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抱本宫。”君珏眼泪汪汪,很委屈的问。
钟离初心软了,而且是软得不塌糊涂,觉得对这样的君珏不仅是深感无力,而是觉得身体被掏空了,十分无力。
“抱,我抱。”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来。
“嗯。”君珏环着钟离初的脖子,乖巧的像只兔子,但钟离初知道这都是假象,可他偏偏受这种假象的欺骗。
你看,刚刚还眼泪汪汪快哭了的某人,现在……唉……
钟离初抱着君珏进殿,往她的寢殿走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君珏的寝殿,布置的很精致简洁,各处悬挂着浅紫色轻纱,紫金楠木雕花刻玉妆台,白玉美人靠,青玉书案后放置着黄梨木多宝格,放着折子,和几件玉雕件,窗下低榻小几,缕空优罗花纹的红玉框,避尘锦绣凤于九天图案的屏风,后是巨大奢华的象牙拔步床。
撩开床前的纱幔,钟离初觉得这床好大,睡着肯定舒服。
钟离初把君珏放到床塌上去,只感觉床上不知垫了什么,软硬适中,很是舒适。
“殿下……”晓姑姑端着醒酒汤进来,就看到钟离初弯腰把君珏放到床榻上,昏浊的眼睛几番思绪掠过,又恢复平静。
“殿下用了醒酒汤再休息吧。”
“喂。”君珏拉住钟离初的衣袖。
“初世子真幸运,能得殿下如此信任。”晓姑姑把醒酒汤递给钟离初。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吃的东西越是慎重。
钟离初苦笑一下,接过醒酒汤,半真半假的说“幸运不幸运我不知道,我现在在想明天殿下想把我弄死的时候,我该怎么逃。”
“哈哈,初世子放心,殿下不会记得醉了之后的事。”晓姑姑好心的安慰了一下钟离初。“天色已晚,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了,初世子帮忙照料一下殿下用醒酒汤,我先去休息了。”
晓姑姑走了后,诺大的寝殿只剩下钟离初和君珏。
“用了醒酒汤后就休息。”钟离初用勺子搅了搅醒酒汤,舀了一勺,递到君珏嘴边。
君珏张嘴喝了,在钟离初要舀第二勺时:“不用勺子。”
钟离初就把勺子拿开,把碗递到她唇边,君珏伸手把碗慢慢推开,轻皱着眉头,看着钟离初“苦~”
“苦?是苦的吗?”钟离初表示奇怪,但他自己也没喝过醒酒汤之类的东西。
“你喝一下。”
钟离初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根本没有。”
“你确定。”君珏一脸你骗我的神情。
钟离初又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确定,乖乖喝掉。”
“哦。”君珏乖乖的抿了几口,但好像并没有喝掉多少,“不喝了,不好喝。”
“乖一点,喝掉。”钟离初脸色微沉。
“不要。”君珏摇头拒绝。
“既然这样,殿下早些休息吧。”钟离初把醒酒汤往旁边的小几一放,起身离开。
“不要。”君珏伸手抓住钟离初的手腕,用力往她这边一拽。
钟离初一时不察,被她拽得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往她那边倒,正好君珏用力过猛往后一退,他就压在她身上。
清媚的雅香,微冷的气息,就在鼻间,撩拨着他的心弦,她的紫眸就这样迷离的看着他,长长的睫羽轻颤,扫过他的眼睑微痒,垂眸,可以看到她艳色的唇轻抿。
钟离初目光微沉,低头像是惩罚一样覆上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拉着她沉论。
许久,才放开,两人微微的喘息,钟离初看着如玉的颊上染上绯色更加艳绝的君珏,伸手轻抚的的脸,滑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他的眼睛。
“殿下,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君珏撇了下红唇,在钟离初脸上轻啄一口“你猜。”
钟离初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真醉能怎样,假醉又能怎样,好好休息。”
钟离初撑起身子坐在君珏身边,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君珏睁着眼睛看着钟离初。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钟离初伸手遮住君珏的眼睛。
“嗯。”君珏应了声,闭上眼睛。
钟离初把手拿开,看着君珏渐渐入睡……
想到那晚的君珏和他对她的无奈,钟离初轻勾唇角,看着怀中慵懒的人儿。
“可是倦了。”
“嗯。”君珏懒懒的应了声,窝在他怀里,她动都不想动了。
“那就睡吧。”钟离初温柔的说,将君珏抱到床榻上去。
看着她睡去,好一会儿,钟离初才起身,取了根发带把披散的墨发束在身后。
自己拿了被褥在软榻上休息。
钟离初醒来的时候,君珏还在睡着。他未把她叫醒,只换了身衣服出去,吩咐不许任何人进里面,就去上朝了。
二月二十。
