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得谖草暖生烟

第六节 孙府被围02

    
    次日,东方刚刚吐白,就有孙府的下人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孙大人,有官兵将咱们府上给围住了!”。孙孝哲整晚都忙着给安粲夕换敷毛巾、喂热水和汤药,此时刚伏在粲夕的床沿朦胧小睡了一会,听见下人禀报,揉揉额头问道:“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人吗?”。
    那下人急得道:“还不知道,只是一开大门就看见有好多的兵,问话也不答,大人快去看看吧!”。
    原来突厥首领阿史那从礼盗窃御马带领部将私逃的事情已经在安禄山的朝野里闹得沸反盈天,一部分人气他的叛逃,一部分人则担心是因为唐朝的大军即将反攻长安所致,故而人心惶惶!安禄山的武卫将军田承嗣素日与孙孝哲不睦,便请命安禄山由自己带兵包围孙孝哲的府邸,原由是孙孝哲也是突厥人,以防他苟同阿史那从礼也有叛逃之心;其次孙孝哲夫人的贴身丫鬟与阿史那从礼私逃,如此也算是有所行动能安抚人心。
    此时孙孝哲带领家中侍卫守在大门口,问向田承嗣:“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田承嗣手扶着腰带扬扬脖子道:“你可知道阿史那从礼叛逃了?”。
    孙孝哲正颜厉色道:“笑话!如若让我查访到谁想要叛逃的话,他还能出的了长安城吗?难道田将军是事先就知道了?否则何出此言?!”。
    田承嗣怒目圆睁扯着嗓子道:“哼!阿史那从礼出逃怎么会告诉我这个中原人?撺掇着你这个突厥同族倒是差不多!”。
    孙孝哲仰头大笑道:“哈哈,奸佞小人!欲加之罪,证据何在?!没有铁证就来包围我的府邸?可有想过后果?我要让你们有得来,没得回!”。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竟让田承嗣的部下都有点胆颤。
    田承嗣不甘示弱,亦哼哼笑了两声来助己方威风,道:“证据嘛?有尚留在长安的突厥部下说,你夫人的陪嫁侍婢和他们的首领阿史那从礼有染,已经跟着一起私逃了!难道你的夫人会不知道?……好吧!如果说孙大人你管不了您夫人的事,一无所知,那就把你夫人交出来让我们来好好管管!则可放过了你!”说罢又得意地笑了。
    孙孝哲不曾想他能说出这样的事,铁青了脸,愤愤拔出佩剑指向田承嗣道:“乱世浮沉、人心向背无从知晓,一个下人的去留岂是我们能事先预知的?动我可以,敢动我夫人一根汗毛,就先送命过来!我看谁敢!”。
    田承嗣也有点气懦了,本也只是奉旨先包围孙府再做安排的,安禄山还没有完全对孙孝哲失去信任,只是他自己想给孙孝哲点不痛快罢了,于是喊道:“不认罪也可,那就先老实呆在府中听命!”。
    孙孝哲从嗓子眼冒出两声冷笑骂道:“听你娘的大爷!赶紧给我让开!我要去朝圣!谁敢拦杀谁!”,边说边拿着佩刀往前走,身后的侍卫也抽出佩刀蠢蠢欲动。
    田承嗣心想这可是你自己往坑里跳的!于是乐得给孙孝哲点颜色看看。见手下们都有点气怯不敢动手,只好自己先拔出佩刀迎战,底下人看了也便跟着动起手来。孙孝哲武艺高强,这几个小兵哪是他的对手?就连田承嗣也不被他放在眼里,正欲冲出包围,突然想起安粲夕还躺卧在府中,若是自己去了,田承嗣拿住安粲夕做文章可如何是好,只得反身回去背起安粲夕就往外走。安粲夕刚刚恢复了意识和精神,被孙孝哲这样背走,不明所以,以为孙孝哲又发病了,披头散发的边挣扎边喊道:“孙孝哲!你这个怪癖的疯子!快放我下来!”。孙孝哲不答话,只命令道:“别乱动!”,便一手托着后背上的安粲夕,一手拿着佩剑冲了出去,家中的几十个侍卫便围护着他边打边撤,孙孝哲因为背着安粲夕,还要分神保护她不受伤,难免吃了亏,没多久胳臂处就被划了两刀,血瞬间喷到了粲夕的脸上,只听粲夕惊叫两声喊道:“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孙孝哲来不及理会她,粲夕伏在他肩头,想着:“这一身铮铮铁骨,如若能被大唐所用就好了”,见他胳膊处的刀伤顺着剑柄往下滴着血,又想着一定很疼吧?忍着痛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粲夕竟然生出一丝感动,又连忙告诉自己:“安粲夕!你不能如此心软,对什么人都感动!他可是亲手杀害雷教官的疯子啊!”。正打得难解难分时,忽听一个家丁喊道:“孙大人,快上马!”,回头一看,一匹马已经被家丁赶了过来,于是赶紧冲过去将粲夕先扔到马背上,然后自己跨马疾驰而去。
    另一边史朝义已经带了一队人马赶到孙府来解围,远远地见两方竟然已经动起手来,慌忙甩了几马鞭赶过来,只听他冲田承嗣喊道:“田大人,手下留情!”及至赶到面前又说道:“自家兄弟,日后尚需朝夕相处共赴国难,何必如此伤了和气?且让孙大人亲自面圣,由圣上裁定吧!”。田承嗣听说只得放孙孝哲去了。
    这里孙孝哲在安禄山面前跪诉委屈,口口声声自己的夫人自从嫁入孙府后就规行矩步,从不敢涉及出格之事,此次侍女偷情,瞒着他们夫妻二人与叛首私逃,实在可杀,如若被他们夫妻二人捉到必定要对其剥皮抽筋,以便报今日所蒙之冤!安粲夕听他编得离谱,又听说要对冯蓁蓁剥皮抽筋,便拿眼睛看向他,孙孝哲却背着安禄山对她使眼色。粲夕本就乖觉,加之从小在皇宫长大,惯会看人眼色行事,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时此刻,她必须和孙孝哲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于是马上也婉转娇嗔地哭诉道:“陛下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边哭着,还不忘用手擦脸上的血迹,故意让脸上血泪模糊,一片悲戚惨态。
    其实安禄山并无杀孙孝哲之心,只是一时听信了田承嗣的谗言想给众人一个交代,只能拿孙孝哲开刀罢了。此时见孙孝哲满身是血,携着梨花带雨的夫人,又想起平日里孙孝哲的赤胆忠心和好处来,不由得后悔自己一时糊涂了,于是当即下令让田承嗣的人撤出孙府。
    安粲夕哭谢道:“圣上英明!只是我夫君的这身伤可就白受了……呜呜……妾身也险些丧命,还望圣上给我们个公道……”。安禄山本是个好色之人,最受不了女人娇滴滴的在自己面前哭,便笑道:“我的确没有让田将军动手来着,那夫人说说该如何是好?”。
    安粲夕故意气道:“定要将那些动手之人仗责五十才能更加严明军令,彰显圣上的皇威!”。
    安禄山捧腹笑道:“哈哈,真性情女子也!我喜欢!就如你所请!”
    ------题外话------
    这样的孙孝哲,捏们喜欢吗?留言哦~蟹蟹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