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一梦

    
    “张青同学你好，我是华清经管金融院的李传，很荣幸能有机会，和世界金融圈内传奇天才青少直接对话……”
    第二个提问者是一个阳光男生。
    张青笑着插话道：“这个名号，说真的，太有羞耻感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同学为好。”
    一片哄堂大笑中，李传道：“但是你取得的那些骄人成就，我认为当得起金融大帝的称号。”
    张青无奈道：“你更想说我是金融恶霸吧？”
    李传笑了笑，道：“不会，我们学金融的，没有过于沉重的道德感。法无所禁，便无所畏惧。”
    张青摇头道：“我其实不太赞同这样的观点，所以我从不在国内股市上兴风作浪。你是学金融的，更应该明白，金融学不仅是一门工具，也是一把比导弹更凶勐的武器。爪哇和韩国的惨状，不应该被忽视。”
    李传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要做空宝岛呢？宝岛股市从一万多点，一路崩到四千点，十四万亿的大盘，崩到只剩四万多亿，无数人破产倒闭……”
    张青笑道：“你搞错了吧？就算是事后分析，金融院应该也已经分析出来，宝岛股市暴跌，除了自身经济、周边环境发生了重大变故外，最大的影响因素还是纳斯达克的崩盘牵连。我只是恰逢其会，那些钱我不去赚，也会凭白蒸发掉。宝岛方面不去检讨自身得失，将罪责推到我头上，我认为是不公平的。”
    李传嘿嘿笑道：“我在网络上看到对面有人说，青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因为金曲奖欺负了周艳艳小姐，所以青少才会龙颜大怒，给了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张青耸耸肩道：“纯属谣言。”
    李传过后，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站起身上前接过话筒质疑道：“可是两边都是中国人啊，你的做空毫无疑问加深了对面百姓的苦难。”
    张青微笑道：“听口音，你是对面留学生吧？”
    男生点头道：“对，我是宝岛华清大学的交换生。”
    张青笑道：“你知道98年港岛金融危机吗？”
    男生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也是靠着这一场金融危机，才成为了金融圈的传奇，踩着皑皑白骨，成就了自己的威名。”
    张青单手插兜，面带微笑道：“其实约翰逊他们的资金，是先去攻略宝岛的。但是非常有趣的是，宝岛方面根本没有防守，就投降了，以自降百分之十的汇率为代价，送了约翰逊他们一大块肥肉，然后，约翰逊借此之势，才去狂妄的进攻港岛。即便说的最好听，宝岛方面也是投降屈敌。但考虑到当时宝岛当时的姿态，我的判断是，他们和约翰逊是有沟通的。约翰逊攻击港岛的资金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宝岛。
    所以，今年我是去复仇的。我就是要告诉岛上的某些人，勾结外敌，欺辱同胞者，没有好下场。我说到做到，就这么简单。”
    “轰！”
    整个礼堂爆发出最热烈的掌声。
    好一阵，掌声才得以平息。
    湾湾留学生愤怒道：“你就不怕激起两边的仇恨吗？”
    张青笑道：“怎么会？倭奴曾在那里留下了斑斑血债，屠杀了多少岛人。但就我所知，现在太多年轻人都认为倭奴是你们精神上的母国，恨不能认倭奴当爸爸。所以我认为，打狠一点，以后我们的关系只会更融洽。”
    有同学站起来大声笑道：“我是计算机系的张桦，我确认张青同学说的是真的。我去对面网络上看过，他们叫网路，他们年轻人真的觉得张青好厉害，崇拜他的人很多。”
    “哈哈哈！”
    哄堂大笑中，张青又严肃了些，道：“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对对面百姓的尊敬丝毫都不少，甚至有人成了我的良师益友，非常敬重。但是就是有个别一些人，非要同室操戈。对于这些人，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绝不手软。
    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同胞，我都抱以最大的热情，以兄弟手足视之。同学你在华清应该感受得到我们大陆同胞对你的热情，看看我们住的宿舍，看看你们住的宿舍，看看我们的伙食，看看你们的食堂。我们的感情是朴实的，是真诚的，宁肯将最好的都拿来招待亲戚，宁肯自己多吃点苦，没关系。
    但是也希望，你们能给予我们最起码的尊重。不要以人上人的姿态，不要以俯视的姿态来居高临下的对待我们的善意。