郭碍来临江王府下聘的日子。
因为郭碍没有父母,婚期就由临江王府来选,定在三月三。
郭碍,临江王、王妃在松客堂,钟离鸿有差事没有回来,钟离惠和几个平时要的千金呆在院子里。
钟离初倒是在,但他在陪某位又跑出来的殿下。
“怎么又出宫了。”钟离初揽着君珏问,对于他们独处,君珏喜欢在他膝上,他说过几次后,君珏依旧是喜欢往他膝上坐,他就懒得说了,因为他说了,她也不听。
“趁着本宫身子尚好,多出来和你一起。”君珏玩着钟离初垂落在胸前的墨发。
“殿下的身子真有传言的那么病弱吗?”虽然他照顾了君珏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君珏的确是汤药不断,但他觉得君珏身体没有传言的那么病弱。
“传言这东西往往是真假参半,阿初觉得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君珏勾唇轻笑一声,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谲异的问。
“应该都是假的吧。”钟离初思索了一下说。
“哦,比如。”君珏饶有兴趣的问。
“比如传言数卫是殿下的后宫,比如殿下身子病弱会早夭。”
君珏一顿,旋既笑开,“数卫当然不是本宫的后宫,数卫有几千人,本宫可无福消受,至于早夭,也许吧。”
钟离初轻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下意识的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最近殿下不经常上朝,皇后多番打压殿下这边的人。”朝堂上的大臣们分成了好几派,他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还是个没有实权的,勉强算清流那一边的吧。
“她什么时候不打压本宫这边的人了,也不见得打压了多少个。”君珏紫眸里掠过一丝不屑,能成为她这边的人,又是位高权重的大臣,能是脑子不好的吗?要是真脑子不好,说被打压就被打压,不用皇后动手,她自己都会清理那些扯后腿的。
钟离初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君珏这边被皇后罚了的几个大臣,虽说是罚了,可只要仔细一想,其实那些大臣并没有什么损失。
“殿下这般是想要什么。”钟离初有时会想这个王朝说来有些可笑又让人惊叹,一整个王朝由两个女人把握,但又没有动乱,一直相对稳定着。
“阿初,又想要什么。”君珏纤细的指尖点在钟离初胸膛,下面就是他跳动的心脏。
“我想要自己所在乎的人一世无忧。”他要的不多,却很难。
“本宫也是阿初所在乎的人吗?”君珏妖治的紫眸微眯。
钟离初低头,靠近她,温柔浅笑“殿下觉得呢?”
“想要一世无忧,就意味着要好好活着,但,活着往往是最艰难的。”君珏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虽知道钟离初喜欢自己,但她知道,钟离初还没有自己到什么事也不管不顾的地步,所以她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殿下还没有回答我,想要什么。”
“权倾天下。”君珏语气平淡的让钟离初眉头一皱。
“殿下想要做女帝。”要是怀里的人想要做女帝,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有那个底气和治国之才。
“没兴趣。”权倾天下不代表君临天下,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她还看不上。
钟离初无言以对,天下人趋之若的至尊宝座,君珏竟然说没有兴趣。
“工部侍郎的位子还空缺着,不知道阿初有没有兴趣。”
“那个位子朝中可有很多人盯着呢。”
“又如何。”
“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迟早的事。”
钟离初的父王,临江王可是一个握着兵权的异姓王,而他身为临江王世子,迟早会卷入到朝堂斗争之中,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很多人要清理才能坐稳那个位子吧。”前个工部侍郎残留下来的爪牙,还有明里暗里使绊子的小人,处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本宫相信阿初的能力。”君珏伸手抚钟离初的脸颊,紫眸中妖治的光一闪而过,“也相信阿初的野心。”
钟离初一顿,揽着君珏的纤腰,低头轻笑,是,他有能力,也有野心。
在朝为官者,无论官职大小,都有野心,何况是他。
他不惊讶君珏能看出自己隐藏的野心,好歹她也是掌权者。
安于刑部郎中这个没有实权的位子,他不是没有想过拢权,只是他觉得太麻烦了。
且他一个王世子何必费心费力去收拢一个郎中的权力。
“殿下这样给予我权势,不怕我与殿下作对吗?”她是皇室公主,他是异姓王世子,他们的立场始终是对立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