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手绢可是你的?”
那男子举着那块手绢,盯着那蔷妃说道。
蔷妃已是惊讶不已,一双桃花眼直盯着那男子,望眼欲穿,不禁想到: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子?想着想着,双耳开始滚烫,白皙如玉的脸上也泛起红晕。
那男子见她不语,便纳闷起来,又突然想起这是蔷妃居住的怡晴楼,此时这女子身着高贵,必是蔷妃了。
他便行礼,道:“拜见蔷妃。”
蔷妃看他如此,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整顿仪态,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此处?”
那男子答道:“回蔷妃,我是钟辛王陶现。”
蔷妃大惊,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失望,像是一盆水浇灭似的,无力说道:“你便是钟辛王?”
钟辛王点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绢,便举起来,道:“这块手绢可是娘娘的?若是,我便归还于您。”
蔷妃望着那块手绢,长久不语。
微雨淅淅湿纱窗,胭脂点点染红床。
阁外公子面如玉,楼上玉女心似绞。
陶现见她不语,便又说了一声:“这块手绢可是娘娘的?若不是,我便走了。”
蔷妃缓过神来,望着陶现,道:“是我的,只是脏了,不要了。”说毕,蔷妃便要关起纱窗。
关时,透过纱窗最后的那一点空隙,蔷妃又看到了陶现那似玉般的脸,他正在收起手绢。
蔷妃便透过那缝隙说道:“我既不要了,你又为何收起来?”
陶现道:“世间万物皆有情,这手绢,你不要了,恐怕它会伤心。”
蔷妃见他说的荒谬,无奈笑道:“这手绢哪里有情?怕是你多想了。”
陶现见她如此说,便也不语。
蔷妃见他不语,也不知如何回答,此时又见雨渐渐大了起来,便说道:“王爷还是快回去吧,这雨似乎要大起来了。当心淋到受寒。”
陶现听后,便道:“是了,那我便回了。告辞。”陶现拱手微微鞠躬,举着油纸伞,走了。
蔷妃也关起纱窗,走到书案旁,坐下。她点起一盏灯,回忆着方才的情行。
钟辛王,乃是皇上的第十三个弟弟,年纪尚轻,今年十九,曾经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薛子情为妻,成亲后,两人恩爱非常,常在府中作诗吃酒,欢笑言语,乃是出名的才子佳人。只是一年前,其妻抱病仙逝。钟辛王悲痛万分,从此一蹶不振,将自己关在府中,不见人。
此次青蘅行宫游玩,是皇上的命令,他也不敢不来。只是未想到,长得如此俊美。蔷妃叹道:“如此钟情的男子,世间难得。只可惜他的妻子无福消受。”
话毕,她便拿起笔来,写起了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写完,她才发觉此事逾越,便连忙将那纸烧了。
事后她觉身上乏了,便回到闺阁歇息了。
睡梦中,蔷妃迷迷糊糊的似见到一人,缓缓走来。那人越走越近,最后蔷妃才发现,是一个道士。
那道士风姿潇洒,骨子里便透露出超然的气息,不似寻常凡人。
蔷妃不禁纳闷起来,却还是微微鞠躬,问道:“不知大师是何人?”
那道士道:“本座乃仙间琴蒽神使。”
蔷妃道:“不知神使来此有何事?”
那道士道:“我此次前来,是受两人之托。”说毕,那道士便将一晶莹剔透的玉镯交于蔷妃,那玉镯中有淡淡血丝,说道:“本座为何将此镯交于你,这来日再说。本座今日托两人之托,一个是鱼情仙姑,一个则是钟辛王的亡妻。”
蔷妃纳闷道:“钟辛王的亡妻?她有何事?”
琴蒽神使说道:“自古情爱相守难两全:情爱有了,只怕不能同相守;相守有了,只怕情爱却又日渐磨灭。而陶现与薛子情却是例外,他们相爱相守,自是才子佳人的典范。只可惜薛子情阳寿已到这对佳人才活活拆散。而陶现对于薛子情的情却是世间男子最重最难得的,他此生都不会移情别恋。所以鱼情仙姑与薛子情的魂魄便来托我,劝你不要入情太深,怕是生死难定。顺便,她们托我将这块玉镯交于你。”
蔷妃看向那玉镯,良久才道:“这玉镯有何用?”
琴蒽神使已慢慢飘走,道:“这玉镯有何用,本座他日与你解释。如今——天机不可泄露。”
蔷妃喊道:“那何时才能告知?”
神使道:“立春樱苞初结成,乃是玉镯揭晓时。”
琴蒽神使已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在茫茫大雾中。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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