眼皮之下。他那样安静的盘坐着,让她的心也受到了感应,平静、专注。她也向往这种心境,他仿佛在人群中总是那般耀眼。他的气质给人的冲击胜过他的俊美长相。
    虞古抬眼看着他的表情,微抬唇角,那一刻她只是那样看着魏伯阳的侧脸,思绪走远了。
    不知不觉间,她与魏伯阳相识已这般久了,少年懵懂之时她常常被事物所累,为没有目标而困惑不已,为不知道如何选择而发愁,困在一个怪圈中找不到出路。她看不清人生,迷失的追索着自以为美好的事。回头想想,竟发觉过去的困难、纠结微不足道。以前常受魏伯阳庇护,淡忘了人心险恶,被温室的春风吹拂管了,竟不知道仇和愁要如何界定了。
    她还记得夔山门时,她平板的小身体,穿着灰白而不合身的道袍子,肩上背着从山中猎捕的小兽。她的面上带着最爽朗的笑,对魏伯阳送的梨花短针爱不释手,在手指间来回摸索,每每看到这个梨花短针,她都莫名的欣喜,这是她接受陌生人的赠与。
    夔山门的岳阳所在的山头种满了黄色的槐花,每每到了开期,气味浓郁,飘香四野。师傅岳阳就会让她采摘最新鲜的槐花酿成酒,做成糕点。
    现在想起来,似乎那时候的她并不是她,而是一个消失不见的影子。那个土里土气的假小子,总是无数的出现在梦里。
    她在梦中无数的次在熟悉的的上坡上来回来去,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穿行,时而走来那个飘飘然的白发男子,时而在巷子中莫名其妙的找不到出路,在死胡同中被压抑的久了,才会猛然惊醒。
    梦中岳阳的那张慈祥的脸,沾满了血,带着笑站在她的床边,还有过去的一幕一幕。
    如今她已经十八九岁,还需要更多的历练。
    虞古闭了闭眼,脑子中乱七八糟的回忆着过去的。
    她淡淡的笑了笑,这笑有些苦涩,自从被大白爆发性的念叨过,虞古总是下意识的与魏伯阳保持一种疏离,而魏伯阳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大抵他也觉得这样的相处方法会比较好一下。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一个盘坐如松,一个静立如风。
    温不火起初只是注意到了魏伯阳,被他的气质所摄,并未注意到虞古,此刻,他一抬眼扫到了外头凝眉思索的虞古。
    开始他只是被虞古的美颜吸引住视线,越看越觉得眼熟。他因好奇盯着虞古左看右看,突然惊愕的瞪圆了眼。
    “你,你,你是卓王后,你怎么会在这里?”温不火看向虞古的同时,视线下意识的向着虞古的后方看。他在想卓一凡又没有一起跟来。
    “你认错人了。”虞古看都不看他,淡淡的说。
    “不可能,你长得这般有美,让人过目难忘,我绝不会看错。”温不火也急了,他站起身盯着虞古的脸不停的看。“错不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眼见未必为实。”虞古也懒得和他争论,随口说。
    空寂的环境,突然风声鹤唳,灌入的风像是刀子一般,削磨着人的皮肤,发紧发痛。
    开始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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