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她喜欢我

9.阿柔(捉虫)

    
    昨天晚上。
    林菀柔当时收拾完厨房去了对面,等她洗漱好回来,傅云思正神情痛苦的呓语着,像是做了噩梦,她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细声安抚:“云思别怕,我在。”
    傅云思无意识的抓紧林菀柔的手,像是抓住大海中漂浮的枯木,“阿柔……阿柔……”
    林菀柔诧异的盯着睡梦中的人,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认为傅云思把她彻底忘了,哪想到梦中她却还记得自己。
    云思,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想到这,林菀柔眼神越发的柔和,其中的情意几乎化成实质。
    大概是感觉有人陪着,傅云思挣扎了几分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握紧的手却没有放开。
    林菀柔见她握的紧,也不挣开,就着这个姿势,脉脉含情的注视着睡梦中的人,想到多年前的一些场景她低声而笑,她喜欢抓东西睡觉的习惯这么多年也没变。
    不知看了多久,眼皮开始上下不停打架,林菀柔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傅云思被渴醒了,她本想起身,却发现手被握着,歪头一看,林菀柔身着单薄的睡裙趴在床沿睡得正熟。
    卧室昏黄的光斜斜的照到白色的衣裙上,留下一抹温柔的光影。
    傅云思虚握着手:好温暖。
    此时,已是九月过半,夏日的暑气渐渐消散,天气转凉,夜间也冷了起来。可这一刻,望着床边那个不甚宽厚的背影,傅云思却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如同冬日的火炉烤的人浑身发热。
    心逐渐被暖意覆盖,鼻尖却泛起了丝丝酸意,初时只是一簇,然后缓缓扩散到整个鼻腔,最后升腾到眼上,一滴泪应运而生,接着两滴、三滴……
    轻微的喘气声在房间里响起。
    心灵感应似的,林菀柔在此刻醒了,她起身,花了两秒钟清醒,又花了两秒钟审视眼前的状况,然后抬起手擦去傅云思眼角的泪珠,“云思,做噩梦了?”
    傅云思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摇头,泪珠滑落到枕头上瞬间没了踪影,抬手擦了泪,傅云思折身而起。
    “渴了?”林菀柔问了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走出,片刻后她拿着一个水杯回来,“喝吧。”
    傅云思捧着水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水气不断的升腾,雾气中她的脸晦暗不明。
    “热水?”
    林菀柔点点头,“收拾厨房的时候顺便烧的,放在保温杯里备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傅云思一点一点把水抿完,品什么味似的,可水依旧是水,除去它本来的味道,其余都是别人强加的。
    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上,傅云思拉过女人的手握在手心——凉透了,她心里过意不去,“不介意的话,到床上睡吧。”说着,也不等回答,便把人拉到床上。
    整个过程林菀柔丝毫没有反抗,她觉得这就是一场梦,可即使是梦,她也不忍拒绝。
    两人各自平躺着,也不说话,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林菀柔记起傅云思之前的呓语,有心问她,于是开口说:“云思,阿柔是谁?”
    “阿柔?我又叫她了?”傅云思扭头,望向旁边。
    林菀柔点点头,也扭头,两人透过昏暗的光线,相互注视着对方。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常在梦里叫这个名,可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带柔字的,后来问我妈她也说不知道。”傅云思说着突然她想到什么,翻起身支一手支着头,“诶!你名里有柔字诶!这么想,我们?z可真有缘分。以后别人问起“阿柔”是谁,我就说是你,看她们还质疑我的话。”
    傅云思尤沉浸在兴奋里,林菀柔却有点悲伤,这个名字原本就属于自己,如今被起名的人忘了不说,还冠在别人的名头上又安给自己,何其荒唐。
    “那我岂不是鸠占鹊巢了?”
