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郭〕纯情少年“俏”尸王

    
    （34）
    戴超夫妻把楚恕之和郭长城送到了飞机场。
    这时候已经基本上到了半夜。
    飞机是凌晨的，这是最快的到龙城还有位置的飞机。
    戴超的朋友比他靠谱，说弄得到就是弄得到。
    到了飞机场，楚恕之对北小斋点点头：“回去吧，好好休息。”
    北小斋也不再像昨天一样的尖锐，柔声对他说：“你也是，那只手，尽快让人处理。”
    两个人说话时的态度就和没吵架一样，倒是旁边的戴超还一脸小孩子似的愤恨不平。
    等到楚恕之转头看他，还不高兴。
    楚恕之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好好照顾她。”
    “用得着你说，蛮牛？”他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楚恕之摇摇头，最后对北小斋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说完她给他楚恕之一个拥抱，在郭长城回过神来之前，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然后他们转身离开，将走的时候，戴超一下子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楚恕之。
    楚恕之没有犹豫，反手拍了他的后背两下。
    两人松开，他背过身摆了摆手。
    “走了。”
    说完，他就拎着一个不大的包，都是些早上北小斋非要买让他带回去的东西。
    楚恕之没心情弄这些事，她就硬塞进去了，最后装了一大包本来背在郭长城手里，后来就被楚恕之皱着眉头截过去了。
    进了机场，万相枯骨被他变为胸口的骷髅吊坠。
    过安检的时候那个保安还看了他的吊坠很多眼，又看着他包着的手，总觉得他不对劲，生怕他是哪个邪教反社会人员。
    最后看他东西实在找不出来什么问题，加上后面郭长城一直解释，才放他过去了。
    等了一会他们就上了飞机，飞机起飞的时候，楚恕之看着窗外，忽然说道：“刚才忘了问了，一直想知道他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啊？”郭长城被他这么迅速的话题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过了一会才理解他的意思，红着脸摇头。
    “为什么他们俩没有孩子？”郭长城问道。
    “天知道。”楚恕之不咸不淡的说，“一提起来，你和北小斋都是omega，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没事吧？”
    郭长城脸更红了，摇摇头，坑坑巴巴的说：“我，贴身带着抑制剂……”
    楚恕之身上的信息素平日里总是收着，也不重，一路上遇见的也多是beta，虽然身上留下来应急的药物不多，但是这一路也都撑了下来。
    楚恕之点点头。
    等飞机飞稳了，飞机上的小屏幕上开始播些电影，看起来像是某年贺岁的电影。
    他看了一会，喃喃说道：“快过年了……”
    “嗯，一晃回去就要过年了。”楚恕之说。
    “戴超能在春运时期买到回龙城的票真厉害啊。”郭长城忍不住说道。
    “这也是他交友多唯一的好处。”他转头看了眼郭长城，见他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知道他昨天夜里没睡好，白天又被拖走了一天，精神正差，就对他说，“睡会吧。”
    郭长城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在楚恕之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嘴里还在迷迷糊糊的说道：“楚哥今年能去我家过年吗……”
    楚恕之抬头看着前面放着的电影，电影里的男主角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要去女朋友家，结果买了岳父最讨厌的东西，惹得岳父大怒，揪着他骂，然后这位老父亲又被自己女儿骂。
    这种家长里短的故事在平日里楚恕之连一个余光都懒得给他们，此刻看着却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嗯。”他轻声说。
    来年事情都处理完了，这一身债还清了，就辞了职，带着小孩一起去找戴超他们过年好了。
    好多年没一起过年了。
    楚恕之闭上眼睛，身体往旁边靠了点，也合上了眼睛。
