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息怒!

04 百花会

    
    刚才安排的节目、百花盛会,可是…白逸弦肯定在里面。随大哥进去雅间吧,能欣赏节目和看热闹,不随大哥去雅间吧,就看不成热闹,也看不成节目。怎么办?好纠结~热闹、白逸弦,我该怎么选?哎,算了,这生活过得忒无聊了,好不容易有点乐子,就暂且放过白逸弦吧,不理会他就是。想明白,我就朝着大哥点了点头,他会意,转身走向雅间,我跟随在他身侧。
    雅间果然是雅间,与外面集体的风格完全不同,里面用乐器、书籍诗画以及梅兰盆栽等装点着,整个雅室被装点得很是高雅。想不到这食客楼还是别有洞天啊,不知道是不是我前世留下的职业病,总有一种犯罪窝点的感觉。
    雅室很宽敞,大概有四十平左右,但因着室内的各种文雅别致的装饰,房间并不显得空荡,反而给人恰到好处的好感,多一分则拥挤,少一分则不足。房内除了白逸弦意外,还有两个我没见过的风度翩翩美男子,其中一个我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我并不认识他。我并未向大家打招呼,只轻轻扫了他们一眼,便直接走向窗户,靠着窗户看着街上的风土人情。街上,几个乞丐走向一身穿白衣武士装的男子,我眼里看着,心里乐着期待好戏上场。此时,一个看起来像摆花瓶的高桌子放在我腿边,随即一碟瓜果出现在我余光里,我没做任何多余的反应,非常自然的接过,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好心情的眯着眼睛期待着节目。食客楼街对面茶铺里,那个一直跟踪我的白衣武士坐在板凳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食客楼,准确来说,是盯着我。几个乞丐走近他便是一通谩骂,估计是白衣武士不愿生事,故放了一个碎银子在桌上便要离去。几个乞丐哪肯放过他,追着他骂,拦着他不让他走,很快,周围的群众也都过来看热闹了。这位武士的忍耐力真够强的,被这么围着谩骂都不还口,也不动手。真是好修养啊!我心里虽赞叹着,却也我苦恼着,他不动手怎么引官兵的人来呢,不引官兵来,怎么让他下狱呢?看着其中一个乞丐上前去跟他争执,我嘴角一弯,手捏一颗樱桃核。
    “芯儿!差不多就行了!”
    白师兄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我手上的功夫收了收,心里冷哼一声,随即再次运起内力,瞄准,用力。正指着白衣武士的鼻梁大声责骂的乞丐忽然倒在了地上,捂着脚喊疼。此间,那个白衣武士正望着我,那种眼神我说不出来,因为看不懂。这下,大街上可沸腾了,白衣武士争执不过便出手伤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都指着他说他的不是。他应该知道了是我方才给乞丐银两时吩咐他们这么干的,也知道早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故此,他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轻点脚尖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真没劲儿!”我没如愿看到白衣武士被官兵带走,悻悻然地端着碟子转身走去桌边。我毫不客气地坐在大哥旁边,站在角落伺候的侍女给我添上了碗筷,倒了一杯茶。这个茶,就是用新鲜的茶叶煮的汤,里面还加了一丁点儿盐。味道嘛……ε=(′ο`*)))唉,我习惯了,喝习惯了也觉得挺好喝的。
    “她叫飞雀,是师父特意嘱咐她来保护你的。”
    “我还需要人保护吗?我看不是保护,是监视吧!”
    我拿了糕点塞到嘴里,细细吃着,嗯,好吃,真好吃。我又拿了一块吃着。大哥见我喜欢,干脆就把整碟糕点端到我面前,我吞下口中的糕点,喝了口茶,冲大哥感激一笑,道了声谢,又拿起一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在这个不知催熟剂为何物的时代,最大的幸福就是吃了。能吃上我喜欢的食物,可以敞开肚皮放心大胆的吃,没有色素,没有转基因,不用害怕嘴里吃会给身体带来伤害。真好,真幸福!