    “嗯?不算吧,毕竟有没有这个人都另说。就算有,我找了这些年没找着人,那说明我俩没缘分,至于总叫她名字,也许是叫顺口了?”傅云思这话纯属瞎编,有段时间她过得不好,痛苦、害怕时这个名字总会涌上心头。说来奇怪,“阿柔”两个字就像安定剂一样能使她平静下来。
    后来她没办法证明“阿柔”的存在,就觉得这是自己杜撰的人物。如今恰巧遇见林菀柔,竟觉得这就是命,想着把这个名字给了她,也许是天意?怀着这种莫名的心情,她叫了声阿柔。
    这声叫喊像一颗惊雷在林菀柔耳旁炸开,她险些落下泪,心底的难过、被忘记的委屈一下翻涌上来,只想转身抱住身旁的人告诉她,自己就是阿柔。可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这下真是鸠占鹊巢了。”
    “一个名字,讲那么严重干嘛?”傅云思重新躺下,望向屋顶,那里光线触及不到,所以比其他地方暗的多,“需要她时她不来,那以后也用不着她了,如今遇见你,更用不着她了。”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
    林菀柔没回答,是啊,说什么对不起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说了也没用。傅云思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再开口,于是两人各怀心思的睡了。
    ***
    傅云思趴在林菀柔怀里生着闷气,恨不得把昨天晚上的自己揪出来鞭打一顿。如今可怎么办,被抱的这么紧动都动不了,更别说爬出去了。
    可……
    她怀里还挺舒服的,软软的,就跟平常抱的玩偶一样。说起玩偶,傅云思又想起了被林菀柔买走的兔子,当初她是打算买来当抱枕的,现在阴差阳错,倒把兔子主人拿来做了一回抱枕,这么算起来的话,好像也不亏?
    额……我到底在想什么……
    动又动不了,傅云思只能趴在那儿观赏起林菀柔的脸。初见时,她觉得女人相当惊艳,浑身上下每一寸都那么妥帖,像极了画里的美人。虽说她不常出门,可帅哥美女却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像林菀柔那样处处符合心意的,她甚至迷信的觉得自己想象中的人成了精,果真变成了人。
    傅云思眼神一遍又一遍扫过林菀柔,几乎把她脸上所有的细节都记在了心里。许是那些眼神太过撩拨人,林菀柔有醒来的迹象,傅云思立马闭上眼假睡。
    林菀柔醒时,傅云思正窝在她怀里。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相互交织,淡淡的酒味从旁边飘进鼻腔,她又想到昨晚女人醉酒的样子。她拢了拢手臂以便正熟睡的人能枕的舒服点,忽然某人微微颤抖的睫毛引起了她的注意,林菀柔了然的笑笑,也不点破,就端详着她。
    终于傅云思演不下去了,她假装迷糊的睁开眼,“菀柔,早上好。”然后不动声色的从她的怀里退出来。
    怀里空了,林菀柔还有点不适应,“早上好。”
    傅云思觉得在别人怀里醒来特别尴尬,如今对方醒了更是尴尬,于是起身到衣柜前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跑,关门时她扫到林菀柔动作不太利落的起身,还揉了揉手臂,脸轰的红了,“菀柔我先洗澡,你自便。”
    望着紧闭的浴室门,林菀柔无奈摇摇头,待手缓过劲儿来,她下床走出卧室。
    傅云思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寻着香味到了厨房。林菀柔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她头发挽着,换了便装,显然已经回去洗漱过了。
    倚靠着门沿,傅云思盯着林菀柔忙碌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以前母亲也总是早起给她做早餐,可毕业后她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今天倒有了口福。
    林菀柔把锅盖盖好,转身就看到门旁的人,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长发,拉着人去了卧室,“怎么头发湿着就出来了。”
    傅云思也不说话,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回到卧室,林菀柔在抽屉里找到吹风机,然后把人按在床上,给她吹起头发。
    柔软的发丝从手中滑落,她的思绪也渐渐远去。记忆里,十六岁的女孩总是湿着头发就满屋子跑,她说了多少遍都没用,最后只能把人按着用干毛巾一点一点的帮她擦干。有时候她也会因为女孩不爱惜自己生闷气,可那人总有充足的理由,她只说,阿柔总会管着我,学那些没用的。
    女孩最会撒娇,她算准了自己硬不下心肠,自己也确实乐得被她拿捏,只能一次次作罢。哪想到一语成谶,后来两人真的会分开。她只是离开两天,回来女孩却已经休学没了踪影。
    “好了,以后不要湿着头发乱跑,对身体不好。”心底的话不自觉就跑了出来,林菀柔说罢也是一愣,之后又释然。
    傅云思摸了摸已经吹干的长发,“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又接着说,“习惯了,以后尽量注意。那个……谢谢啦。”
    林菀柔转身收吹风机去了,因此没能看见床上人眼中飘过的一抹审视,若是她见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走吧,粥应该好了。”
    傅云思坐在餐桌旁盯着林菀柔的背影,她如今反应过来,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又不知道在那里见过。
    片刻,林菀柔端了粥出来,然后又把一些小菜,及刚刚下楼买的包子放到桌上,“你昨天喝了点酒,喝粥养养胃要好些,我看你冰箱里放了一些熬粥的料子,感觉你应该喜欢喝粥。”
    “喜欢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真的除了粥其他都不会。”傅云思接过林菀柔递过来的碗,不好意思的笑了。
    林菀柔正想说什么,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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