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

31.宇文嵚娘家人

    
    林硕带着人到了扶府,穿过尸林寻到默默看着谢陵一举一动的亓御。
    “亓九哀你疯了!就算扶府罪该诛灭满门,也不能让锦王如此大肆杀戮!日后传出去,锦王的名声就完了!且不说李荣业等世林派,就是保皇派也不会扶持一个杀戮心重的继位人!”林硕想要吼醒亓御。
    亓御漠视他一眼道:“今日屠府的是我亓御,不是锦王。记住了吗?”
    林硕错愕,极力压制心中的冲动,生怕自己一拳打在亓御脸上。他道:“你杀神之名在西南海崖一带是美命,但是除了西南海崖一带,谁把你当保家卫国的国之良将看了!不仅是满朝文臣,还有百姓,他们从来只知道你在西南海崖大肆杀戮,扩充军备引战!不知你所杀海寇之穷凶恶极!”
    “锦王不知,你还不知自己的名声如何狼狈!为了洗清锦王祸身殃民,你以谣言止谣言,以已担下连环杀人案的民愤。倘若再担下屠杀扶府上下,即便日后锦王登基,你也洗不清名声了!那时若战事结束,你会有何下场,你不明白?!”
    “只要近十年不会有大战,你就会是祭和平的刀!锦王是杀你平民愤还是放你激化民愤?!”
    亓御依旧无视林硕的愤恨之言,他边向谢陵走去,边道:“无妨。”
    到了谢陵身侧,夺下谢陵的刀,亓御道:“够了,累了就停下,心里难受就告诉我。”
    谢陵猝然倒在亓御肩膀,心中十七年的隐忍不发,此刻全部倾泻在这场杀戮。
    他双臂环在亓御修美的颈上,道:“我要见扶荷。”
    扶荷若是也参与了这场阴谋,他一定会无视谢陶死前的乞求,杀了扶荷!
    “好,我带你去。”亓御揽着谢陵的腰身,横抱着他穿过整个扶府。
    皇宫守卫已经清洗一遍,虽然仍旧保持着整洁,但是已经有无数人在清洗中身亡。
    谢陵穿过黄瓦红墙的甬道,突然看着远方矗立的贵妃宫宇,止步不前。猛的转身抱住亓御的双肩,声色凄楚:“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杀了那么多人,他一定又留了一个巨大的把柄给别人!亓御势必又要为他一番忙累。
    “殿下很好,臣当年看着同袍死于罗刹海寇时,杀红了眼,几天几夜都控制不住自己。殿下比臣更能控制自己,将来必然能控制整个朝野。”亓御声色柔和。
    闻言,谢陵顿时拉开两人距离,垂着头,良久才问:“昨日,你为什么从神兵局走的如此匆忙?你…很反感…吗?”
    即便时下豢养客卿之风正盛,勾栏清倌亦红,但是从未有人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抑或龙阳之好。
    “唉……”亓御长叹一声,有些话即便说了谢陵未必就会信。
    突如其来的拥抱,给予了谢陵从未感受过的温度——炙热而不过分滚烫。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某处爆发,但就是无法真正放任其涌现在明亮的天光下,如同被泥土坚隔想要破土的种芽。
    “我并不反感,别为这样的小事烦恼。”亓御声音清晰的响在谢陵耳畔,“殿下回去休息吧,朝堂与皇上有傅许。”
    傅许代行圣意,扶氏树倒猢狲散自然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朝堂这塘池水平静之下已是翻江倒海,无论扶氏所谋有多大,锦王朝中势力未成形之时都当不会动扶氏,毕竟扶氏明面上仍是保皇派最大的势力,对李荣业为首的世林派以及除去高明王的两位藩王仍是一股抗力。
    保皇派正沉溺于锦王是不是保皇主义里的皇子,世林派却是在端正审视锦王与亓少将军的作为,他本以为会与锦王、亓御二人有一场恶战,结果是挂牌保皇的扶氏先折在二手里。
    总之,阿史那都蓝王子的证词是扶氏灭顶的中坚力量。大晋朝臣可以忍受内部斗的你死我活,但这都是在一个大晋的前提之下。国破家亡,唇亡齿寒,勾结外敌屠戮我族,绝对不可原谅。
    阿史那都蓝并没有被整个大晋朝臣定下死罪,突厥大王子与都蓝军政不和,巴不得都蓝此去不回,朝臣们在突厥王要赎回都蓝之事秉持相同政见,我大晋内讧,你突厥也别想安稳!
