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买家千百遍

    
    正如“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那样，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种加班，叫你老板觉得你需要加班。
    虽然巴尔沉默地用眼神传达了“我想拒绝”这一中心思想，但赤焱发动了“发生这种事，大家都是不想的”大招，轻轻松松地弹开了巴尔的攻击。
    他拍了拍巴尔的肩，一脸真诚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数学，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这阵咱们总得破。如果我去做题，你明天就得对付加百列，万一车轮战后耶和华来了，你是强撑着上，还是换我上？”
    “那必须我上。”巴尔表情瞬间肃然，说完眉梢一皱，又问赤焱，“但是万一，打完联合军后耶和华没来呢？”
    “哦，这个啊。这个你也不用担心。”赤焱反应飞快，只眨了下眼睛就道，“就算耶和华不来，加百列作为联合军的总指挥官也会来。他今天骚扰了我们一天，晚上又整得我们睡不着觉，你应该很想揍他吧？”
    巴尔：“想。”
    赤焱：“然后，他又是耶和华最喜欢的大天使长，你如果揍了他，耶和华怎么都要给他出口气吧？就算他不第一时间冲过来找你，至少这仇，他跟加百列都会记下吧？等我们出去后，只要卖个破绽，还愁找不到机会让他们过来跟你算帐，找你麻烦吗？”
    巴尔谨慎地想了想，觉得耶和华不一定会，但加百列多半是会的。虽然他也不一定亲自出马，但他只要敢派人过来，巴尔就有绝对的把握揍得对方下半生不能治理。
    如果通过这种方法能够削弱对方实力，并引起耶和华重视，然后愁得他焦头烂额，甚至不得不亲自出马的地步，那巴尔还是觉得很值的。于是他姑且点了点头：“嗯。”
    赤焱大喜，又道：“然后是加百列这鸟人，他能力虽然没有你强，阴招倒是不少。当真比起阴险狡诈，我觉得他甚至不在我哥之下。”
    ……你也知道你哥阴险狡诈。巴尔内心os，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赤焱又继续道：“他今天带队骚扰了我们一天，没有达到目的，明天肯定还会来，到时他带的就不是今天这队人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明天多半会换一队对人过来试探，而且为了得到更精确的数据，他多半会选择坐镇后方观战。你想，我们两个冲垮战线是要时间的，也要耗掉不少精力，我今晚如果跟你一起做题，两个人都得不到休息，明天联合军来了，我们两个怎么应战？疲劳战？”
    联合军想跟他们玩的就是疲劳战，就算他们熬个一天没问题，那两天呢？三天呢？四天五天六天呢？
    就算法力可以再生，那也需要时间，何况精力这东西又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一直得不到休息的话，精力也是会耗尽的。
    “所以比起我们一起研究，一起恶补拓扑学，不如分开行动。”赤焱一脸郑重道，“你恶补拓扑学，我养精蓄锐，保存实力。明天联合军发起袭击时，就由我来怼联合军，冲垮战线后你再正面干翻加百列。那效果绝对比我们两个一起做题，然后一起出战要好得多，咱们要可持续发展嘛！”
    赤焱越说越来劲，差点就把自己给说服了、说完他也没等巴尔反应，抬起右手拍了拍巴尔的肩就径直道：“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然后一个转身，就潇洒地离开了巴尔的房间。
    然后这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赤焱单方面决定了。
    巴尔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此刻应该对自家boss这种有钱、脑残，还任性的行为发表什么意见。他还没说好啊喂！
    然而即使如此，被逼无奈的七十二柱魔神之首兼知名coser巴尔大大，还是哭唧唧地（并没有）研究起了拓扑学科。
    巴尔大大研究拓扑学科的第一天：摔桌，同时咆哮：“什么鸡蛋玩意儿！”
    （备注：联合军没有发动袭击。）
    巴尔大大研究拓扑学科的第二天：捶桌，同时咆哮：“hatthefu（哔）k！”
    （备注：联合军还是没有发动袭击。）
    巴尔大大研究拓扑学科的第三天：摔笔，同时咆哮：“这他妈是人做的题吗！”
    （备注：联合局仍然没有发动袭击。）
    巴尔大大研究拓扑学科的第四天：——他学会了。
    是的，不要怀疑，巴尔大大学会了，不要质疑他的学习能力为什么这么强悍这么非人，巴尔大大本来就不是人……大大他身为七十二柱魔神之首，以及三界中极少数能正面怼耶和华还不怂的魔神，是一出生就站在无数魔神飞升的终点了，区区一个拓扑学，还能难道（大概）与天齐寿的魔神吗？
    正好这天联合军不知为何依然没有发动袭击，巴尔就兴冲冲地出门破阵。他满面春风地从到阵前，踌躇满志地点出了防护罩，势在必得地准备破阵时，就看见防护罩微微动荡了一下，于虚空中浮现出了如下字样：