    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下飞机，听到耳边传来乘客的声音，郭长城才醒过来。
    旁边的楚恕之比他醒的早，正在取行李。
    行李不大，为了不麻烦，他们也就没有选择托运。
    郭长城想到他手不方便，要起身帮他，被他阻止。
    一只手楚恕之也能做到很多事情。
    两个人拎着行李下了飞机，出了安检楚恕之从口袋里掏出上飞机前新买的手机，上了微信，给林静发了条微信，问他到哪了。
    在他向赵云澜通报了回来的时间的时候，赵云澜就把林静派出来接他。
    虽然和尚一百个不情愿，但是考虑到年底奖金还没拿到，只能在大周末的一大早上起早来接楚恕之。
    林静的回复很快就到了，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里面是堵成一片的车子。
    过了一会才补了一行字，我在你门外，走路只要十分钟，但是车子离你很远。
    楚恕之瞟了眼外边，估计机场高速堵了，春运时期，不奇怪。
    于是他和郭长城去吃了一个早餐，买了两杯水，可能用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林静才又给他们发了条消息，机场停车场A区103车位。
    机场停车场大的可怕，不过楚恕之方向感确实好，给郭长城估计能在里面绕两个小时，他十分钟就找到了。
    林静看见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的水，然后说：“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让贫僧接的好辛苦，自己却独自去吃饭，我一早上可都没吃早饭呢。”
    楚恕之甩了个汉堡包在他脸上，林静喊了声，谢施主施斋。
    等两人上了车他才问道：“手怎么了？”
    刚才他都注意到楚恕之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于是心里头好奇。
    等到楚恕之把纱布解开，让他看到里面断掉的五指他才是吓了一跳。
    “怎么伤的这么重？”
    “今天处里有人吗？”楚恕之没答话，而是问道。
    林静晃了下脑袋，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有，赵云澜这就就和发神经了一样，天天要大家在处里陪他加班，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你别问这了，你手怎么回事？”
    “伤到了，回去再说。”楚恕之说，“你们去哪了？”
    “和汪徵回了趟她家。”林静说着开了车，一口能动的汉堡包被他放在了旁边，“处里来了个新同事，叫桑赞。”
    “哦。”
    在接下来无论林静怎么问他手，他都懒得的搭理，半路上又堵了车，无聊之下林静只好去逗郭长城，问他工作如何可不可怕啊。
    楚恕之这伤看得吓人，不过特调处的人受伤习惯了，虽然也惊讶什么东西能这么整齐的断了他五指，但是也都比较淡定。
    更何况一想回去了他肯定会和赵云澜说，不行偷个墙角他们都能知道。
    一个多小时得车程开了足足三个小时，一边感慨春运期间人真疯狂，一边进了特调处的大门。
    郭长城这次回来才觉得一瞬间什么都变了好多，他在外边见识到了他之前二十多年都不可能见到的事。
    还……
    他偷摸瞟了眼楚恕之，见他正专注的走路。
    不好意思打扰他，只好把心里头的想法压了回去。
    进去以后才发现赵云澜不在里面，祝红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杂志，而汪徵窝在角落里和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人聊天。
    大庆趴在角落里睡觉。
    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他们全部抬起头。
    一看到楚恕之一群人招呼打了一半被无视掉。紧接着一个袋子被扔到了祝红腿上。
    祝红一低头，看见袋子里装着五根手指，挑眉：“给我吃？”
    “毒死你。”楚恕之冷漠的说道，然后走到祝红面前，“给我缝起来。”
    “怎么弄得这么惨？”汪徵围了上来，旁边的那个男人和小狗似的也跟了上来。
    “废话少说。”楚恕之说着坐下。
    祝红从特调处的医疗箱里取出了用鲛人经脉特制的细线，将五指一一给缝上。
    “也就只有你敢让祝红做这事。”林静看着他手上弯弯曲曲的缝痕，感慨道，“她这手艺，把汪徵缝成了鬼。”