    整整一上午的议政终于结束,年纪大点的臣子不仅是腿脚酸痛,肩膀脊背也不爽利。
    金节义却是小跑着追上首辅,道:“居州平灾一事,首辅大人怎让锦王去了?您的门生大有人在,这可是个牟利的大好机会!”
    李荣业轻蔑的瞧了金节义:“你就知道牟利,牟利!扶家手都伸到漠北去了,连有的禁军都为扶家所用!你看看你们,就知道围着六部忙活!没有兵权你拿什么跟人家硬拼!”缓了口气又道:“锦王若真能解决居州的麻烦,老夫倒是不得不考虑锦王了。”
    金节义呆愣,心绪复杂不已,他才在锦王封王之事得罪锦王,而他马首是瞻的首辅居然要考虑扶持锦王。
    他道:“那您之前打算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挟了?
    李荣业觉得金节义的脑子实在迂,不得已解释道:“都说了没有兵权,靠嘴仗跟人家斗?”
    闻言金节义还真想说句,他们文官可不就是靠嘴仗打天下?!
    深感失败的李荣业忍住抓胡髭的冲动,道:“焚书坑儒你怕不怕?”
    金节义一抖,那可是坑杀!能不怕吗?!
    “即便能夺得兵权,你能像亓仪亓御一样震慑的住三军?”
    “这......下官不能...”
    李荣业惆怅不已,世家的骄矜狂妄让他迷了眼,若非今日禁军清洗,连守门的监卫朗将都被悬尸以示,他还真以为自己之前接触的军、卫可用,如今看来,也只百战沙场有亓御等人知道怎么控制兵士,何况神兵局还在亓御手里,火.器那玩意他可不想了解一下。
    说起神兵局,林硕在回铸造厂时被两个异族人围追堵截了。
    二人中年长那个额上绑着暗红色白驳兽纹玉片额饰,年轻的额头上绑着暗紫色白驳兽纹玉片额饰,看清二人额饰的林硕嘴角抽搐,宇文家还真是人人都把图腾绑脑门上。
    “二位是宇文?潞稳耍俊绷炙毒醯媚懿淮蚓捅鸫蛄耍?暇故怯钗?履锛胰恕
    年轻的显然不想跟林硕多言,眼前这人居然跟他三哥是那种关系!想到这个他就火冒三丈,手里的九节鞭啪的打在地上,荡起一阵灰尘。
    年长的毕竟多吃了几年盐,家里那封匿名信是否真实仍需确认。他道:“我是宇文?麓蟾缬钗陌叮?馐怯钗?滤牡苡钗乃辍!
    “大哥跟他说这么多作甚!直接杀了!省的坏三哥名声,让阿父阿母烦心!”宇文岁的话很对得起他凶狠的长相。
    林硕暗笑,宇文家的公子都这么脾气火爆,难怪????直接叫他滚。
    “林公子,我兄弟二人此番来只想问清一事。”宇文岸并不想在大晋天子脚下与京官械斗。
    “不用问了,二位想问的,我知晓,宇文?率俏业娜恕!绷炙洞鸬耐纯臁
    宇文岸与宇文岁双双拧眉,两双眼睛里迸发着杀气与激怒。宇文家素来盛产钢铁直男,鲜卑未如大晋盛行什么豢养客卿,目下二人都不知龙阳断袖为何。但是林硕却说宇文?率撬?娜耍棵曰笾?矢?嗟氖潜┡?胄叻摺
    三人缠斗于深巷,林硕方从墙沿翻身而下,邵飞便到了。
    “大人,神兵局的火器被打劫了!”
    “......???”
    “大哥,大晋的神兵局不是深处宇内,皇宫也会被人打劫吗?”宇文岁右手的举着鞭子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
    “家里那封信可没说这个林姓的人是神兵局的?如果是神兵局的,那这人岂不是也在南衙任职的揽风参军?”宇文岸有点迷糊。
    “揽风参军?那不是御表兄身边那个打完仗喜欢捡垃圾兵器的好朋友?”宇文岁也有点懵。
    送去宇文部的那封告密信实在太模糊了,少说了不知几何的重点!
    “快走!”
    林硕见宇文家两个公子似乎陷入什么沉思,趁着二人不可自拔之际,吆喝了邵飞脚底抹油的溜了。
    “那个,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搞他三哥的要真是御表兄的好朋友,而且是掌握神兵局和半个南衙的揽风参军,这这这....就难办了!不但不能杀,还不能打骂,怎么跟宇文部里那些难缠的老祖宗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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