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初滟

    
    “泽玥帝姬虽然和皇后一样有点牝鸡司晨的意味，但不可否认的是凡是泽玥帝姬处理的一些政务，真的很好。”许公子客观的说。
    “不是说她淫乱后宫，性子阴晴不定，喜欢杀人取乐吗？”钟离初想了一下帝都里传流的对君珏的评价。
    “这个嘛……”刘公子咳嗽一下，“人无完人，这些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泽玥帝姬，她，性子阴晴不定是真的。”君景寒幽幽的说，看向钟离初，眼中明晃晃的表示，咱俩都体会过。
    “不管真假，只有不发生到自己身上，我们没觉得有什么，而且泽玥帝姬真的很美。”另一个蒋公子接口说，最后一句时，眼中的迷离一闪而过。
    钟离初看到在场的公子们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眼泛迷离。钟离初在心里啧了两声，这个世界果然是看脸的。
    “不过，泽玥帝姬这种是属于只可远观的，要是真娶回家……”
    “估计是当祖宗一样供着，哄着……”
    “想想就觉得伤男人自尊……”
    各位公子默默的想起了自己的爹每次被泽玥帝姬召到议政阁之后回来，都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捧着一本折子把自己整夜关进书房，第二天忐忑不安的去上朝的画面，心里忍不住抖了一下。
    自家老爹也是气势压人的大臣，结果每次却被泽玥帝姬碾压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而自己还蹦跶不出自家老爹的手掌心，想想如果和泽玥帝姬共处一室的话……简直不敢想象。
    “好了，我们是来聚宴的，别老议论皇室的事。”
    “就是。我们来说说莺莺阁里新来的锦书姑娘。”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锦书姑娘吗？……”
    “对了，你那位金屋里藏的娇呢？”君景寒凑过来问。
    “娇？”钟离初疑惑，逐想起来他问的是“凤临”“回家族了。”
    “算了，咱们喝酒吧，这可是十年的女儿红……”
    新年的热闹才散去不久，帝都又重新热闹了起来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
    钟离初坐在廊下，看着下人们把花灯挂上。
    “世子。”钟离鸿和钟离惠带着各自的待从，奴婢走过来。
    “兄长和姐姐是从母亲那里回来？”钟离初笑着问。
    “我今晚邀了礼尚书家的欧阳小姐，来知会母亲一声。”钟离鸿说，前几天临江王妃给他订了门亲事，当然有先问他可喜欢欧阳小姐才派人上门说的。
    “姐姐呢？”钟离初看向钟离惠“说起来，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郭大人身边的侍卫呢。”
    “郭大人派人来邀我看花灯。”钟离惠俏脸飞红。“对了，世子有没有邀那家的小姐看花灯。”
    “我哪有哪家的小姐可邀，我还是待在王府里陪母亲吃汤圆吧。”钟离初挑了下眉说。
    “就算没有邀哪家的小姐，世子也可以出去看看，母亲一定不乐意让世子陪着。”因为母亲有父王陪着，所以世子你很碍眼……
    “好吧。”钟离初明显也想到了自己很碍眼这个问题。
    整条街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排排的灯笼挂在半空，照得街道上未扫尽的薄雪都染上了暖黄的光晕。
    三三两两衣着鲜艳的少女，提着花灯嬉笑而过，牵着手的男女，柔情蜜意的低首交谈，夫妇带着孩子挑选花灯，成群结队的文人吟诗作对……
    卖花灯，饰物，零嘴的商贩高声叫卖……
    “世子，今年的上元节比往年的都要热闹些。”青林跟在钟离初身后。
    “从昨天到明天晚上都没有宵禁能不热闹吗？”钟离初边走边欣赏着半空中挂着的灯笼。
    “世子说的是。”往年的宵禁只在上元节这一天暂时没有，今年可是一连三天都没有。
    “算了，看到你都烦，你别跟着我，自个去看花灯吧。”钟离初不耐烦的说。
    “世子……”青林有些委屈，世子竟然嫌他烦。
    “怎么不想？本世子可看到有姑娘来王府找你了。”钟离初瞥了一眼青林说。“你再不去找人家，小心人家和别人看花灯……”
    “多谢世子恩典，青林这就去。”青林一听，立马就不委屈了，原来世子不让他跟着，是为他好。
    其实，钟离初是真的嫌青林烦。
    钟离初一个人在人群里慢慢走着，看沿街的灯笼。
    其中，有许多胆子大的姑娘，红着脸上前邀钟离初同游。钟离初都微笑着一一婉拒。
    姑娘们红着脸过来，又红着脸把表示倾慕的荷包塞到钟离初怀里然后跑开。
    只是钟离初看着香味各异的荷包表示很无奈。
    钟离初默默的往人少的街道转，把荷包全送给一个卖花灯的阿婆。
    不是他要辜负姑娘们的心，而是他真的无福消受。
    在另一边的街道。
