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绝不爱你

第二章:内心的孤独

    
    是夜,天空灰暗,乌云滚滚,遮挡住了那璀璨的星芒,一切,是那么的陌生。骤然,光芒乍现,电闪雷鸣,晦暗不明的天空滴落下点点泪水,愈来愈大,愈来愈猛……周围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雨点倾撒,可以听得到那“嘶嘶”的声音,在回响着……
    次日清晨,万里无云,给人一种淡然、愉悦的心情,仿佛昨夜的暴雨并未发生,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树枝上的鸟儿飞起,“啾啾”地叫个不停,又转身去寻虫子了。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和着花朵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树上慵懒躺着的女子微微抬起眼皮,望着天空发呆,嘴里喃喃道:“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啊!有一天梦醒了,看到易丹,会继续欺负她,说不定还可以见到百年难得一见的老爸老妈呢!”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她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这个世界的一切人或物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父母将仅仅六岁的她扔下独自生活一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却要去面对陌生的生活,去熟悉陌生的环境,顽强地活下去。那颗无助的心是谁都不曾了解的。
    滴答!
    雨后清晨的空气是潮湿的,树叶上还挂着许多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滴露珠滴落在钟离羽馨的脸上,她并没有急着用手去擦,反而闭上了眼睛,嘴角掀起一抹舒心的弧度,静静享受着这安静美妙的一刻。
    嗒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来,钟离羽馨微微垂眸看了看。
    “公主,您跑慢点,小心地滑。”一丫鬟气喘吁吁地跑着,前面是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八九岁左右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此刻正向前奔跑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埋怨道:“你快点儿啊!迟了就见不到痕哥哥了!”
    钟离羽馨闭起眼眸,只是公主路过而已,跟她也没什么关系,自己管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别的事,她并不想掺和在内。
    “公主您慢点,玲儿都跟不上了!”
    “哎呀你倒是快点啊!算了算了,我先过去,一会你来找我吧!”那小公主说罢,把头往回一转,正打算往前跑去,却撞上了一面结结实实的肉墙。
    “哎呦喂!”那小公主惨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谁啊!竟然将本公主撞倒在地!”
    “月儿这么急着要去找本王是有什么事吗?”一阵爽朗的男声响起,司徒斐月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软软的声音十分惹人疼爱。“痕哥哥,你昨日说得要陪月儿出宫去一起去玩的!可不许反悔!”司徒斐月高兴地说道,然而听到男子声音的钟离羽鑫却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司徒斐月口中的“痕哥哥”竟是昨日侮辱她的人。此时此刻,钟离羽鑫可谓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甚至,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是那么的急促。
    “本王既然答应了月儿,自然就不会反悔。”司徒忆痕伸出手摸了摸司徒斐月的头发,笑着说道。
    树杈上的钟离羽馨听到这里,不禁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司徒忆痕今日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本王刚刚下了早朝回来,还未来得及收拾,月儿乖,先回去候着,本王一会儿就进宫去找你。”
    “恩,痕哥哥要快点哦,不要让月儿等太久!”司徒斐月边跑边回头说着。
    “好。”看着司徒斐月的身影渐渐离去,司徒忆痕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你还要藏多久?”淡漠无情的声音直直敲在钟离羽馨的心头。钟离羽馨浑身一颤,他早就发现她了!
    既然早就暴露了,那也没有什么藏的必要了!
    钟离羽馨从树枝上坐起,正欲跳下,却不想,昨夜刚刚经过大雨的冲刷,树枝湿滑,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去。
    “哇啊!”
    巧了,司徒忆痕正好就站在树枝的正下方,钟离羽鑫这一摔,不偏不倚,恰巧就砸在了司徒忆痕的身上。
    咦,不痛?还软软的?
    这就是钟离羽鑫掉下来后的第一想法,至于那种软软的感觉,钟离羽鑫有些好奇,小手不断地摸啊摸。
    “你还要摸多久?从本王身上滚下去!”阴沉的声音之中混杂着些许怒气,钟离羽鑫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顿时都僵硬了。
    怪不得她不觉得疼,原来是因为有人给她当了肉垫啊!完了完了,照这男人的性格,不把她折磨到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啊!
    “给本王滚下去!”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钟离羽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身上的黑衣有些宽松,很明显是从昨晚的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你想怎么死?”
    果然!这臭男人绝对是要报复她!不过她是谁啊!她可是钟离羽鑫啊!要报复她?做什么春秋大梦!
