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听着浴室没了水声,低头看了看时间,白皙的手指轻轻解开衬衫上的纽扣,一颗,两颗,到第三颗的时候,浴室门开了。
他转过身,薄凉的目光落到秦以沫身上,微微一怔。
秦以沫因为在家里习惯了的原因,出浴后浑身就只是围了一件浴巾,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修长的双腿。
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隐没胸口的缝隙不见,明明是清纯至极的长相偏偏多了几分魅惑的性感。
陆景琛下意识的动了动喉结,眸光深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就在手掌离她的肩膀还有一寸时
“你周末有空吗?能陪我见见我的母亲吗?”她的父亲入狱,能见的就只有母亲了。
秦以沫低着头,手心满是汗水,她害怕陆景琛觉得难为情拒绝,于是,赶忙又补了一句。
“那个你不用想多了,我们契约婚姻的事实,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见家长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我们假装恩爱就可以了。”
陆景琛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半空中的五指紧握,倏地放进西装口袋里。
秦以沫半响都没得到他的回应,心下暗恼,怯生生的抬头,一眼就对上他讳莫如深的双眸。
他好像在不高兴?s3();
“你要是不”
“我没有功夫处理这些无聊的事,你知道我每一分每一秒可以赚多少钱吗?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契约结婚,那么就该遵守彼此的承诺,不要耽误对方太多。”
他的声音很冷,字字如刀,直直的扎进秦以沫的心里。
她的父母,她的尊严对于他来说,原来早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无聊的杂事而已。
秦以沫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腹稿,可是现在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她小声的道歉,自己一个人跑到小厨房,打开冰箱,热了一杯牛奶。
秦以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要她留在房间面对陌生冷酷的陆景琛,她更是心如刀割,索性像只乌龟一样躲在厨房。
一个小时后,她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可是等她来到卧室时,却发现房间早已空无一人,除了空气里残留的薄荷味证明陆景琛来过。
虽然有些失望,秦以沫还是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反正三年后大家都会形同陌路,就像他刚才说的,不要干涉对方生活太多。
周末的时候,秦以沫化了精致的淡妆,让司机开车载她去了许家,刚刚一进门,许梦柔阴阳怪气的冷哼就砸了过来。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陆夫人来了,真是稀客啊,陆夫人居然会纡尊降贵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面对许梦柔的发难,秦以沫早已见怪不怪,她连个眼皮都懒得给许梦柔,直直的朝母亲房间走去。
许梦柔恼恨自己被秦以沫忽视,话语更加尖酸刻薄了起来,“秦以沫,你这是什么态度?真以为自己傍上陆景琛就麻雀变凤凰,一飞冲天了?你别忘了,你父亲还在监狱里蹲着呢?是个恶心的诈骗犯!”
秦以沫正要上楼的脚步立马顿住,下意识转过身,眸光一凛,被这一眼注视的许梦柔赶紧退后了一步。
她冷冷一笑,“那你也别忘记了,你的父亲也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三。你们一家子小三。”
许梦柔顿时瞪大了双眼,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秦秦”
秦以沫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上楼。
当年许父和秦父本是生意上的好友,哪知道,当秦父陷入经济困境时,许父竟然说什么也不肯援手。
而就在秦父破产入狱十天后,莫兰就和秦父离婚和许父闪婚,并告诉她,她有个小两岁的同母异父亲妹妹。
那时候,秦以沫觉得天都塌了,她心中最温柔善良的母亲竟然早早的背叛了父亲。
许父抢走了莫兰妈妈,而许梦柔又抢走了裴斯年这两人还真是父女连心。
秦以沫收回思绪走进母亲的房间,莫兰虽然偏心许梦柔,但是,以沫好歹也是亲女儿,爱还是有的。
“以沫来了,赶快坐下。”莫兰亲切的招呼,给她倒了一杯奶茶,又朝着门口盯了几眼,“陆景先生没有来吗?”
秦以沫喝茶的手一顿,随即又不以为然道:“他忙工作去了,这次没空。”
莫兰看着她僵硬的脸色,心里想明白了一些,温和的嗓音飘散在空中,“以沫啊,当初你怎么就这么任性的结婚了呢,都没有想想跟妈妈商量商量吗?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你怎么就又跟陆景琛扯上关系了呢?”
当年自己女儿被陆景琛一声不吭抛弃的事,她一直都郁结于心。
秦以沫悄悄看了妈妈一眼,小声开口,“我们挺好的。”
除了他讨厌自己,除了没有爱,的确,一切都挺好的。
“他之前对你”莫兰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你别傻了,以沫,陆景琛跟你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哪里配得起人家,说不定他就是跟你玩玩。到时候,你要是再被抛弃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办。s3();
听妈妈的话,跟陆景琛说清楚,大家各走各的的路。”
莫兰苦口婆心的劝说,秦以沫一直耐着性子,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等到莫兰说完后,她才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合法夫妻。”
“什么?!”莫兰惊呼起来,以沫竟然直接和陆景琛领了结婚证?
“以沫,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义吗?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就为了报复你的妹妹和妹夫,居然这么草率的拿婚姻大事当儿戏。你让我太失望了。”莫兰痛心疾首道。
本来之前小女儿告诉她,秦以沫报复自己和裴斯年的事,她还不信,没想到
秦以沫抬起清透的眼眸,眸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悲伤,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妈妈,你到底是为了我的婚姻大事痛心还是为了许梦柔丢脸难过呢?”
莫兰脸色一僵,颤抖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明明就知道梦柔和斯年两情相悦,他们已经宣布了结婚的消息,为什么要插上一脚,搞得大家都不安生呢?”
“是谁搞得大家不安生?”秦以沫冷笑道,嘴角讽刺的弧度更大,“她抢了姐姐的未婚夫还有理了是吗?妈妈,什么时候,你竟然偏心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她和裴斯年为了自己的面子将我中伤成什么模样?你知道媒体怎么编排我的,是吧。
可是,你竟然不问是非黑白,张口就责怪我?”
莫兰被秦以沫刺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开口,“她比你小,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就不能让她一点吗?”
“让?什么叫让?这些年我还让的不够吗?家产被抢了,妈妈也被抢了,现在就连名义上的未婚夫也让了出去,怎么?她夺走我的一切朝我吐完口水后还要让我感恩戴德不成?
不好意思,我不是圣母白莲花。”
莫兰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秦以沫不放。
秦以沫心尖一酸,看着母亲疼痛蔓延开来,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温柔抚摸自己头发的妈妈了。
正打算离开,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极度令人厌恶的声音,“妈,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秦以沫就是一只白眼狼,喂不熟的。”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