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桑

31.花球

    
    龙?正一脸好奇的看向舞台,就见满脸涂着厚厚脂粉的一位妈妈带着两个婀娜的女子,鱼贯而入,一个自称是菊香,一个自称是柳绿,径自坐在阿四和龙?身侧,纤纤玉手执壶倒酒,口中不停的称赞两位公子玉人一样的相貌。
    龙?暗自偷笑,我们当然是仙人之姿,岂是尔等凡人可比的,却见那位妈妈有些脸色不快的,一直还没走,当即从衣袖中掏出一粒婴儿拳头大小的明珠,扔向妈妈怀中,那位妈妈的脸当即如菊花般绽放,阿四看着那脸上险些扑朔扑朔掉下来的粉,也觉得甚是滑稽。这东海的明珠不是凡品,估计这老妈妈也是第一次见,嘴罢张的恨不得把珠子吞下去,嘴里忙招呼着上各种好酒好菜,转身扭动着身躯出去了。
    “你...你三哥也忒小气,这么好的去处,有...有什么不能来的。”龙?已经被灌了好几杯酒,说着话便有些大舌头。
    阿四有些无奈的扶额,明知道她酒量不好,就不该跟着她来,一会儿少不了要扶着龙?回去。正想着,只听凭栏处下方,传来一阵喧闹叫好声,阿四向下望去,只见刚才那舞姬手中拿着一只花球,正欲抛向酒客处,
    “小娘子可知楼下是在做什么?”阿四问向身侧的菊香。
    却见那菊香似嗤的一声,拿了一块杏仁酥放在阿四嘴中,不削的说道:
    “前些日子,妈妈不知从哪处挖来的头牌,只在头一天露了一面,这些个男人就跟苍蝇似的,闻着味儿往上扑,其实真见过的也没几个,一传十十传百的,每天都得通过抛花球来决定晚上的恩客,头两天还每天一个,这几天每天还都是两个,呵......”
    阿四摸摸鼻子,又看看楼下,却也没见那舞姬有多出众,跟菊香和柳绿的姿色也相当,想着估计是抢了其他姑娘的营生,所以才引得愤愤不平,果然,那厢柳绿接口道:
    “妈妈也忒偏心些,每晚慕名来的恩客不知有多少,却只等那妖媚子挑完才轮到我们,居然还有很多人落选后悻悻而走,说第二日再来,轮到我们的也是凤毛麟角了,还一晚上两个,也不怕撑死,哼.....”
    “可...可是楼下那位姐姐?长的也不怎么样吗,和阿四...你比都差远了,呵呵。”龙?说完,还没看到阿四投射过来的眼风,就咚咚的,倒在了榻上。
    阿四看到彻底醉过去的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下好了,又背不动她,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捏个诀,来个大变活人,想着只能等一会儿打发了身边的两个,再想办法把人弄走。
    “哼,楼下那个只是她的一个舞伶,每天只是负责帮着挑选而已。她自己并不出面,真是吊了十足的胃口。男人呀,都是犯贱,越是见不到,越是觉得神秘,越是趋之若鹜。”
    柳绿见龙?彻底醉死过去,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想扶到自己房间,她可是见了这公子出手的阔绰,那么大一颗珍珠。这院里的规矩是进门的时候客人给妈妈的便是给院里的,可客人进了房间给了什么,那妈妈可管不着了。
    阿四一见就觉出不好,出来玩可以,但是夜不归宿,让三哥知道,挨顿训斥都是轻的。就自动起身,走到龙?旁,刚要寻个借口,想着怎么把两人支走,就见一个黑影,直直的朝自己门面砸来,反射行的用手一抓,不正是那楼下闹哄哄,抢个不停的花球。
    阿四先是一怔,又往楼下一望,喧闹声立止,好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楼上的阿四,而那舞姬身侧已然站了一位满脸淫/笑的猥琐男子,自己莫不是那第二个?楼下的一众人反应过来,颇有些懊恼之意,看罢,抢来抢去不知哪个呆傻的眼看自己抢不到,就用力向上一推,直接推上了楼,一干人,白白的在楼下等了一晚。
    身边的菊香直接怒了,上前要把这花球扔下去,好不容易来了个金主,还要被这破花球砸了,要生生的给撬走,煮熟的鸭子怎么可能给飞了,阿四手一顿,给拦了下来。转身朝菊香和柳绿一躬身,道:
    “二位姐姐,今晚多谢款待,只因为我眼下有件要事要办,还要烦劳二位姐姐一件事情。”
    说着,走到龙?身侧,在龙?的衣袖里摸了半天,找到两颗比刚才还要大的东海明珠,一人一个的放到菊香和绿柳手里,不是她小气,是她的广袖里是在没什么能拿的出来的,也只能在阔气的龙?这里寻一寻。
    “请二位姐姐,现在务必将这位龙公子送到城东的东来客栈,找一位风公子。事毕后,我会再厚赏两位姐姐。”阿四说的很严肃,又怕两人中途贪财,扔下人不管,只能以厚赏立约。