    question：下列说法正确的是：
    a、质点作圆周运动时的加速度指向圆心；
    b、匀速圆周运动的加速度为恒量；
    c、只有法向加速度的运动一定是圆周运动；
    d、只有切向加速度的运动一定是直线运动。
    巴尔：“……”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还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放下手，睁开眼睛。
    定睛再看，发现虚空中浮现的问题仍然是那道明显属于大学物理范畴的题时，巴尔大大怒了。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将题照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回屋，戳开青淼微信就把青淼叫了出来。
    “我之前问你破阵有没有什么简单快捷的办法时，你是跟我说‘只要随便做几道拓扑习题就能破阵’对吧？”
    青淼：“对啊。”
    巴尔立马将拍的照片翻出来糊了青淼一脸，然后怒道：“那我破阵时遇到的物理题是怎么回事？！”
    青淼：“你今天破阵？”
    他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过了三天新手保护期了。新手保护期的题是拓扑习题，那个比较简单，过了新手保护期后，破阵的题就会从题库里随机抽取，你破阵时估计恰好抽到大学物理了吧。”
    巴尔：“……”
    我破尼玛个阵还新手保护期啊！！
    巴尔一时不知该如何咆哮，只想把青淼揪过来剥皮拔毛，再拌上鱼腥草和香菜后摁在凹凸不平的碎石路上摩擦。
    然而由于破不了阵，巴尔也只能在心里幻想自己用一百零八种方式轮番暴打青淼。幻想完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并且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十几次后，巴尔终于能勉强自己用上尚算平静的声音问青淼了，他一字一顿道：“你这个阵有什么规律，题库里面有哪些题？”
    青淼：“……你确定你想知道？”
    巴尔：“我确定。”
    青淼：“你确定你听了还能跟我做朋友？”
    巴尔：“……”
    巴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首先，我跟你不是朋友；其次，你他妈要再废话一句，我出来后绝对第一个打死你。”
    青淼：“这么狠？！那这性命堪忧的问题我就不敢回答了。”
    巴尔：“……”
    巴尔心想：很好。
    魔神不发威，你真当他是病猫了吧？！
    他转头戳开了加百列的微信（——不要奇怪巴尔为什么会有加百列的微信，你们忘了巴尔是加百列引荐给青淼的？这年头有竞争对手的联系方式又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何况这两位还是cos界的大神呢！），迅速写道：
    “青淼说他可以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给我们提供一定物资，这位大天使长，你怎么看？”
    然后他没有点发送，而是截图，转发给了青淼。
    青淼：“！！！”
    不不不！住手！大大！你学坏了！你不能这样！这么卑鄙无耻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魔神的！把我那个付款爽快从不抱怨还永远都给五星好评的大大还来啊！！
    青淼万般苦难言，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魔神。情急之下，他选择首先截住巴尔。于是请淼痛彻心扉道：“大大，我错了，不是我故弄玄虚不告诉你，而是我怕自己说了，你就真的要打死我了。”
    巴尔心想你要再不说，我就真准备打死你了。但见青淼有松口的迹象，巴尔还是道：“我保证不打死你，说吧。”
    青淼立马把这免死金牌截了图，然后道：“阵型确实存在一定规律，但要解一个七次函数才能得出规律。题库倒是没什么规律，但是量很大，因为我把人类各大高校建校以来，能收集到的所有题库都放进去了。”
    巴尔：“……”
    巴尔大大十分冷静，他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不打死青淼，就绝对不会打死青淼。他只是冷静地登录msn，戳开阿加雷斯的对话框，冷静道：“有没有兴趣做一大生意？”
    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十分新奇：“你那除了acg外，还能有其他商机？”
    巴尔：“有，还是很大的商机。”
    然后在说这话的同时，他飞快打开浏浏览器，登陆淘宝，从收藏店铺里点出了青淼的淘宝店，然后复制地址，接着扔给阿加雷斯，道：“你可以山寨这家店里的所有商品。”
    阿加雷斯：“？？？”
    正在监控阿加雷斯电脑的青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