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做梦也能谈恋爱

21.chapter 20

    
    三人合力把周围的柴木都清理了开来,月色透过窗,照落在一块木板上,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看到木板上有个锁把,很明显就是刚被颜潇砸下来的锁存在的地方。
    三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各自让开站在安全的地方,木板一掀开,腐朽的味道喷薄而出,像是个尘封已久的罐头,都发臭了。
    “这就是你找的密道?”夹谷捂住口鼻,他对这个密道一点兴趣都没有。
    颜潇也有些尴尬,这么隐蔽的地方,有这么个隐蔽的门,很可能就是密道,难道他们这么费劲在禁地里挖个地洞就是为了放臭了的东西的?
    夹谷一把抓住颜潇的手,颜潇莫名,转头向他看去,只见夹谷一脸严肃地竖着耳朵。
    颜潇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有情况,轻轻将木板重新盖回去,身手敏捷地躲过地上散落的柴木,挪到门后,掖开门向外张望,两盏灯正自不远处往这边来,其目的不言而喻。
    那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了,都能听到他们不算大声的交谈,此时再出去,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了。
    颜潇看了眼脚下的木板门,夹谷也看了眼,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咦?这门怎么没锁?你刚刚走的时候没有锁门吗?”一人说。
    “怎么可能,我明明锁了门的!”另一个人马上出声反驳,同时快步上前查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岂止是没有锁门,连门锁都没有了。
    两人大惊,都意识到出事儿了,忙推开门,看也不看脚下,便一脚跨进去,不巧正踩着地上躺着的木头。
    圆滚滚的木头一受力便往旁边滚去,那两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已是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了。
    颜潇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但一想到自己的人设,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这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颜潇默默走下床,来到他们面前,静静地站着。
    那两人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面前,吓得又往后挪了一步,不期然撞上了摇摇欲坠的门,门不堪撞,委屈地倒了下来。
    颜潇:“……”哥们儿,你们比单赫逸还傻,真的。
    这破木板并没有把两人砸晕,两人一把掀开木板,颤颤巍巍地看着颜潇,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颜潇打量了一下这两人因为常年干农活而练出的肌肉,只能:“……”
    接着手电的光,两人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是颜潇,一骨碌爬起来,皱着眉问:“刚刚有人来过?”
    颜潇点点头。
    其中一人死死盯着颜潇,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些端倪,他说:“那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颜潇摇摇头,不说,任凭那人使劲儿瞪他,他也摆明了就是不告诉他。
    “你到底说不说?”那人拿出“你不说我就neng死你”的气势逼迫颜潇。
    颜潇理都不理他,直接扭头想要回去床那边,突然,身边的空气突变,颜潇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忍了下来。
    下一刻,便感觉脖子一紧,后背传来一阵闷痛,脑袋发昏,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儿来。
    被人扼住喉咙的感受并不好,这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咳咳咳”颜潇双手无力地抓着那人的手,想因此而减少点力道,可他的这点力相比起那人的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放、开、我……”颜潇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许是觉得够了,那人没再加重力道,问:“说不说?”
    “我、说。”
    那人放开手后,颜潇扶着脖子可劲儿地咳,仿佛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等他缓过了一阵儿,那人粗暴地将他拎起来,道:“说。”
    颜潇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往那……去了。”
    两人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所有的肢体语言合起来仿佛在说“我就静静地看你装”。
    “他追着一只巨大的狼,往那边去了。”
    那两人还是不动。
    颜潇无奈,只得说:“天太黑,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那两人无声交流了一会儿,暂时接受了颜潇说的话,把门重新锁上后,往颜潇指的方向走去。
    确认那两人已经走远,短时间内回不来后,颜潇掏出夹谷离开前塞给他的工具,将门锁打开了,还稍稍布置了现场,装成三人被打包带走的样子。
    解下虚挂在锁孔上的锁,果断地将它扔在一边,他不可能重新锁上,发现就发现吧,只要他们走得快,不会被抓到就行了。
    再次扫了眼屋子,再无遗落处,颜潇打开木板,捂着鼻子,迅速钻了进去。
    这秘道挺浅,颜潇三两下便走完了楼梯,来到个较大的空间,借着手电的光,颜潇看见这秘道中有一小型河道,河道里的水极其浑浊,显然臭味就是从这水里来的,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水流动的波纹,也不知这水从何而来,又流向哪里。
    颜潇举着手电,上上下下地在秘道里照来照去,最后定在某个地方。这地儿许久没人来,又常年潮湿,地上布满了苔藓,颜潇把每一步都踏实了,慢慢挪到那标志所在处。
    那是个特殊的标志,除了他和夹谷没人看得懂,里面隐藏着个箭头,再看地上的痕迹,确是同个方向。
    这密道常年空气不通,恶臭积累,人在里面待得久了,难免感觉气息不畅、头昏脑涨,颜潇加快脚步,想要快些离开这地方,他可不想留在这儿发臭,又顾忌着湿滑的地板,实在无可奈何。
    顺着夹谷留的标记走,河道的水渐浅,颜潇的手电不经意划过水面,浑浊的水底躺着块管状的物体。
    颜潇蹲下细看,虽不甚清晰,但还能辨认,这是人的小腿骨。并不宽敞的河面,竟躺着好几块骨头,虽不是小腿的,但都同属于人类。
    颜潇:“……”
    他这是进了什么地方?怎么老能遇见骨头,这次还是分尸的,分的可能还不止一具,如果这河会发臭就是因为河里有这东西的话,那这底下该有多少尸骨,才能使整条河浑浊成这样?