    菊香和柳绿见比刚才给妈妈的那颗还大,顿时就喜上眉梢,也不管什么花球不花球了,满嘴应承着,说放心,人肯定送到,保证连跟头发也不会少,马上就去找一顶软轿,稍后便回。
    阿四见二人扶着龙?离去,便拿着花球踱步到楼下,一众人见今晚的两个名额都已沾满,便作鸟兽散,只余那名舞姬和旁边那个脑满肠肥、满脸猥琐的恩客,阿四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对两人客气的微微一笑。
    “两位公子请罢。”那舞姬施施然的带着阿四和那恩客,走向的后院,经过一处环廊,阿四想既然这位头牌并没有跟其他娘子一样住在主楼,希望能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而大失所望才好。
    “这位公子,一会儿是我先?还是你先?还是......一起?”那猥琐恩客突然站在阿四身侧,小声的嘀咕。
    阿四反射性的与他拉开距离,不愿碰到一片衣角,什么你先我先,先你个仙人头!
    “你先....你先......。”阿四猛然想起他说的是什么,讪讪的说道。
    “那兄台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嘿。”猥琐恩客笑的更加猥琐了。
    客气你个仙人头,阿四实在受不了这猥琐恩客的笑容,加快脚步的向前走去,心下只顾着合计一会儿要怎么周旋。
    舞姬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门前的两盏灯笼火红,一条青石路两侧,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柱式的灯架,一直通向主室,舞姬在院门口,就已经离开了。两人沿着青石路一直走到一间外室,隔着层层纱帐,终于见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猥琐恩客朝阿四一拱手,已经急不可耐的掀开纱帘,走了进去。阿四环顾四周,并未见服侍的人,便给自己捏了一个隐身决,还未穿过纱帐,耳边已经传来了阵阵的莺声燕语,娇笑连连。
    待穿过纱帐,只见一个织锦的桌布覆盖的圆桌,桌上摆放着鲜果与糕点,高耳酒壶和两个酒杯,桌旁的猥琐恩客与艳装女子对坐,猥琐恩客的脸色白如纸,已不见来时的红润,还略偏青紫,而那艳装女子不是那黄金蟒又是哪个?
    阿四现在心下只盼着三哥能早些来,自己一人肯定不是那黄金蟒的对手,一会儿要轮到自己,该怎么周旋应付,怎么也要拖到人来为止。怪不得连日来不见这蟒蛇精的踪影,原来是躲到这里,耍个花头吸人的阳气精魄。
    本以为这猥琐恩客的阳寿算是尽了,没想到,片刻后,这人却径自站起来,缓缓向外走去,只是神情已不似来时鲜活,似有些痴傻。原来这蟒蛇精并没有把人的精魄都吸尽,反而留了一魂一魄。
    没想到这黄金蟒还有些聪明,这就是为什么城中没有见到有人无故失踪或者死亡,这种形似痴傻的,一般也不会引起太多的主意,更何况被吸引来的大多是淫邪之徒,徒招人憎恶而已,真正关心他们死活的人已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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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黄金蟒已然对着阿四的方向出声。
    阿四心到糟糕,想必她从自己进来时就已经注意了,只是看出自己不是对手,故而并未声张,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阿四现出人形,只站在纱帐处,想着若是打不过,还是可以跑的。
    “居然是你?”黄金蟒看着阿四,居然嗤然一笑,显然是认出了自己。
    “这位小仙子,是看我受伤未愈,特意把自己送来给我疗伤的罢!”
    说完勾了勾手指,阿四便浑身僵硬的移向了黄金蟒,这下就不是跑能解决的问题了。阿四从未像此刻般后悔自己当初不好好修炼,让自己如此无用。
    黄金蟒一手握住了阿四的手腕,抬手便要劈向天灵盖,想着这唾手可得的仙元内丹,自己也不用每日这么枉费心机的吸这凡人的精魄了。
    却忽然的一顿,来自手腕处那不一样的脉搏跳动,如此的熟悉,抬起的手又探向了阿四的腹部,瞬间神情一滞,有一丝苦痛在心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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