    看都不看司徒忆痕一眼,钟离羽鑫转身就走。
    啪!
    猛的,手臂被人用力抓住,钟离羽鑫回头看着身后的男子,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放手。”钟离羽鑫淡淡道。
    她向来不喜欢对人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自从父母将自己抛弃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便紧紧地封锁了,甚至就连与她同窗共处了七年的好友易丹,都不曾深入过她的心扉。
    而现在,她身处这个陌生的世界,自然也没必要对一个曾侮辱过她的人以礼相待。
    “你敢命令本王?很好。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司徒忆痕微怒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还望松手。”钟离羽鑫看着面前的男子,眉头微皱,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陪他讲话。
    “呵,”司徒忆痕不怒反笑,嵌着钟离羽鑫的下巴道,“我一会儿要陪月儿出宫游玩,到时候你跟着。”
    “我如果说不呢。”
    “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司徒忆痕渐渐远去的身影,钟离羽鑫久久无话,面容平静,然而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愤怒、不甘。
    ……
    “痕哥哥,你怎么那么慢啊!月儿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宫门前,一个细软微怒的声音响起,司徒斐月此时正恼怒地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人,小嘴嘟起,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有些事耽误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了。”司徒忆痕对小斐月宠溺地笑笑,伸出手摸了摸司徒斐月柔软的小脸,轻柔道。
    “咦?痕哥哥身后的漂亮姐姐是谁啊!”司徒斐月探头探脑道,不住地往司徒忆痕身后看去。
    钟离羽馨此时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烟萝纱衣,明净的小脸未施粉脂,却清秀灵动。如墨的长发未冠珠玉,随意披散在身后,却更增添了一番飘逸的感觉。说实话,当钟离羽馨换了一身衣服后,就连司徒忆痕都忍不住震惊了一番。
    “不过一个奴婢罢了,月儿不必在意。”
    “那她会和我们一起出宫吗?”
    “自然,否则本王也不会把她带来了。”司徒忆痕摸摸司徒斐月的头,温柔道。
    钟离羽馨看得有些发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冰冷无常的男子竟也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这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渴望亲情?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当个头不足一米的她被同龄孩子们一起欺负时,她是多么希望可以有个人去帮帮她;当孤苦无依落魄无助的她泫然哭泣时,她是多么希望可以有个人去摸摸她的头,去哄哄她,去陪陪她啊!可是,没有。
    她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野猫,没有人疼爱;又像是一只孤独的野狼,只能在寂静的夜中独自舔舐伤口,不愿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喂,该走了,发什么呆。”又是冰冷无情的声音。
    钟离羽馨回神,却见司徒忆痕和司徒斐月早已上了马车。
    “哦。”钟离羽馨应了一声,跳上马车,却并没有进入车帘内,而是与车夫并排坐下。
    此刻司徒忆痕正透过车帘看着她,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飞快地划过一抹戏谑,要知道,钟离羽馨眼中那抹淡淡的忧伤可是没有逃过他的捕捉。
    有意思,你究竟在逃避什么?为什么不敢面对呢?
    ……
    “这位小姐如何称呼?”车夫一边驾驶着马车驶向集市,一边向钟离羽馨问道。
    “钟离羽馨。”
    “钟……离……羽馨……”那车夫喃喃道,似乎有些懵。
    “钟离是我的姓,羽馨是我的名。叫我钟离就好。”钟离羽馨淡淡道。她知道,这车夫对她并无恶意,只是一路上有些无聊,便和她聊聊天,但毕竟只是初识而已,钟离羽馨还是不习惯别人没来由叫她羽馨的。
    “钟离小姐,您的姓很少见。”
    “是吗?”钟离羽馨有些好奇,莫非她的姓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钟离小姐的姓确实很特殊,小人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个姓。”
    钟离羽馨一怔,确实,钟离这个姓应该是在后来才有的吧,也难怪那车夫没有听过。
    “一个姓而已,不必那么在意。”
    “钟离小姐说的是。”
    ……
    一路上,钟离羽馨都在看着周围热闹的小摊子,嘴角不知不觉掀起一抹会心的笑。
    和平与安宁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存在。
    然而,钟离羽馨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车内的司徒忆痕正深深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眸里是一抹微不可察的冰冷。
    他记得,她并不姓钟离,更不是叫什么钟离羽馨,她是左相唯一的女儿,姓任名冰汐。
    任冰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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