    颜潇感觉自己发现了个大秘密,试问在一个远离世俗的小村,为什么会有一葬着无数尸骨的地下河?
    颜潇忍着不适,终于走到了出口处,外面依旧一片漆黑,只有明亮的月光,不问世事,平和地照着每一处。
    当清新的空气灌入肺的那一刻,颜潇便沉沦进去,拼命大口呼吸,似乎想把失去的氧气都补回来。
    “怎么样?爽吧?”
    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颜潇吓了一跳,他出来后只顾着吸氧气,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登时一个手肘过去。
    夹谷完全没料到他来这一手,离得近根本来不及防御和躲开,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招。
    “你TM可真够狠的!”夹谷揉着被打的部位,咬牙切齿地说,他只不过想吓吓颜潇,要是知道会是这下场,他打死也不吓颜潇了,这家伙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颜潇才不理夹谷的控诉,那都是他自找的,不需要道歉!
    “这办法应该拖不了他们太久,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到这儿,咱就走不了了。”颜潇说。
    单赫逸难得稳重,说:“这里可通一条出山的大路,出了山他们想找到我们就难了。”
    说完,眼睁睁地看着颜潇,希望他采纳自己的意见。
    然鹅,颜潇严肃地看着他们,道:“回村。”
    不止单赫逸,夹谷也愣了。
    夹谷:“不是,刚出来,回去干吗呀?”
    颜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看着单赫逸,道:“带路。”
    说完,也不管另外两人,自顾自走上一条路。
    单赫逸愣了一会儿,条件反射地跟上颜潇,走了好一会,突然停下脚步,道:“不对,这是通往山外的路。”
    夹谷:“……”
    颜潇:“……”
    颜潇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走往相反的方向,还不忘瞪了单赫逸一眼,叫你不早说!
    单赫逸也很委屈,这不是让你的话给吓着了吗?怪我咯?
    明月晴空,星稀无云,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安静平和的小村,此时不知因何事而沸腾了起来。
    家家户户的青壮男丁都出了家门,成群结伴地走向平时鲜有人踏足的地方,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惊疑不定,恐惧、好奇并存。
    村长单守本家此时也门户大开,待客小厅里或坐或站着几个面带忧色的妇女,村长也背着手在厅里走来走去,显然也焦心不已。
    “他们这么晚还出去干嘛?”村长怒道,像是位父亲听说孩子大晚上跑出去玩,结果丢了时的愤怒与痛心。
    一名年轻的妇女摇摇头,擦着眼角流下的泪,说:“不知道。”
    另一名小腹微隆的女子接着说:“我发了好几个通讯给少刚,他都没接,他可从不会不接我通讯的!”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另一边坐着的年纪较大的妇女,搂着她的肩,轻声安慰她,让她别多想,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这时进来一男子,快步走到村长旁边,耳语了一番,村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沉着声道:“带我过去。”
    几名妇女见村长这反应,心里“咯嗒”一下,仿佛验证了某个猜测,气氛霎时凝滞了,好一会儿,那名怀孕的女人颤抖着声,道:“守本叔,少刚是不是……”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
    单守本刚要踏出门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一眼,道:“不是,你别多想。”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个高大壮的男人站在小小的柴房里,显得拥挤异常,凌乱的地面更是让人无处落脚。
    村长急急忙忙赶来,刚一踏进门,就踩到了地上的柴木,差点儿摔倒,幸好被后面早有准备的后生接了个正着。
    村长心里装着事儿,被这木头摆了一道,气急败坏地用力把木头踢了开来,别看村长年纪大了,劲儿还不小,那木头不偏不倚正好撞上秘道入口的木板,发出“咚”的一声。
    空心与实心的响声是不一样的,众人都能听出差别,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地室?这地室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是所有人心底的疑问,面上的表情也很精彩,这是个未知的领域,可能藏着数不清的宝藏,也可能藏着未知的风险。
    别人不知那是什么,但村长是知道的,他闭了闭眼,决定不去管它,不解释也不追究。
    村长:“有发现什么?”
    一人回答:“这门锁是开的,钥匙只有一把,除了他们没人能开,而这儿又有打斗的痕迹,可能是有人把他们三一起抓走了。”
    村长:“少刚和罗宇都是壮士,就这么容易被抓走了?”
    空气再一次陷入沉默,大伙儿都想到了,要真是这样,对方得有多大能耐。
    “叔,他们……会不会是在那里面?”一人突然出声道。
    他没有明说哪里,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因为他们也很好奇 ,里面到底有什么。
    村长如何不知他们的小心思,沉着脸道:“不在。你们去外面帮着找找,把那儿重新锁上,谁也不许下去。”
    村里有个规矩,就是必须听村长的话,所以村长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即使他们的好奇心急需满足,也只能默默压回心底,悄悄脑补着一夜暴富。
    待所有人都走了后,村长走到木板旁,从不知哪个兜里掏出个样式更为复杂、牢固的锁,换了已经生了锈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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