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晨曦

073 娇妻(二十一)一更

    
    “这,这不是跟缂丝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他满脸惊讶地看着晨曦,“姑娘,哦不,这位夫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晨曦笑笑,有意无意地看了甄璐一眼,“听说你们这里卖过暗纹布,我受了很大的启发啊。”
    甄璐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铁青,看向晨曦的目光中带上阴鸷之色。
    张翰永半点不对劲儿都没察觉到,问了晨曦中意的价钱,当即就把这仅有三丈的布买了。
    晨曦将掌柜的端来的十块银锭子拿帕子兜好,转身就交给雷弈。
    赵氏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停地在摇头:“不可能,你这个贱皮子能织出什么好布?张公子,你可要仔细看看,千万别被她骗了。”
    张翰永对甄家姑娘这个娘的印象很不好,听她诋毁自己很看重的织女,当即就沉下脸色,只是还未说什么,站在他稍后方的甄璐上前一步,也低声道:“张公子…我娘说的都是真的,她其实是我大姐。”
    指指晨曦,很不好意思承认的样子,“在家就经常骗人的,您还是仔细检查一下那布吧,免得…”
    张翰永就有些动摇了,晨曦转头,笑道:“张公子用不用仔细检查过再让我们走?”
    张翰永忙不好意地笑笑,摆手道:“不用不用,我送夫人和这位老爷。”
    雷弈凝眉,冷气四散,当然甄家这对母女的自导自演还不足以令他生气,而是这个姓张的,怎么能称他的娘子为夫人?就是敬称也不成。
    张翰永看了一眼晨曦和雷弈,抖了抖,不敢再多说,拱拱拳表示恭送。
    当天回到家,赵氏气得晚饭都没吃,甄璐坐在织布房中,神情嫉恨。
    织布只有她才最拿手,她绝对不能让晨曦在这一点上比过自己,苦思大半夜,甄璐才回房睡觉。第二天起来,就上线开始织昨晚想到的一种花样。
    一个月后,甄璐抱着一匹颜色鲜亮花样活泼的布,在爹娘的陪伴下再次来到县里。
    赵氏有些担心地问:“璐儿,你确定,这个一定能比那贱皮子上次的卖得更好?”
    甄璐自信一笑,神采奕奕,“娘,女儿废寝忘食一个月织出来的这匹布,别说她那几丈单色布比不上,就是州府最上等的布店,也很难找出比得上的。”
    赵氏这才放心了,与甄家兴相视一笑。
    到了张家的布店,果然掌柜的见到布很震惊,随即就打发小伙计去家里喊少东家过来,一瞬间,赵氏和甄璐都挺直了脊背。
    与张翰永同来的,正好是原琛,他恰有事在张家,本来还发愁三个月后奶奶生日,找个什么特别的寿礼好呢,就听张家布庄的小伙计说布庄有好布。
    这不便一同过来看看。
    如果真织得巧,倒是可以让那织女给奶奶织一匹,放着慢慢裁衣裳。
    甄璐看到跟张翰永前后脚进来的原琛,脸立时红了,起身,带着几分不安地见礼。
    这是除了雷弈,她见到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且那一身富贵气度,却又是十个雷弈所不能比的。
    甄璐心思微动。
    张翰永虽然觉得这甄姑娘突然客气的不对劲儿,但也没多想,介绍过双方,就弯腰捻起桌子上的布看起来。
    片刻后,笑道:“这匹布,八十两,我就吃进了,甄姑娘可满意?”
    赵氏立即道:“才八十两,张公子,你仔细看看,这可比之前那贱…”被甄璐一捏,她生生顿住,跟着道:“这是我们璐儿苦心想出来的,不眠不休织了一个月呢。”
    张翰永看向甄璐,见她眼眶微红,不由心生怜惜,说道:“一百两如何?”
    赵氏心里狂喜,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边掌柜的却恼了,她们这布只是花色好看,可不禁的细看,跟先前那位夫人送来的布,绝不是一个档次的,一百两一匹她们还不满意?!
    甄璐惯会察言观色,眼见张翰永面露迟疑,当即施一礼道:“多谢张公子看得起。”
    收了银子,双方又寒暄片刻,甄璐突然道:“爹,我们走吧,不是还要去县学看一看小叔叔吗?”
    甄家兴心里疑惑,老二前两天才回过家,此次县试没过,说了要在县学苦读呢,难不成小女儿忘了?还是担心她小叔呢?
