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眼睛,连忙道歉,挪开了自己的脚,“沈,沈总,对不起。”
沈言池没说话,只是盯着我,声音淡淡的,“你是在为现在的事道歉,还是昨晚的事?”
脑子里忽然就泛起昨天晚上那些凌乱的缠绵的画面,脸颊‘腾’一下就红了。
早上抱着的沈言池完全懒得看我的脸的想法,此刻全都被推翻掉。
我僵直了身体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沈言池的嘴唇抿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开口道,“你带到房间里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我沈言池不是你报复渣男的工具,不过看在昨天晚上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次。”
我诧异地抬头。
沈言池就这么站在落地窗前,阳光如丝绸一般洒在他的身上。
他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的英俊男人,超过了一切世俗的美态,偏生又丝毫不失硬朗,眼底忽闪而逝的光芒有点让人摸不透。
以他的地位,不怪罪我已经是老天恩赐了。
我随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跟宋勉,已经签字离婚了。”s3();
我已经领教了宋勉不要脸的手段,如果我再做什么威胁到他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奶奶。
一段失败的婚姻,跟我相依为命的奶奶的性命比起来,无足轻重。
“我不是要帮你报复宋勉。你奶奶的医药费我已经交了,这是你昨晚的报酬。”沈言池递给我一张缴费单。
上面确确实实是我奶奶的名字。
而数额,是二十万。
“沈总”
这是二十万,不是两万块。
我盯着发票脑子有点短路。
感激,害怕,惊慌,不知所措,反正什么情绪都有。
“不用感谢我。这是你昨晚应得的。”沈言池言简意赅,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落在我身后的手术室门口
这话把我所有心头的情绪给掐灭在萌芽状态。
原来,说白了,这二十万是给我的封口费。
从感激变成委屈,原来情绪的转变只需要一瞬间。
我红着眼睛,带着自己最后一丝倔强,压着嗓子点头,“我明白了沈总,你放心,拿了钱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沈言池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屈辱,抓着缴费单头也不回地冲进走廊里。
把他在背后呼喊我的声音给遗忘在脑后,伴着控制不住的眼泪
万幸的是,我奶奶的手术非常成功,在植入了两个金属支架以后,她的病情渐渐稳定了下来,心脏也慢慢恢复了功能。
奶奶醒来以后,先是确认了我跟宋勉离婚的事情,并没有责怪我什么。
只是我有很多次去帮她倒水的时候,看见她偷偷在抹眼泪。
我知道,她这是因为心疼我受委屈了。
我在心底默默提醒自己,不管对那段婚姻有多少遗憾跟怨言,我一定不能在奶奶的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开心的样子,免得再让她一把年纪为我担心受怕。
一个月以后,奶奶出院回家,事情都稳定下来,我也准备开始寻找一份工作,试着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
找工作的人很多,大早上大厅里堆满了人。
排队领表,填简历,我甚至都没看清楚公司名字,就被推搡着坐到了应聘位置上。
“叶知微?之前做的是法语翻译,咦,之前也是在我们公司做的,你能说说你之前为什么离职吗?”面试官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审视我。
我一愣,这才抬头看到了科万的标志。
真的是误打误撞又撞回了沈言池的公司。
我说了声抱歉,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面试官喊住我,“叶知微,你的简历很漂亮,还是很有机会成功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说,“不用留她,她之前就是因为在公司里四处拈花惹草才离职的,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留下来可是给我们公司丢人呢。”
我竟然没注意,米娜那个贱人竟然也花枝招展地从隔壁桌走过来。
米娜的声音很大,听见有八卦,周围好几家公司都围了上来。
见人越来越多,米娜就更加起劲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她从前也是科万的员工,跟其他员工勾搭上了,公司不准谈恋爱,她就辞职了,谁知道结婚以后也不安分,又跑出去拈花惹草,这不,被人扫地出门以后还舔着脸想要回来上班,当我们科万是收容所呢?”s3();
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米娜这条狗,我怎么也不会送上门来给她咬。
我狠狠地瞪着米娜,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做的那些丑事给昭告天下,可一想到宋勉可以随意接触到我奶奶,我只能硬生生压下了这口气。
“我也觉得科万似乎变成了收容所。”
一个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堪堪穿过人群,落入我的耳边。
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坐在我前面位置上的面试官忽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沈先生!”
我转过头,看到了那天言简意赅要跟我划清界限地沈言池。
上身黑色的衬衫加上线条剪裁完美的西裤,衬得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个自带追光灯的焦点。
米娜听见沈言池同意了她的话,越发得意起来,“听见了吗,叶知微,沈先生都发话了,我们这里可不是收容所,你快滚吧。”
“我的意思是,你走,她留下,代替你的位置。”沈言池再一次开口,眼底有似有若无的流光闪过。
我跟米娜几乎同时一震,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米娜瞪着眼睛,似乎很不可置信,“沈先生,我可是老员工,她”
沈言池没有再理会米娜,他身后跟着的秘书上前一步,冷着脸说道,“既然是老员工,就应该知道规矩,我们已经查到了你跟宋勉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所以请你今天就主动离开。”
原本是她想要羞辱我,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坑。
米娜的脸色十分不好,跺了跺脚下的高跟鞋,朝外面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凑近我,咬牙切齿,“叶知微,你给我等着,这事咱们两没完!”
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冲,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恰在这个时候,沈言池挑了眉问我,“你上一次收了钱,不是说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吗?”
他虽然带着玩味的语气在说话,可在我的耳朵里,却觉得他是在质问我为什么出尔反尔。
可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一张开嘴,‘哇’地一声,却吐了沈言池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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