    时间不多了，请下一位同学提问。”
    最后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声音比较温柔，道：“张青同学你好，我是六字班化学院的毕业生邱媛，很高兴认识你。”
    张青笑道：“谁说我们华清没美女的，这不就是了。”
    “哇哦！
    ”
    一群毕业生本就心思放飞，这会儿更是热情澎湃起来。
    这种事不分年代。
    不过看到白启快变成黑启了，张青干咳了声，笑道：“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青。”
    邱媛抿嘴一笑，道：“真没想到，传言中非常高冷的张青同学，会这么风趣幽默。”
    张青笑道：“可见传言总是有误的。邱媛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邱媛道：“我今年就要去美国留学了，可是听到张青同学的话，我觉得……你好像并不看好出国留学？”
    张青认真道：“千万不要误会，就化学等基础学科而言，我们比外面落后了……说五十年有些过，但划个三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有机会出去深造，绝对是好事。当然，学成后如果能归来，那就更好了。”
    邱媛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国内真的没有基础学科相应的科研环境和条件啊。”
    张青点头笑道：“我理解。我就不说老一辈留学生回过报效祖国，为国家民族能够站起来立下的擎天之功了。这样吧，我可以和你，也和在座的学基础学科的同学做个约定。如果你们学成之后想回国，但国内高校和研究院所提供的条件你们不满意，那就来找我这个老同学。别的不敢保证，一间和美国媲美的实验室，我还是能供得起的。”
    邱媛惊笑道：“我们很多同学出国的。”
    张青笑道：“多多益善！只要你们肯回来，那么我们提供的待遇，就绝不会低于美国。我是华清人，当然会优先选择志同道合的华清同学！”
    这个态度，就让太多人点头了。
    之前提问的金融院学生李传大声道：“张青同学，那我们学金融的，能去杜娟工作吗？”
    张青笑道：“很遗憾，接下来十年内，集团的重点方向在于实业。金融部门基本上已经解散了……但是，有一句话我想给华清金融院的同学说一下，你们也可以转告一下你们的前辈。金融，原本是好事，是一种资本工具，无善恶之分。但现实里，金融为恶的事屡见不鲜。我希望华清金融的同学，永远不要恶意做空祖国。谁敢恶意做空中国股市，我一定让他倾家荡产，我说到做到！”
    ……
    “我靠，你太鸡毛了吧？”
    紫九202室，宿舍已经收拾完毕，四张床铺都空出来了，金星靠在床边，看着张青笑道。
    李楚东有些伤感的看了看宿舍环境后，也笑道：“骂湾湾人和骂金融院的都骂的太狠了，不过确实过瘾。”
    吴曼笑道：“张青，齐娟怎么没来啊？”
    张青笑道：“来了啊，你们没看到。这会儿在工程物理院讨论大型高能工业ct系统的联合开发问题。”
    蔡丽惊讶道：“要和华清联合开发吗？”
    张青耸耸肩道：“估计够呛，专利所有权问题很难谈妥。我个人还是倾向于和西工大合作，不过看她自己。”
    吴曼哈哈笑道：“王校长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张青摇头道：“王校长很有气量的。你们和家里都告别了吗？”
    明天他们四人就要启程前往港岛，开始正式就职了。
    金星笑道：“早就说好了，听说我们去港岛工作，高兴的很。”
    张青笑道：“那就好。行了，走吧，先回家。这里……以后还能再来看看。”
    李楚东感伤道：“再来，感觉就不一样了。真快啊，感觉四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像昨天才来报道……”
    吴曼道：“要不我们中午去紫荆园食堂吃饭？”
    蔡丽笑道：“可能不方便吧，张青现在是大名人。”
    张青耸耸肩道：“我无所谓。”
    吴曼笑道：“还是算了，学校里心向美帝的人太多了，看不惯你的也多。你现在去了，多半会有人找你辩论吵架。倒不是怕，只是没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青笑道：“那就再走一走东大操场吧。”
    一行五人说笑着出门，张青也和隔壁寝室的几个同学点了点头，道了声再见。
    在东大操场上散步聊天，看低年级的学弟们踢球，大概四十分钟后，齐娟打来电话，一行人才最后告别了华清园，出了东门，汇合了齐娟一起折返南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