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管家,手里忽然被塞了一份报纸,懵了一下。
低头一看报纸上的社会版头条新闻,管家默默地懂了,快速离开,将报纸撕个粉碎。
林书意看着叶母和管家的行为,有点想笑。
叶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继续跟儿子说话。
叶怀瑾刚才也有看到报纸上是什么内容,但母亲不想被妻子看见,叫管家把报纸去扔掉,她这个举动,无疑是在保护妻子。妻子不想提起萧艳,他就没把妻子知道萧艳和沈正善已死亡的事实告诉母亲。
叶母为何这样做,林书意是理解她的。
比起萧艳,叶母更像她的母亲,会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保护孩子。
她心里头暖洋洋的,“妈,我下午就知道了这件事了。”
叶母一怔,立刻不搭理儿子,转头看向她,“谁告诉你的?”
林书意道:“两条命案这种事情传播极快,是书梦告诉我的。”
叶母皱眉,“书梦也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关注这么血腥的事情做什么!”
关于这件事,叶母知道瞒不了一世,林书意早晚要知道的,可是能让林书意晚一天知道就晚一天,这样即使伤心,也能少伤心一天。岂料,方书梦早早地告诉了林书意。
林书意笑意不减,“她告诉我也没别的意思。”
叶母道:“萧艳对你……”
血缘这个关系是永远割断不了的,叶母照顾林书意这几年,也弄不清楚林书意对她亲生母亲是什么想法。以前她想着,未来的时间还很长,说不定林书意有一日愿意承认萧艳是她母亲。
林书意打断叶母,道:“萧艳只是萧艳,她跟我没有关系。”
叶母问:“她和沈正善死了,你也不担心?”
“是的。”
林书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丝毫不怕叶母说她冷血。
因为萧艳除了生下她,没有尽过母亲的义务和责任,等她长大成人,和叶家有关系,才想着要认她,还一心想在她手里弄到供她挥霍的金钱。没把她当女儿,只把她当取款机的人,她为什么要把萧艳当成母亲。
叶母对林书意成长环境很清楚,知道她能平安长大是多么的不易,从她口中听到没有因为萧艳死了而伤心的答案,也没觉得她冷血,而是觉得她这是正常人的做法。
这个世界上,圣母有很多,不过大部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多数宽以待己严于待人,别人遇到不好的事情,先让别人反省自己错在哪里,再质问为什么不?B原谅对他们不好的人。
这些人一旦遇到同样的事情,可不像对待别人那样的态度,而是不会反省自己错在哪里,直接报复对自己不好的人。
换位思考,假设她自己遇到萧艳那样的母亲,知道萧艳死后,会跟林书意一个反应,有可能会放鞭炮庆祝,甩掉一个想吸她血的虫子,值得让人高兴庆祝。
叶母叫佣人倒了杯鲜榨的果汁给林书意,道:“无关要紧的人,死了就死了。喝点甜的东西,来让你的心情变得更美好一些。”
林书意微微一笑,“谢谢妈。”
她发自肺腑的笑容,看得叶母也笑了,“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母亲,是我!”
林书意笑得更为灿烂了些。
上辈子没能和叶怀瑾幸福地生活,好在有叶母这个好婆婆,这辈子,能和叶怀瑾幸福地在一起,依旧有叶母这个好婆婆,她感到幸福极了。
叶怀瑾望着这两个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被她们脸上幸福的笑容感染,不自觉地也笑了。
——
日子转眼就过去,离叶怀瑾和林书意的婚礼只剩下两天。
临近婚礼,想以最漂亮的样子当新娘子的林书意,觉得自己被叶怀瑾养胖了,决定少吃点,等到婚礼那天能够比现在更美。
因此,她吃饭时,刻意地少吃了比以前少一半的分量。
叶怀瑾开始没注意,后来留意到妻子吃东西只吃了那么点,眉头一拧,“书意,你饱了?”
“对,我要让自己在这两天瘦点。”
“无端端的,你减肥?”
“什么叫做无端端的减肥,大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那可是一生一次的呀,我一定要美美哒。”准确来说是两辈子一次,林书意绝对要将自己打扮得美得让人窒息!
叶怀瑾夹菜到她碗里,“你本来就很美。”
林书意已经停筷,便不再吃了,任叶怀瑾怎么劝,不吃就是不吃。
叶怀瑾拿她也是没有办法,唯有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上楼找她。“越来越像个小朋友了,要让人哄着吃东西。”
林书意本来不想吃的,一看叶怀瑾的神情,吃了点。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她早早地睡觉了。
早点睡,养好精神,明天婚礼上才会神采奕奕。
叶怀瑾却是睡不着,一想到要跟全世界宣布她跟他结婚,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神经就兴奋。
望着妻子的睡颜,他亲了几下她的眉心。
睡梦中,林书意感觉到被亲了,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含糊地道:“叶怀瑾,你不睡觉在干嘛?”