    每一个人遇到一个穿着淡蓝色琵琶扣长裙，白色流云披风，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少女时都下意识的避开一些。
    看君珏在人群走得那么流畅，被挤得走一步都难的墨白很幽怨。
    “殿……小姐……”
    “墨白，你最好快跟上。”君珏回头瞥了一眼，脸色十分不好的墨白。
    “小姐……”墨白伸手推开往他身边挤的人。
    君珏看着墨白走了几步又被围住，早知道把墨言带出来，省事多了。
    君珏想着，轻皱了一下眉头，往人少的街道去。
    “小姐……”墨白终于挤了出来，却没有看到君珏，整个人都不好了。
    头顶灯火阑珊，身边男女牵手而过，君珏慢慢的走着。
    “小姐，买给花灯吗？”路过一个花灯摊的时候，摆摊的老人叫住君珏。
    “这些花灯都是我自己做的，只要十文钱，可以自己在上面绘画，提字。”老人指了一下地上完成了一半的花灯，还有在旁边一起在花灯上画画，写字的八对男女。
    君珏拿了一个简单的花灯，走到放笔墨颜料的桌子旁，看着她觉得十分粗劣的笔墨颜料，许久才拿起毛笔，沾了颜料在花灯上勾画。
    一会儿，君珏画完，提着花灯起身走到老人面前，把一张银票递过去。
    “我……我的是小本生意，一百两，我找不开。”老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君珏递过来的银票。
    “不用找。”君珏将银票放在老人面前，转身用棍子把花灯挂到半空中，然后离开。
    “唉。”老人叹了口气，把银票拿起来，“一，一千两！”这张银票的面额是一千两，不是一百两！
    抬头看那位小姐有没有走运，把银票还回去，却不见人影。
    钟离初边走边看花灯，视线随意的扫过，在看到一个花灯时，突然停下。
    钟离初跃起，将那个花灯取下。
    很普通的一个花灯，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让钟离初停下来的是花灯上画的画。
    花灯四面，有三面画了画，一面写了字。
    第一面，墨发飞扬的红衣少年，手持长枪刺入白虎体内，远处面容模糊的红衣少女在高台盈盈而立。
    第二面，含苞的早梅，少年少女相对而立，气氛谲异。
    第三面，洁白的雪在墨空牛飘落，红衣少年抱着拿伞的紫衣少女……
    第四面，清瘦劫疏狂的字迹，写着四个字，不忘初心。
    钟离初看着花灯，轻笑出声。
    他是喜欢君珏的，不然不会只看到她画的画和写的字，没有看到她的人，心里就这么欢喜。
    “摊主有看到画这个花灯的少女往哪边去了吗？”钟离初拿着花灯问老人。
    “唉，我一晃神，人就不见，我还想把银票还给她呢，一个花灯实在用不了这么多银钱。”老人叹息一声，那位小姐给的一千两，就算他卖一辈子的花灯也挣不到，可是他拿着心不安呐。
    “摊主不用觉得心里不安，她给的不过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钟离初轻笑着的说，他想了一下摊主看到银票面额被吓到的样子……
    “这……”摊主心里一惊，一千两都不过是指缝里漏出来的，那是怎样的滔天富贵。
    “若摊主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每年上元节做些河灯放了，为那位小姐祈福。”
    “多谢公子指明，能冒昧问一下公子认识那位小姐吗？方便告诉小姐的闺名吗？”放河灯祈福要写上祝福语，还有为祈福的那个人。
    “凤临，她唤凤临。”钟离初说，“摊主把这个花灯卖给我吧。”
    “这个花灯是凤临小姐买下了的，我无权再卖。”老人摇头说。
    “既然这样，请摊主帮忙照看一下，不要让人取走了，一会儿我会派人回来取。”钟离初把花灯挂回原处，朝街道走去。
    说不定可以找到她。
    钟离初走了许久，才找到君珏，不过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在君珏递给摊主银票后离开，就有几个混混盯上她了，因为人多不好下手，他们就跟了她一路，然后把她堵到一条小巷子里。
    “这位美人，一个人啊，要不要我们陪你。”
    “把你身上的银票交出来。”
    “没错，把银票交出来，再让我们哥几个爽一下。”
    君珏的脸被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情绪，就算看得清脸，她也没有什么情绪，不过几个碍眼的东西。
    钟离初直接过去，把正在宽衣解带的混混，一个个扭断脖子，这种败类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看着钟离初把几个混混弄死，君珏放下打算召唤暗卫的手。
    钟离初朝君珏扬眉浅笑“好久不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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