    虽是这么想,甄家兴面上倒是没戳穿女儿的话,“是该去看看他,走吧。”
    双方告辞过,送着这一家三口离开,原琛才合上手中的扇子,问张翰永:“张兄,那姑娘是哪里人?看样子家境不好,家里却有读书人,倒是难得。”
    “哈哈,原兄,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吧”,张翰永打趣,然想起刚才甄璐看原琛时含羞带怯的表情,心里终究不舒服。
    明明甄姑娘先认识的是他啊。
    不管心里怎么想,张翰永还是将甄璐家所在的村子告知了原琛,原琛为了奶奶的寿礼,读书余暇,倒是跑了两趟彩云庄,一来二去,和甄璐就这么熟悉起来。
    晨曦从上次卖过布之后,与雷弈又过起了窝居日子,根本不知道这些事的发生。
    雷弈不想看晨曦一直织布,也带她往比较深的山里走过几次。
    距离山脚三四十里的山中,就已经没多少村人敢进了,簇簇野花开得蓬蓬勃勃,山果也都成串得堆在枝头,猴子鸟儿等以山果为食的小动物们在树丛中窜来跳去,为这地方增添许多野趣。
    晨曦只跟雷弈走一次,便爱上了这山中的幽静,后来的几次,都是她自个主动提出的,但因为雷弈担心到更深的地方护不住她,每次都坚持不往五十里开外去。
    弄得想要多认几种草药的晨曦郁闷不已,心想有你这个人形兵器在,就是遇见两只老虎也不怕啊。
    不过向来依从她的雷弈,在此事上鲜见的坚持,晨曦尽管明知雷弈很厉害,心里也不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的,他不同意,便不再多提。
    这几趟进山中,她已跟着雷弈学会了辨识十几种草药和野菜,以后再经历类似这次的困窘世界,她至少不用连着三天挨饿。
    早晨,天才蒙蒙亮,雷弈圈了圈怀中的晨曦,低头在她脸上乱吻一通,还故意用两天没刮的胡茬子磨蹭她的脖颈,晨曦很快就被他折腾醒了。
    她眼也未睁,直接伸手将人推到一边,声音无比沙哑:“你精力过剩就出去跑步。”
    昨晚又是几乎一夜,这人都没够的时候吗?
    越相处,晨曦越怀疑,雷弈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天天精力过剩。
    哦,对了,他每天要吃至少五斤肉呢。
    晨曦咕哝了一句怪不得,翻个身继续睡,只是还没等她刚躺好,就又被男人一手掰着肩膀转过身去了。
    雷弈凑过去在她皱在一起的眉心处吻了下,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额上道:“今天去县里,天要冷了,你也该添置一些衣裳。”
    晨曦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昨天就已打算今天去县里?”
    雷弈目光飘移,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肩头来回摩挲,就是不说话。
    “那你昨天怎么不说?”晨曦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今天要去县里,你还让我在上面主动,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雷弈忍着腰间痒意,一把握住晨曦的手,低笑道:“曦曦,别闹了,不然咱们要到后半下午才能出门。”
    晨曦哼一声,拉起被子捂住头继续睡。
    雷弈看看精光的上半身,只好起身穿衣服,“再让你睡半个时辰,等我套好马车,你就必须得起了。咱们今天去家乡楼吃大餐。”
    想到家乡楼的拿手好菜水晶肘子,晨曦的睡意也褪去了一半。
    此时十月中旬,已经寒意侵人,早晚都得穿着厚厚的棉衣,今天还是个阴天,北风朔朔,刮得人脸疼。
    雷弈看看这天气,又转身从地窖中拿出一个白虎皮,一整张虎皮放进去,小小的车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雷弈只好把那两包袱皮子堆在车外面,晨曦穿好衣服出门来,就见他忙忙碌碌的,不由提醒道:“你有大毛衣服吗?记得穿上。”
    “嗯”,雷弈答应,唇角高高挂着,“我攒了十几张白狐皮,这次到县里,让人给你做成披风,还有些上好的灰兔皮,也给你做衣服。”
    晨曦停下脚步看他,突然勾唇一笑,“雷弈,你这个样子,蠢萌蠢萌的,让我忍不住想欺负啊。”
    雷弈听了,单薄秋衣下的结实胸肌控制不住地一抖,晨曦看着他灼热的眼神,不由说了句“色狼本色”。
    雷弈:面对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的娘子他还得忍着,他容易吗?
    察觉到他的想法,晨曦好笑地上前搭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相公,一夜至少三次你也好意思说忍?”
    雷弈:顿时矮了半截怎么办!
