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是个虚魂体这档子事

第005章 同坠忘川

    
    “给本郡追!务必要捉住她!否则,你们就代替她尝尝冥火的滋味吧!”幻彩一字一顿地说。
    见那紫凤玉环破成两半,桑拓几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听到命令后才如梦初醒,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已没了花未的踪影,只好向花未消失的方向追去。
    花未在这花海中生活了数千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很快便将那冥差甩掉了。她计划从另一侧绕出去,直接去酆都。
    事与愿违,桑拓虽然不熟悉花海,但经验丰富,道法也不低,通过花未身上散出的气息找出了花未的方向。他招了招手,与旁边的冥差一同追过去,很快便发现了花未的身影。
    “这侍卫果真厉害!”花未感叹。
    她只好利用广袤的花海来隐藏自己,与桑拓几人周旋,本以为可以甩掉他们,却不曾想几个时辰过去了,对方仍然如影随形,半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捉住。
    顷刻之间,花未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加快脚步,避免被桑拓追上。
    花未单想着如何甩掉桑拓,并未注意到前面,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忘川边上时,已经为时已晚,桑拓与冥差已截断了她的退路。
    “别动!”花未大喊,“你们再过来一步,我就跳进去。”
    “跳啊!”桑拓冷冷地说,“你吓唬谁呢!告诉你,你得罪的可是幻彩郡主。”
    桑拓见花未一动不动,继续说:“幻彩郡主的手段你只怕没见过,到时你定然生不如死。依我看,你还不如跳下去,喂了这忘川的幽冥,我们也好交差。”
    说着,桑拓与那瘦冥差得意地大笑起来。
    这幻彩郡主真是蛮横!大概平日里也嚣张惯了。这次却没料到搭上了一块宝贝,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花未理了理衣裙,背手而立,想起刻方老叟的叮嘱,沉默不语。
    这忘川河是绝对不能跳的!
    桑拓见花未一动不动,以为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谁会傻到跳忘川?那可是比死还要恐怖的事。
    桑拓抬起右脚,刚想要向花未走去。
    花未侧过头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喝道:“我让你别动,你听不见是吗?”
    桑拓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她眼中的凌厉让人胆寒,一双炬目打量着她。
    花未面上无笑,眼中藏雾,也任他打量,神情平静地往忘川后退了一步,“你既清楚郡主的手段,那便知捉不到我会有什么下场。”
    桑拓哑口无言,花未摇了摇头,笑道:“别以为郡主会信我跳了忘川河这种鬼话,忘川河是什么地方,谁会傻到这种地步?”
    眼前这一脸笑意的女子,怕是个怪物吧!
    原本是他恐吓花未的话,却不成想被她恐吓了回来。桑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桑拓出神,花未猝不及防地向他们身旁飞跑过去。
    冥差抬起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花未身形一侧,此时桑拓已回过神来,身形一闪便到了花未跟前。
    真是倒霉!花未快速地移动身形,想要躲闪过去,桑拓并不给花未躲闪的机会,他甩出长鞭,向花未击去。
    长鞭速度极快,闪烁着光芒,桑拓又甩起长鞭劈下,花未躲闪不及,整个人向忘川飞去,跌落在忘川河边。
    花未回头看了忘川一眼,她离那河面只有咫尺距离,一股从未有过的阴森之气从忘川升起。
    这是怎么回事?忘川怎会生出这般可怕的气息?眼下还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不能掉下去,不然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花未双手使劲,想要爬上去。一抬头,看到正看着她笑得面目狰狞的桑拓,她手中一软,离那忘川又近了。
    桑拓对忘川的变化浑然不觉,正想将花未拿下,好向郡主邀功。
    一株红色的曼殊沙华从花海中飞出,径直地飞向桑拓的左脚,他失去了重心,不自觉地跌向忘川。
    花未知那忘川可怕,若是桑拓掉进去,只怕必死无疑。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欲抓住桑拓,可她刚碰到桑拓,那下坠的力道便将她一同带进了忘川。
    河中幽冥向桑拓聚集,却对花未视而不见。岸上的冥差早已慌了手脚,只好向桑拓甩出长鞭。
    河水渐渐回旋,桑拓紧紧地拉住长鞭,但不管岸上的冥差如何拉,都不动分毫,河中力量越来越强,桑拓惨叫着,却没有放手。
    冥差从未见过此等异象,大骇之下,急忙松开手,但为时已晚,那个阴森的旋涡瞬间出现,那股强大的还是将他吸进了忘川。
    幽冥像是奔腾的骏马,立刻围过来,疯狂地吸噬着他们的精魂,一声声惨叫在河面上回荡,直到消失。
    花未看着眼前这一幕,自言自语道:“为虎作伥有什么好?命都丢了。”
    那个旋涡定有蹊跷。
    身处忘川之中,花未并不打算上岸,而是尝试着沉入河底。可惜一连试了几次,都被河中的幽冥推了上来。
    随着那荡起的水波,花未竟离那岸边越来越近。
    看来只有成为上仙或是上神,才有机会一探究竟。
    花未刚回到岸上,忘川河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
    方才桑拓怎会跌下忘川?
    一片泥泞之处,花未看到一朵被踩碎了的曼殊沙华,她环顾四周,红色的花海如火如荼,哪里有半个人影?
    能以一株花将桑拓击下的人,肯定不是常人。
    莫非是老伯?随即花未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这里离河津口尚有距离,且老伯极少离开渡船。
    那会是谁?
    花未再次望向花海,“还请阁下现身吧。”
    良久,只见花海在风中摇曳,没有一丝回应。
    罢了,既然对方不愿露面,她也不会强人所难,何况此地不宜久留。
    花未对着花海拱手长身一礼,道:“多谢阁下施以援手!”说罢,转身疾奔而去。
    月光照着花海,一个身影从那一片红中跃出,衣袂飘飘。一抹玄色底暗纹长袍,月白发带随风飘逸,拿着伞的双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
    那眉如墨画,那唇如红梅,那脸精致如瓷,那双眼眸却更加灿烂,如银河星海。世间美景,皆化他眼中的光彩,万里江山俱凝在他的眉宇间。
    这人玉树一般,站在岸边,双眸一直落在花未离去的方向。
    眸中结霜,左眼角下的红痣却让这份霜冷多了几分冽艳。
    半晌,唇露弧度,嘴角微微上翘,“有趣!看来下忘川非她莫属。”
    那森凉一笑,却如玉般晶莹,男子饶有兴趣地看了四周一眼,左手拿着伞轻轻地敲打右手掌心,一边准备离去。
    云靴之下似是踩到了硬物,他轻轻地挪开右脚,一个漆黑的牌子。
    良久,他才弯下腰去,“忘川牌”三字让他眸光流转,“看来,此行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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