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乌鸦嘴[穿书]

14.逃生游戏

    
    但那化为刀的光并未打在自己身上,而是飞向了一旁枯黄的树枝之间,一阵笑声随之响在了树叶中。
    “果然不能小瞧了你。”
    梦妖嗤笑一声,言语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游戏开始了。”言毕,花梧只觉得身上裹了一层寒风,撕咬着她,冷汗不住地往外冒着,她痛苦的惊叫一声,却没办法从寒风中挣脱出来,眼前顾荆介的神色越来越模糊,她终于合上了双眼。
    ~
    寂寥压过月色,弥漫在这独几栋的建筑之中。
    杂草冲过石瓷的阻拦,肆无忌惮地弯曲延伸,占据了大半个过道。
    一扇铁门隔绝了热度,一旦靠近了这扇门,竟有十足的冷气舔舐着身躯。
    这次是十几年前就废弃了的医院遗址,是梦妖给变出来的,也是他们的逃生第一站。
    其实花梧觉得有些奇怪,顾荆介身为顾家长子,从来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主,怎么会服服帖帖地顺着梦妖来玩什么逃生游戏?
    但眼下情景容不得她多生感慨,花梧尴尬地站在顾荆介的肩头,乖得不得了,毕竟如果她真是二十分之一,那现在能做的就是抱紧顾荆介的大腿。
    她偷偷瞥了一眼眼前步伐不乱的顾荆介,心里却是忐忑,听刚才顾荆介对她解释梦妖的语气,她也知道,对方肯定清楚乌鸦壳子底下是个人,且和这位小花同志关系匪浅。
    如果被发现壳子里的人换了……
    花梧打了个寒战,决定从眼前的事物转移注意力,并在被抓包之前持续装傻,她伸出喙啄了啄铁门上,再看时,喙上已沾染了暗红的锈与灰尘。
    她总感觉里面阴森森的。
    顾荆介掏出布帕将花梧沾上的脏,污擦掉,尔后将手缓缓移至了那标了小红旗的地方。
    趁着月色,花梧垂下眸子一瞧。
    哟,画得还挺仔细,连二楼一号房这种东西都给特意红色加粗了,可面前不是一门给隔住了么,他们怎么进去?
    她一脸兴味地凑近那张地图,想更仔细地看看图上的符号。
    嘎吱!
    身前忽然袭来一股阴风,配上那凭空响起的刺耳声音,余光里,那时光印迹非常深厚的铁门缓缓向后推去,有些许灰尘洒落。
    花梧脑袋一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那灰尘和糖霜一样撒在身上,而他们成了蛋糕上的小人儿,不知道何时会被医院里跑出来的怪物吃掉。
    第二个念头是,他妈的这扇门竟然没锁!
    这地方应是许多年没人来过了,枯叶积了一层,若是细瞧,还能从中看见??爬行的不知名生物。
    住院部的大门依旧没锁,就好像有人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只等着他们来闯一样。
    一路走来,倒是平安无事。
    一号房的白色房门就在眼前,花梧忽然越过了顾荆介跳到了门把上,与外面不同的是,这门把上面虽也生了锈,可不见灰尘。
    更不巧的是,这门把松得很,经她这么一站,门把轻轻扭动,门又开了,同时,花梧的身子也向下跌去,她扇动了两下翅膀,稳在半空之中。
    在门推开的那一刻,她清楚听见了细微的啪嗒声,花梧下意识地往后一看,对面的墙映着一层淡淡月光,而那墙的最上端此刻正有一个物体的影子飞速下移,与此同时,她的视线也渐渐被一个物体所占据。
    隐约之间,一张鬼脸逐渐入眼。
    就在她快要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忽地被人圈住,那微热的气息愈来愈近,她看不太清顾荆介的脸,只是被迫紧贴在了他的胸口。
    这边没脑子还没转过来,那边伸向背后的手已经大推开了门,门推开的一瞬,那手轻轻一转,护在了她的身后。
    花梧别过脑袋,从缝隙里看向对面的墙上。
    洁白的光打在墙上,照出他们的影子,影子上端还有一个摇晃着的东西,倘若细看,便可以发现上面还颤巍巍地栓了一根绳子。
    一晃眼的功夫,护住她的顾荆介抬手一挥,那绳影顿时分裂开来,随即响起的是一声闷响。
    花梧这才回过神来,她匆忙转身,那掉在地上的东西被顾荆介挡着,看不着。
    她想伸头看个明白,却被一只手给按了回去:“别看。”
    说罢,顾荆介伸手一踢,那东西滑过地面,最后撞倒了一片东西,隐在了黑暗之中。
    花梧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平安到达地方了,又心想那个梦妖的伎俩是不是有些低俗,就这么个吓人的玩意儿,哪能难倒人啊?
    但刚进了房间的花梧就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
    和迈进浓雾时出现的情况一样,当他们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门一寸寸地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而那个被顾荆介一脚踢进角落的东西忽地又冲了出来。
    没能得到顾荆介及时遮挡的花梧算是看清楚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没眼没鼻子,滑腻的脸上就那么一个勉强可以被称作是嘴的小洞,与脸上没少一点肉的情况不同,怪物的脖子以下只是一副骨架,身子轻巧,动作灵活,让人不得不想逃。
    花梧惊叫一声,将头转了回去,一身冷汗一下,脑子在短暂的空白期后转得飞快,拥着她的顾荆介没有想逃的意思,想来是有几分把握,她又觉得刺激,便悄咪咪地转回脑袋又偷看一眼那快速奔向他们的怪物。
    那怪物张着一个小口,滑腻的舌头伸出又缩进,像是在说着什么。
    胆子稍微大了些的花梧定下心来仔细一瞧,终于看出了他说的是“皮”的音。
    好的,不出意外这家伙是想剥了他们的皮。
    那怪物三步两步靠近,顾荆介空着的右手下忽然旋出光刀,轻轻一挥,那光刀便如绽开的花一般飞向了那个可怖的妖物。
    在飞刀的重击之下,妖物的骨架瞬间变得散碎,成为零散的骨块掉了一地,而那时而张时而合的嘴却没受影响,光刀划过白腻脸上留下的伤痕也在顷刻间复原。
    “您还真是不友好啊,竟伤了我的宝贝。”
    凭空的,如同被砂砾磨过的粗哑声音响在了这房间之内,那被打散的骨架后面的墙壁上,缓慢浮出了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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