    正好我酒足饭饱的时候,街道突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啊!因为吃得太饱,我是撑着桌子才站起身,有些摇晃地走到窗户边的,倚着窗棂看着街上百花盛会百花娘子们游街。
    我正看得一头雾水的时候,一只纤长骨节分明的手端了一杯茶递给我,我理所当然地接过,抿了一口。
    “你就是颜都尉那个刚从太华山的妹妹?”
    颜都尉那个刚从太华山的妹妹?这是外界对我的评价?亦或是颜府那位刚从太华山回来的千金!
    颜都尉就是大哥,他在御林军任职,七品都尉,保卫宫廷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仍注视着街上的百花盛宴,回答道:“嗯。我叫颜初梅,乳名芯儿。”
    “我知道。”
    然后,我很打破气氛地‘哦’了一声,这是我的习惯,不能怪我。没法,我只能调解此刻尴尬气氛地指着街上问:“这个百花会,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百花会,其实就是祭祀大会,是民间百姓自发举行的一场祈求今年大丰收的盛会。”
    “祭祀?那巫师呢?”既然是祭祀,为什么没见到巫师呢?
    他指着高台上正在曼舞的白衣女子,我惊诧,巫师怎么穿得像仙女一样美?影视剧的巫师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接近黑色,且不论这女子姿容如何,但看她这一身雪白华服,就让人心生仰慕。
    “好美啊,你们这里的巫师可真漂亮!”我由衷赞叹道。
    这位美女巫师跳舞的高台是由一辆大型的马车改良而成的,高台圆而大,造型很大气,做工很精致。红漆上画着白色和粉色的花藤,沿着花藤开着许多花,花朵有大有小,有盛放张扬的,有含苞待放的,还有微鼓的花骨朵儿。巫师在高台中央舞着,不知什么舞蹈,动作一套一套的,甚是好看。我兴高采烈地看着,拍着手鼓着掌,不停滴赞叹巫师的舞姿醉人。还好马车走得慢,不然我哪能看得尽兴吖。
    “我记得你的舞姿也甚是好看,不如你与她共舞一段?!”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就感觉一道劲风向我后背袭来,我本就倚着窗棂,不能往左躲避,只能扑向旁边的帅哥。我反应极快,那美男子的反应也是极快,也许当时也察觉了,便用力把我往他那一拉,我本就不想暴露武功,便顺势跌入他怀里。我转头去看那个偷袭我的人,有些诧异,竟然是刚刚被我整蛊的武士飞雀。
    “师兄,这就是你安排保护我的人?”我被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帅哥保护着躲避飞雀的攻击,很是恼怒地问白逸弦。
    “她是师叔的弟子,你的同门师姐。”
    “师姐?”我惊愕地看着飞雀,她是女的?确定没搞错?此时因为我反应过于激动,大家都停止了打斗。我转头再次求证地看向师兄,只见他点了点头,气氛再次尴尬了。我咽了口唾沫,笑得很尴尬很抱歉地看着这位同门师姐飞雀。
    “师姐好!”其实我差点就脱口而出叫师兄了。我还在怀疑,确定没搞错,是师姐,不是师兄吗?!
    “你刚才戏弄了我,要么打赢我,要么照我刚才说的,下去跳一段。”她五官如刀削,神色刚毅,语气冰冷严肃。
    听她的口气,感觉如果我不二选一让她出气的话,怕是以后都免不了要避着她一点儿。毕竟我在明,她在暗,可我颜初梅哪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孔子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古人不曾欺我啊。我要是真把她得罪透了,以后的日子,我可就惨了,腹背受敌的感觉我可不想要。
    “不就开个玩笑嘛,何至于如此认真?”我谄媚地笑着说。
    “芯儿,以后你在健康的安全,可全是飞雀师妹负责的。飞雀脾气不好,又爱记仇,以后你们相处的日子会很长,你可要想明白了。”
    “白逸弦,不落井下石会死啊?”我瞪着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的白逸弦,咬牙切齿的对他压低着声音说。他俊逸不凡、仙气脱俗英姿把周围的几个美男子都硬生生的给比了下去。从小就面对他这张绝美的脸、超凡脱俗的气质,我早已不感冒了,反而很是讨厌他与身俱来不可一世的傲气。
    “要么打架,要么跳舞,赶紧选一个。”冷面师姐飞雀不耐烦地说。
    “我自小好吃懒做惯了,自知学艺不精打不过你。”跟她打架,不竭尽全力吧,会被她逼到用尽全力,那样虽能酣畅淋漓的打一架,但也会把我的武功全部暴露出来,这就不好玩了,还是让大家以为我只会三脚猫功夫吧!我假意思考了一番,说:“那我就选跳舞吧!”
