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沈知盈只得暂时妥协,先稳住这个聒噪的老女人。
“康儿最近又病了,风水先生说是沁儿住的地方不吉利,看了沈府半圈,也就你那长银阁最好”
“滚!”
长银阁不是个普通的宅子,那里是沈府经营的一个钱庄,全交由沈知盈打理。张氏这哪儿是要宅子,分明就是抢家产。
沈知盈直接让人把张氏轰了出去,抢回了香囊,以为这点事情就可以威胁自己,这老女人就是白日做梦。
“你若是敢将这事儿说出去,我就让你母亲偿命!”她转眼就威胁起了沈知非。
在沈知非坠马之前,沈知盈便设计将自己母亲给幽禁起来,以她的性子,少不了一番非人的折磨。以前的沈知非自然是敢怒不敢言,沈知盈是这沈府嫡女,父亲对她又极为宠爱。沈知非母女俩自然不好过,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沈知非拼尽全力从床边拿出一把剪子,一手将沈知盈抓过来,用剪子抵在她脸蛋上,沈知盈和张氏争吵时她便趁其不备从床边的抽屉里寻了把剪子来。
“放了我母亲,不然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没了!”刚刚还柔柔弱弱的沈知非转眼就变成了要择人而食的恶鬼一般。
冰凉的触感让沈知盈颤抖,仿佛再用力一点,自己就会鲜血直流。沈知盈吓得不敢动弹。
前一世,沈知盈就是拿着这样的剪子,一剪一剪地往自己身上戳,究其缘由也不过是认定她不敢反抗而已。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沈知非算是熬够了!s3();
沈知盈气得脖颈处青筋暴起,但又不敢挣扎,只得答应了沈知非的要求,带着人走出了饮雪轩。
明日便是祖母的寿宴,沈府上下张灯结彩,丫鬟下人们也早已开始忙起来。
“卿夫人,你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老太太寿宴上要穿的衣裳?”沈知盈的贴身婢女香珠双手叉腰,对着一面容温和的妇人指手画脚。
卿氏低声下气地连忙答应着,转身正欲去准备衣裳,却又不知被谁给拉住了。
“娘,你这是去干什么?”沈知非拉住了卿氏的手腕,看着她满脸的卑微。
“我”卿氏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沈知非见旁边站着的是香珠,差不多就明白了。前世香珠总是狗仗人势指使母亲干些脏活累活,而母亲也只能顺从。
不顺从又能怎样?母亲待字闺中时不过也是一个庶女,嫁来沈府给父亲沈测做续弦后不久卿氏一族便家道中落,渐渐人老珠黄就更不受沈测待见,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沈知非越想越气,抬头看了香珠一眼,然后伸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那声音听着格外清脆悦耳。
“你”
香珠捂着半边脸,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沈知非扇了一巴掌。
“怎么?来沈府这么久了,还不懂规矩是吗?”沈知非面色阴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个粉身碎骨。
“你怎么”香珠左右两边的脸都红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在自己面前唯命是从的庶女,今日竟敢掌罚她!
“那我就替你主子教教你规矩!跪下!”沈知非一脚踹在香珠的膝盖处,香珠便毫无预兆地跪在了卿氏面前。
“沈府堂堂的卿夫人也是你等贱婢敢使唤的?还不快给夫人谢罪?”
卿氏着眼前这一幕,又惊又怕,自己的女儿怎么坠了马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悄悄伸手扯了扯沈知非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毕竟香珠背后的沈知盈不是她们娘俩惹得起的。
沈知非察觉了卿氏的不安,她伸手将卿氏的手牵住,紧紧握在手里,柔声道:“母亲莫怕。”
香珠被沈知非这架势给吓到了,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只得含含糊糊地向卿氏低头认错。
“大声点!你主子没喂你饭吃吗?”沈知非说着又朝她红得像擦了半盒子胭脂的脸上挥手打去,这一巴掌下去,鲜血就从香珠的口鼻里溢了出来。两行泪也从香珠眼眶里涌出来,在她殷红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红泪渍。
“卿夫人,女婢知错了!请卿夫人原谅!”香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边磕头边道歉,像是个满身烂肉又无家可归的野狗。
“沈知非!你干什么?!”沈知盈不知从哪儿冲了过来,一把将沈知非推开,连忙扶起香珠。
香珠扑在她身上哭得泣不成声,血渍掉在沈知盈蓝边轻纱百花腰裙上,晕开了一小片。
香珠自小就跟在沈知盈身边,二人情同姐妹,沈知非打了香珠,和打了沈知盈没什么两样。s3();
“小小姐你要为香珠做主啊!”
一股怒气刹时窜上沈知盈的心头,沈知盈转身拿起地上的扫帚就往沈知非身上打。
“我不过就是替姐姐教教不听话的下人规矩罢了。姐姐怎么这般无理取闹?”沈知非抓住她挥过来的扫帚柄,轻蔑地看着她一脸的疯癫样儿。
“本小姐的人还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教训!”沈知盈挥着扫帚又向沈知非扑去。
争执中沈知非瞥见有什么人正从长廊那里过来,便没有再还手,任由着沈知盈挥舞着扫帚柄朝自己身上疯狂地击打。沈知非快承受不住便跌倒在地上。
“住手!都给老身住手!”
二人正胶着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就就突兀地闯了过来。
沈老夫人满头银发盘了个端庄的发髻,发髻上别了一枚银叶玉石发梳,身着四喜如意云纹锦锻,左右由两个标致的丫鬟搀扶着。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沈老夫人用着她的雕凤楠木鸠杖狠狠在地上杵了几下,沈知盈才冷静下来。
“祖母”沈知盈见着沈老夫人,手一软便扔了扫帚,跑过去搀着沈老夫人的手臂,带着哭腔请沈老夫人为自己做主。
“盈儿,你身为沈府嫡女,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做出此等混账事?”沈老夫人没有一如往常地劝慰她,反倒板起脸责怪她。
沈知盈感到不可思议,祖母惯来疼爱自己,今个儿怎么会替沈知非说话?
沈知盈向沈老夫人身后一瞥,浑身一震,眼中满是痴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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