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好硬啊,硌得慌,这破宾馆差评!”周洁刚睁开眼,马上又闭了眼。“不对,我一定是拿错了剧本,阿弥陀佛保佑我啊”再睁眼还是硬板床,粉红帐,蓝锦被。“靠”周洁摸了摸微痛的额头,想起来白天的事情。“穿越?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翻身下床,光脚踩在微凉的地面,“我去,凉的,会凉的,真的不是做梦。”走到镜前,“这是我吗?细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额上缠着纱布,略显苍白的脸上眼睛一闪一闪,神情有些恍惚。“这是我吗,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周洁静静坐在镜子前,只能听见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我真的穿越了?真的?”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对,骑马,我去内蒙旅游,去学骑马,没想到马凶得不受人控制了,然后,我坠马了,一睁眼就是这里了。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不安,我一定得回去,我妈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周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冷静,既然能来,就一定有办法走,现在要了解这个董家小姐是怎么受伤的。”
“吱呀。”木门被从外推进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镂空钿花纱窗帘,温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一片蔚蓝。
“小姐你醒了!奴婢马上去禀告老爷夫人。”周洁伸手拉住往外走的云夕,“别别别,别喊了,你来,我,我有话想问你。你先把门关上。”“小姐,你想问什么,奴婢知道的都会告诉小姐。”“嗯,你也是知道的,我脑子摔坏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但这肯定是因受了刺激,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所以你先不要告诉声张,我不想仍府里人担心。”“小姐,怎么这一摔把你的性子摔懂事乖巧了呢,放心奴婢嘴巴很严的。”这董家小姐之前该有多刁蛮任性啊,周洁暗想,这算是达成主仆统一战线了。“我叫董静宜?是吗,那你叫什么?”“奴婢叫云夕是贴身服侍小姐的丫鬟,小姐是董家大小姐。昨日来看小姐的是三夫人,三夫人是真心疼小姐的。”“那三夫人不是我娘?我爹是谁?我有兄弟姐妹吗?”在离开之前,我还是董家小姐,有必须不得不面对的人际关系。“三夫人虽然不是小姐的生母,但却视小姐如己出。大夫人在生小姐时,因难产而去世了。老爷刚升任户部侍郎,人人都说老爷现在很受皇上器重。还有大少爷和二小姐,就是小姐的哥哥和妹妹。”这个董静宜身世还挺坎坷的,“那二夫人呢?”有大夫人,三夫人,怎么不提二夫人,侯门深似海,女人多的地方就有争斗,估计这二夫人不是善类。“二夫人就是二夫人啊,小姐,奴婢去吩咐厨房送点吃的过来可好?”云夕尬笑着,想转移话题。“行,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不想介入那么多。”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云夕走到门边问,“谁啊,大清早的”“是我,云安,老爷吩咐我来看看小姐醒了没有。”云夕看到我一直在摇头,便对门外说,“小姐说她还没醒”。妈呀,这个猪队友。云夕你过来,我保证不会打你。“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小姐醒了后,觉得精神恍惚,现又睡下了。”“好的,我这就去禀告老爷。”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云夕,还有一个问题,我的头是怎么受伤的。”“小姐被老爷逼着学骑马,小姐负气自己骑马,没想到竟然坠马了。小姐不要怪老爷,老爷也是为了小姐好才逼小姐学骑马。”果然,同样都是坠马,找到突破口了,再坠一次,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云夕,那你能带我看看那匹马吗。”“小姐,你想干嘛。”云夕一脸惊恐。“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那害我昏迷不醒的马长什么样。”“小姐,你这昏迷才刚醒,就想着往外跑。马厩在别院,并不在府内,奴婢也没办法。”“那我怎么才能去别院?”“没有老爷的允许,小姐恐怕连府都不能出。”对封建家长专制举手投降。