    待晨曦收拾好自己这段时间织的那半匹布又收拾好自己,已是半个时辰后。
    雷弈打开大门,正要将马车赶出去,却见门口右边的石狮子边儿上蹲着个人。
    “谁?”他冷声问道。
    那人站起来,转过身,正是甄家兴。
    雷弈皱眉,一句半字都不想搭理曾经亏待曦曦的甄家人,他可是把曦曦养到现在,才让她长点肉,所以更不想这些甄家人出来碍她的眼,“有什么事?”
    “这不是家里有两桩喜事,你们小叔和璐儿都要定亲了,对方且还都是大户,家里银钱便很腾挪不开”,甄家兴显得十分窘迫,“想从你们这儿先借二十两。”
    雷弈神情冷冷的,甄家人还真能张开这个狮子口,二十两银子在他这儿的确不算什么,可却是好些人家存半辈子都不一定能存到手的。
    “你们家人真脸大”,晨曦的声音在她开口之前响起,她抱着那半匹用灰蓝棉布包着的织锦布走出来,腾出一只手拉住雷弈,“不是早就说了与这家人没关系吗?陌生人上门就要借巨款,你还搭理什么。”
    雷弈笑了笑,将那半匹布放到车厢中,转身锁上大门,扶着晨曦登上马车就走。
    全程两人再没多看甄家兴一眼。
    甄家兴窘迫得抬不起头来,暗悔不该听家里婆娘的撺掇,趁天不亮时跑来雷家借什么钱。
    既然当初那五十两银子最终是收了,哪还有脸再上门呢?
    甄家兴是个老实人,就算此时觉得难堪,心里恼的也是家里那个不长心的婆娘。
    …
    经过雷老二家时,雷弈下来进去跟二叔说了声,“我和曦曦有事要到县里一趟,可能后天才回来,家里的钥匙给这儿留一把,中午时麻烦二婶去家里喂喂那几只鸡和鹅。”
    雷二婶正在捡黄豆,“我和你二叔还说上午做些豆腐,叫你们两口子一起来吃锅子呢,既然你们要去县里,那就回来再吃。家里的鸡和鹅,你们放心,饿不着它们。”
    雷弈道了谢,又说:“喂鸡的麦麸子在厨房门后面,配着后院种的那几颗白菜一起跺了就行,麻烦二婶了。”
    这边刚说完,雷飞喊着大堂哥从屋子里跑出来,边跑还边提鞋,“我想跟你和嫂子去县里玩。”
    “玩什么玩”,雷二婶呵斥一声,“下午跟你爹一起轧玉米竿去。”
    雷飞不敢吭声了,却是满脸不情愿。
    雷弈笑道:“走吧,玉米竿我回来帮二叔轧。”
    “不行,你们是去县里办事的”,雷二叔坚决不同意,雷二婶却低着头没怎么开口的意思。
    她觉得,自家也照顾了侄子那么多,现在明知他有钱,往县城里去,那带着他堂弟一起去买些东西,也没什么吧。
    雷弈说了声没事,转身前示意雷飞跟上。
    雷二叔将他们送出门,嘱咐雷飞要听堂哥堂嫂的话,看着马车走远了,转身回家就训斥雷二婶:“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弈就是有座金山,你也别想打歪主意。更何况孩子能攒些钱,还不都是进深山打猎用命换来的?”
    “我可没想谋算他们家的钱”,雷二婶被丈夫一句话气得满面通红,“这些年来,我自问照顾你这个没爹娘的侄子是掏心掏肺的,现在他手头宽裕,让飞跟他们两口子到县里吃点好的,怎么就成打歪主意了?当初甩给甄家那许多钱时,你怎么不说?没得自家吃苦受累照管大的孩子,让别家去享福。”
    “少叨叨这些”,雷老二怒喝,“甄家眼看着都是一群狗皮膏药,家里还有两个念书花钱的无底洞,能用那几十两打发掉还不好吗?”
    已经出了村的三人,并不知道家里雷老二两口子因此而起的口角,雷飞抱着一包袱皮子,坐在车帮上,正和一旁挥鞭赶车的堂哥道:“奕哥,你经常去县里卖皮子,有没有什么门路?”
    “咋了?”雷弈看了这小子一眼,“想跑买卖?”
    “嘿嘿”,雷飞摸着头傻笑,“村里我嫂子那一门的甄明,哥你知道吧?两个月前他爹不是跟一个小寡妇跑了吗?”
    雷弈咳一声,打断他的话,“别在你嫂子跟前说这些乌糟事儿。”
    “哎,是”,雷飞十分狗腿腿儿地答应下来,“甄明为了给他娘治病,前段时间天天捉泥鳅青蛙之类跑一百里去县里卖,听说这小两个月弄了三四两银子呢。我琢磨着,跑买卖肯定要更挣钱的。这不是不想穷一辈子,想做些个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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