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的夜风吹过长廊,墨染清趴在栏杆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的是今日弑邪教教主的话:“墨姑娘,你师父当年切断他父亲右手经脉,他肯定恨不得杀了你了,你怎么能反而护着他……”
剑林会的第一天,墨染清虽然没有打赢洗铅派掌门,但是也没有让众人失望,在后来同辈的挑战中,无一败绩。
因为师父的缘故,想和她切磋的人特别多。她打了一天,虽然很累,但是却很充实。
第二日也是如此。
只是到了第三日,就在她的第一场切磋的时候,许多不同帮派的人却围在了冷血凌那边。她好像听见了那些人说什么“冷亦焚尸谷一战”还有“父债子还”云云之类的,大概是在声讨冷血凌。
为了满足好奇心,墨染清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眼前的对手,施展了轻功直接落到了人群中。
“冷亦当年无恶不作,早就是武林公敌了,也不知道怎的居然有脸让你来参加剑林会。”正在说话的是一个的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她横眉冷对,拿着剑指冷血凌。腰间挂着的腰羽却是潇湘教的教主月芳菲的身份象征。
“月妹子,你和他废话什么。”千山派的左护法余乾是个急性子,拿了刀便要向冷血凌砍过去。
“就是,前两日见他受伤已经饶过他一次了。”
冷血凌刚躲过千山派左护法那一刀,又迎上了长阳殿殿主的长鞭。冷血凌一个闪身,握住了长鞭的另一端,眼神无比凌厉:“父亲和我说,人在江湖,死生由命。”
“何况,分明是他们围攻冷剑之城在先。”顺手把长鞭用力一扯,那千山派的左护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冷血凌摔了出去,“若你们是一定要报仇,那我也奉陪到底。”
“等一下。”墨染清扯住了正欲上前的一位中年女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墨姑娘有所不知道,冷剑之城的城主冷亦为人残忍,十七年前在焚尸谷杀害了无数武林英雄。”中年女人说道,“今日既然他有脸让他儿子来参加剑林会,那我等自然要替天行道。”
“可冷血凌并没有做错什么。”墨染清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既然想报仇,为何不去冷剑之城找冷亦?”
“那冷亦自从焚尸谷一战之后就躲在冷剑之城不肯出来了,冷剑之城路途遥远不说,又是易守难攻之地……”月芳菲答道。
“冷剑之城是远了些许不错,易守难攻也不错,可我冷剑之城什么时候拦过你们?”冷血凌不屑地说道,“报仇也好,挑事也罢,我冷剑之城都向来不拒,不过是你们惧怕我父亲,不敢来罢了。”
“你——”人群中有人恼羞成怒,手中的长剑直接朝冷血凌掷了出去。
“不管怎样,冷血凌都是无辜的。”墨染清在中间截下了长剑说道,“何况诸位以多欺少,即便杀了冷血凌,传了出去,也未免教人笑话。”
“墨姑娘,你师父当年切断他父亲右手经脉……”弑邪教的教主接了话,“他肯定恨不得杀了你,你怎么还反而护着他?”
此话一出口,墨染清和冷血凌同时愣住了。在这关键时候,洗铅派的掌门却上前说道:“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也该过去了,冷亦也消停了十多年,如今既然肯主动让冷血凌前来参加剑林会,想必也有改邪归正之心,诸位何必不给他一个机会?”
“这……”众人面面相觑。
“好,那无妄教便给夜掌门一个面子。”无妄教率先说道。
其他门派相互望了望,也渐渐附和了起来。洗铅派身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在江湖中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即便有些门派不情愿,却也还是给了洗铅派这个面子。
众人也渐渐散去,回归到了擂台。墨染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冷血凌,却没有重新回到擂台上,在对上冷血凌复杂的双眼的时候,只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仓皇而逃。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师父与他父亲的恩怨。
“染清——”冷血凌下意识地想追上去,追了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同样的,他也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也没有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记事中,父亲在武艺上好像是个左撇子,从来不用右手使剑拿枪。他曾经问过父亲,可是总是在父亲的沉默中不了了之。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可是父亲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更重要的是,在他认知中,父亲和林无情一点也不像有切筋断脉之仇的人,他们年轻的时候齐名,人们称“邪亦侠林”。虽然一个是“剑邪”,一个是“剑侠”,但是这并不影响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在父亲极少数欣赏的人中,林无情是父亲最欣赏的一个人,没有之一,这点父亲从未掩饰。
可是为何会这样呢?父亲和林无情之间,究竟应该是怎样的恩怨?冷血凌再次凝视着父亲给的清疗丸,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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