“小姐,奴婢伺候你梳洗吧,躺了这么多天,小姐用完早膳可以去逛逛园子。”周洁想的却是逛园子还是免了,万一遇见这个谁那个谁不好应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了,云夕,要是府里有人问起我醒了没有,你就说醒了但是又睡觉了,受的刺激有点大,最近不想见任何人。”周洁又解释道,“我想等完全好了,再去向夫人老爷请安,我现在脑子不太好,怕说错话又让大家担心。”云夕笑嘻嘻道“小姐真的不一样了,嗯奴婢听小姐的。”
梳洗穿衣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没有牙刷便捷的自动冷热水,却也有一番乐趣。不像现代急着上班,早上兵荒马乱,几分钟洗脸刷牙,排队买早餐和素不相识却又和自己一样行色匆匆的人挤着地铁公交,大家都玩着手机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寒暄。一站一站上车下车,淹没在人流中,成为城市的背景。在这里,慢悠悠地也无妨不会有人催,大家都等着小姐的吩咐,周洁不再是那个穿梭于城市的沙丁鱼。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有一丝莫名的心安。
“云夕,这是在包粽子吗,一层又一层,我要热晕了。”“小姐,一直都是这么穿的啊,我们也没觉得很热啊。还有最后一件外衣,小姐你忍忍啊。”你们那是从小就习惯了啊。
“小姐,如何?”,周洁走到镜子前,身穿淡粉色绣云锦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发丝间隙插入白玉簪,一缕青丝垂于胸前,简单又不失淡雅。白皙的脸蛋略施薄粉,双眼似水清澈,浅浅一笑,温暖似桃花盛开。
“小姐,粥来了,喝完粥,还得喝药呢。”“什么?我穿这么好看,就是为了吃早饭?”“小姐不想见其他人,那思安阁,总是要去的吧。给夫人报个平安吧。”“思安阁?那是什么地方?我能不去吗。”
跟着云夕穿过回廊,前面是一座青石桥,两边都是朱栏,桥下静静流淌的水宛若璞玉,岸上栽种着青青苍竹,过了桥,逶迤的假山后面,粉砖黛瓦便是思安阁。“这房子有点苏州江南水乡的感觉,真美。”“小姐,看来你已经慢慢恢复了,夫人是苏州人,听说老爷专门找人仿照夫人故居建的。老爷心里一直挂念夫人,所以总是很宠小姐。”所以这个董小姐很顽劣也不足为奇,慈父多败女。
周洁推门而入,一副绣着泼墨山水的屏风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由远而近,由淡而浓向我们涌来,人在香中,香在人中,身和心都沐浴其中,变得宁静安详。“小姐,这是你最不受拘束的地方了。”
屏风后面供奉着一个牌位,周洁虽然已经猜到了董小是要见姐生母的牌位,但真的看到还是被吓了一跳。周洁往前走了几步,牌位上刻着“先贤妻董程氏云安之灵位。”牌位下方是一方八仙桌,横梁上雕琢着精致的云形花纹,凹凸有致,桌上的檀香和白烛静静地燃烧着。香案上插着还未燃尽地香,显然有人来过不久。“云夕,这是我娘?”“小姐,”云夕轻轻扇灭了香上地火,递给周洁,“夫人,小姐安然无事的醒了,来看你了,你可以放心了。”周洁跪在蒲团上,看着牌位很羞愧。“,这位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瞒大家的,只是。。。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回去,不再占用你女儿的身体。希望你能原谅我。”周洁真诚地磕了三个头。
“这月孤高地挂在天上,冷眼旁观了几千年王朝更迭的历史,一代又一代,岁岁年年人不同,只有这月亮还是一如既往的皎洁。”周洁看着三百多年前的月光,祈求着快点让自己回到现代。微风暗拂花枝动,几点残红飞过,静静落在手心。“小姐,怎么在窗前发呆,虽说是春天,但夜还凉呢,小姐你还未痊愈,小心着凉。夜深了,该歇息了。”“云夕,你帮我垫几床被子在床上,硬板床真的睡不来,太硌了,睡得我腰酸背疼的。”
第二天周洁让云夕在院中的桃花树下放了把藤椅,“云夕,难得能享受无限春光,我要静静地晒晒太阳,去去晦气。”喝茶,赏花,晒太阳,静静地享受时光,虚度光阴,仿佛能真实感受到时间从指尖流逝。“我这是提前度过老年退休生活了,我老了要是能有钱买一个这样地院子就好了,我要在墙角都种满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当一个每天都戴花爱臭美的小老太太。”周洁想着美好的老年生活渐渐就睡去了。一阵微风吹过,几点花瓣翩然落在脸上,现世安稳时光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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