    “汪徵本来就是鬼。”楚恕之平静的回答：“而且只有她做这种事。”
    大庆趁着他没法动，一下子跳到了他头上，盘坐下来：“怎么回事？”
    楚恕之不能动，瞪也瞪不到他，于是用眼神去看郭长城。
    他这样子看着有点可笑，郭长城抿起嘴，读懂了他的眼神，有点犹豫，却还是伸手把大庆拎了下去。
    黑猫没想到胆小鬼出去了一趟胆子变大，竟然真的会动手。
    没防备，居然中了招。
    他一落地楚恕之就给了他一脚，大庆在地上滚了两圈，稳住身体后，立刻弓起身子摆出一副要攻击的姿态。
    “呦，小郭，胆子变大了不少啊。”林静说道。
    郭长城立刻红了脸，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听楚恕之的话只是本能，对前辈那样无礼不是他的本意。
    这时候楚恕之手也缝好了，但是暂时没法动，祝红不知道给他施了什么法，将五指之间的血肉骨头连在一起，不过需要几天时间修复，真正连上还得一段时间。
    他拒绝了祝红给他手指上夹板的建议，如果不是郭长城坚持，恐怕他连纱布都不想包。
    众人调侃着郭长城变大了的胆子，大庆依旧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楚恕之，看起来好像随时准备给他一爪子一样。
    “身上的伤口要不要帮你处理？”祝红问道。
    他的手会伤成这样，身上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
    正这个时候，赵云澜回来。
    他刚一回来，一个黑影就扑向了他，一爪子抱住他的脸。
    “赵云澜，你居然才回来，老楚那王八蛋居然敢踹我。”
    赵云澜面无表情拎着他的后脖子把他扯了下来，然后冷着一张脸对楚恕之说：“嗯，你回来了？”
    楚恕之下意识的动了下刚接好的手指，郭长城看见了立刻阻止他。
    祝红说了，他这两天最好别用他那只手。
    他压下了随便动动的冲动，对着赵云澜说：“你怎么了，一副死了妈的样子？”
    祝红踹了他的凳子一下，在他耳边说道：“他和沈老师吹了。”
    “有话你们可以大声点说。”
    “这不是怕刺激你吗。”林静赶忙说道，说着还给他搬了个凳子过来，几分狗腿的说道，“来来来，您坐，大爷。”
    赵云澜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坐上凳子。
    “你回来的正好，最近发了几件事。”赵云澜说，“我们最近和汪徵一起回了她老家，然后呢，带回了他后面那个人，他叫做桑赞，是瀚噶族族长。”
    “拉……轰……”那个男人立刻用别扭的普通话说道。
    楚恕之看了眼汪徵，汪徵赶忙说：“他在说你好，他才学汉语不是很熟练。”
    楚恕之对着他点点头，总觉得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极其重。
    简单的把情况说清楚了以后，赵云澜就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问道：“你那里怎么回事，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他是挺不好，手指都断了五根，估计是被人狠狠地k了一顿。”大庆趴在赵云澜头上，毫不犹豫的报着刚才被踹的仇。
    郭长城有些担忧的看着楚恕之，怕这句话让他不高兴了，下意识的去抓他的肩膀。
    看见他的动作，其他几个人暗地里交换了个询问的眼神。
    谁知道楚恕之依旧平静的说：“是败了，大败。”
    “哇，尸王，你这种狂人也能承认你败了？”大庆立刻喊道。
    赵云澜不耐烦的把他从头上抓了下来：“您能别在我头上窝着吗，猫大爷？”
    大庆差点也给他一爪子。
    他说的话给原来楚恕之不拍桌子转身离去就是好的了，现在他反倒稳稳的坐在那里，冷漠的说：“败了也不怎么奇怪。”
    几个人对视一眼，比刚才看着郭长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并没有把人甩开还奇怪。
    说完，楚恕之就把最近的事情也简单说了一边。
    他说得时候林静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祝红，那一下没控制好轻重，把祝红撞疼了，于是立刻就挨了一下，他低声念了句女施主慈悲为怀后接着说：“诶，你觉不觉得老楚不一样了？感觉……沉稳了？”
    祝红看了眼楚恕之又看了眼郭长城，察觉到他们俩个人之间不一般的气氛。
    想了一下说：“大概是有家室的男人和没有家室的男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