    说完,我一个旋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如天女下凡一般稳稳当当地落在巫师身旁高台之上,摆了一个好看的造型。街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美女巫师。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巫师,就忍不住要与你共舞,还请你允许。”
    虽然我是先兵后礼,但好在没有失礼。
    “既然如此,那便共舞吧!”美女巫师浅笑着答应,话毕便又翩然起舞。
    眼前这位跳舞的巫师其实长得并不出众,也谈不上好看,只是她身材高挑、气质出尘,舞姿更是动人,完全掩盖住了她平凡的容貌。
    无论是前世或今生,我都是不善舞的,但很欣赏歌舞这类才艺,所以,也看过不少。我以为跳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事实上也是一件简单的事,可那只是对于善舞者而言简单。对于我这种没学过舞蹈又自小习武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我虽四肢协调,却很僵硬,整段舞蹈下来,全是女巫师带走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是被她强行拖着跳完这段舞的。当然,期间也有完美的瞬间,比如说我托着她的双臂,她脚朝天头朝地打了转。那一瞬,特别美,那一刻,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周围一片欢声鼓舞的沸腾声。
    百花会上,我一舞成名,却不是因为我舞得好看,而是因为我是从古至今第一个在祭祀这日与巫师同台共舞的人。我在颜府没待多久,就被宣布择吉日进宫,飞雀也从暗处调到了明处,成为我的贴身侍女。
    一日我们正在湖中划船,我趴在船边儿上,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湖里的水,百般聊奈地问飞雀:“飞雀,你无聊吗?”
    她看了看我,又是疑惑不解又是防贼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找乐子消遣呗!”她也很是无聊的,好奇地看着我,我问:“你想看见白逸弦吃瘪的样子吗?”
    “他可是你师兄,从小最疼就是你。”
    “每天像看犯人是的看着我,也是疼我?”我语速极快地反问。看她不语,我心中更是愤慨,撒着娇说:“我心中郁结难消,不找他出出气我会抑郁而死的。”我眉头紧皱,嘟着嘴说着自己的委屈,红了红眼眶,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我要想整蛊白逸弦,就必须要搞定飞雀,不求她帮我,只要她不帮着白逸弦就行了。
    我继续哭诉:“我自小被家人抛弃,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师兄就像兄长一样疼爱我护着我。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却没想到,师父和师兄联合外人一起来欺骗我,把我禁锢在这府里,不让我走,也不让我随心所欲。飞雀师姐,你知道这种明明限制你自由又好似百般宠爱你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师叔知晓顽皮,怕你闯出什么祸端而不自知,所以才派我来保护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师姐能替我挡去刀剑,能替我挡去人心吗?”她不语,无法作答,我继续说:“刀剑尚可防,但人心,防不胜防。师姐,换做你,整日在这府里呆着,你能活得快活吗?把会飞的鸟折断翅膀关进精致的笼子里,鸟儿怎快活得起来?”飞雀的话很少,基本没话,我看见她柔软下来的眼神,便知道她是不会妨碍我整蛊白逸弦的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俏皮一笑,神秘地说:“秘密。”
    想着可以整蛊白逸弦我就特别开心,我是真的真的特别想看到他到花楼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带着飞雀张扬地出了门,到处乱窜瞎逛,去酒楼大吃大喝,全然不顾女子仪态。我拿着酥心斋的点心走在巷子里,飞雀跟在我身后,活脱脱一保镖形象。我慢摇摇地走着,明显感觉前方埋伏,随即对飞雀说:“哎呀,我玉笛掉酥心斋,你去给我取一下,我在这儿等你。”飞雀一楞,不放心地看着我,我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她才点头离去。
    我继续向前走,步子欢快,走着走着,忽然间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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