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集

    
    下午上体育课，班上人欢呼雀跃，路辞和莫辛却赖在教室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动身。她们俩都不喜欢体育课，不喜欢晒太阳、运动。
    路辞走在前面一点，莫辛慢吞吞走在她身后。路过一个篮球架前时，站在旁边拿着篮球的男生看着路辞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低声骂道：“丑逼。”
    路辞走过去了，没听见。她身后同班的钱隽听见了，微微皱起眉。他抬头看了那男生一眼，刚想上前，忽觉一人擦肩而过，正是莫辛。她原本一只手懒洋洋搭在额间挡着太阳，此时却脸色冰冷的看着那个男生，几步走了过去。
    莫辛站到他面前，抬手拦截了他投出去的篮球，随手丢到一边，说：“你刚才说什么？”
    男生一愣，莫辛接着慢悠悠道：“再说一遍。”
    男生这才有了反应，细看脸却有些红：“……什么？”
    莫辛看样子很有耐心的重复：“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男生感到莫名其妙：“干什么？”
    莫辛说：“不是这句。”
    男生想到他刚才骂的一句“丑逼”。
    莫辛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看到这似笑非笑的说：“记起来了？”
    男生梗着脖子：“她长那么丑，还不让人说？”
    他说话的空当，莫辛活动了下手腕，一字不落的听他说完，然后抬手就是一拳。
    男生被打得踉跄几步摔倒，捂着脸怒吼：“你有病啊！”
    他吼出声，操场上正在排队集合的几个班全看了过来。
    莫辛全然不理，蹲下来和他平视，说：“有种再骂一句，嗯？”
    她低头挽起袖子。
    男生被她动作吓得后退，余光看见有体育老师走了过来，便刺激她：“我怕你？丑逼，神经病！”
    莫辛抬起右手扯起他头发，猛的往一旁的篮球杆上撞，男生痛呼出声，莫辛把他扯过来又是狠狠踢了一脚，才松手。
    打完，她漫不经心往老师那儿扫一眼，穿过众人惊愕的目光，看见路辞。
    路辞对她做口型：没事儿吧？
    莫辛摇摇头，对她笑了笑。
    老师走过来，怒斥：“怎么回事！莫辛，你打他干什么？”
    男生艰难的爬起来，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莫辛好整以暇的否认：“我没打他。”
    老师双眼一瞪：“我都看见了！”
    莫辛抬头看看他戴着的黑色眼镜，说：“您的眼镜该换换了。”
    老师：“……”他低头去看男生脸上的伤，转头对莫辛怒吼：“你说你没打？那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自己抽自己？”
    莫辛说：“也有可能啊，毕竟有些人就是这么贱。”
    老师：“……”莫辛看他神色被气得不轻，于是转口道：“哦，我开玩笑的。他撞篮球杆上了。”
    老师：“……谁看见了？”
    莫辛：“我啊。”
    男生气的差点没昏过去：“你……”他脸疼的不行，说话也不利索，一张口就牵动脸上伤口，他都怀疑莫辛是不是故意打的他脸了。
    莫辛对此表示：的确是故意打的脸，但只是因为你长的太丑，有碍观瞻，我看的想吐，别想太多。
    莫辛懒得跟他扯，对老师说：“我先去集合。”
    老师东北狮子吼：“集个屁！我站在这儿呢，你等着，我叫你班主任收拾你！”
    莫辛好意提醒：“老师，他快不行了。”
    老师回头看见男生捂着肿的盆大的脸，只好先带他去医务室，走时回头怒目而视：“你先去跟体育委员说，报完数就解散！”
    莫辛头也不回走向班级队伍。
    全班眼神异样的看着她，一女生上来问：“莫辛，你打他干什么？”
    莫辛不回答，走到路辞身边问：“老师说了解散吗？”
    路辞回道：“没啊。”
    莫辛看向围过来凑热闹的众人，说：“所以你们是要造反？”
    众人：“……”你可以的。
    体育委员开始组织报数，莫辛漫不经心看着前面，忽然转头对路辞附耳道：“解散了去买冰淇淋。”
    路辞说：“行。”
    解散后，莫辛伸了个懒腰，拉着路辞离开操场。
    路辞走在莫辛身侧，问她：“你认识那男生？”
    莫辛回答很快：“不认识。”
    路辞：“……”服了服了。她问，“那你干嘛打他？”
    莫辛说：“他……”她话音顿了顿，转口说：“嘴巴不干净。”
    路过的钱隽闻言脚步一顿，抬眼看了莫辛一眼。
    路辞听见这个回答，表情无奈，点点头说：“好吧。下次要打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不好解决。还有。”她眨眨眼，“叫上我。”
    莫辛瞅她一眼，低声笑了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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