闻言,叶怀瑾搂着她,“我马上睡。”
兴奋的神经令他没有睡意,但他还是要逼着自己睡。
早睡的好处是,林书意醒得比平时早。
她刚准备吃早餐,然后去化妆做造型,叶母就来了。
一见林书意醒了,叶母调侃道:“是因为今天婚礼,太开心导致昨晚失眠,今天醒得早吗?”
林书意望了望身后的叶怀瑾,“失眠的那个人好像是怀瑾。”
叶母瞥了眼儿子,问:“你精神还好吗?”
叶怀瑾回答:“还好。”
做伴娘的方书梦不需要来好友家里,直接到酒店里便好,不过她还是让要当伴郎的祁谨言跟她来这。她陪在好友身边,看着化妆师给好友做造型和化妆,还会适时提出意见。
穿上婚纱,做好造型,林书意在方书梦的搀扶下,缓缓下楼。
在楼下等待的叶怀瑾和叶母,看见她的模样,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脸上齐齐挂上浓郁的笑容。
方书梦将好友的手交到叶怀瑾手里,正色道:“叶怀瑾,今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书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一生一世爱她,保护她!”
叶怀瑾先是含笑对妻子笑了笑,再回答方书梦:“放心。”
一旁的祁谨言,看着好友与林书意十指紧扣地向外迈出,不看他们正面,看着背影,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幸福甜蜜。他颇是羡慕,不禁向女朋友看去,“不知道何时,我们的婚礼也能举行。”
他们哪天结婚,要看女朋友的意思。
祁谨言的声音响起,方书梦扭头注视他,“我们不是说好明年了吗!”
今年结婚太仓促,明年就很适合,先给她点时间跟公众和粉丝铺垫一下,使他们较为容易地接受她结婚的事情,尽量降低对她演艺事业的影响。
结婚证一天没到手,途中就可能会发生变化,女朋友的承诺,祁谨言不敢全信。但今天是好友和叶怀瑾的大喜日子,他也不跟女朋友纠结结婚这事。
举行婚礼的酒店,离这里不远,叶怀瑾和林书意坐了半个小时车就到了。
叶家继承人的婚礼,是权贵圈近来最受瞩目的一件事,许多宾客提前了时间到来,一看婚车停在了酒店大门口,目光都被吸引住,去看今天的新郎和新娘。
叶怀瑾先下车,然后小心地扶着妻子下车。
随着林书意迈出车门,两人的头顶上瞬间洒下花瓣。
俊男美女走在红色的地毯上,美丽的花瓣飘落四处飘落,这幅画面,仿佛是童话中公主王子修成正果的画面。
由于林书意没有家人,婚礼跟其他人的婚礼有些不同,减少了一些流程,两人直接走到台上,眼中溢满爱意和幸福地注视对方。
当司仪问出那句“愿不愿意嫁给他”和“愿不愿意与他共度余生”,林书意的回答当然是“我愿意”。
她话音未落,叶怀瑾头微微低下,带有点温热的薄唇,印在她的红唇上。
新郎亲吻新娘,如此幸福美好的画面,台下很多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帮他们记录这一瞬间。
婚礼是叶母按照林书意想要的样子来筹备的,望着台下的宾客,和近在眼前的叶怀瑾,她余光又看了下方书梦,幸福得无以言表,唇角微微翘起。
吻一下妻子的红唇,叶怀瑾轻笑一声,在她耳边缓缓道:“老婆,我爱你!”
林书意灿烂地笑道:“我也爱你!”
妻子这句话,使叶怀瑾很是满足,紧紧拥抱着她。
仪式进行完毕后,林书意要去换衣服了。
叶怀瑾想陪着她去,结果被一个长辈拉着要喝几杯。
见状,林书意道:“怀瑾,你陪叔叔喝两杯吧,书梦陪我就可以了。”
方书梦紧跟好友身后,“对,我陪书意。”
有方书梦陪妻子,叶怀瑾也不跟着过去了。
方书梦挽着好友的胳膊,回忆起刚才好友和叶怀瑾在台上交换婚戒的画面,恨不得自己也立刻结婚,赶在过年前和祁谨言举行婚礼。“书意,你今天特别特别美,美到我想弯了。”
林书意含笑问道:“真的假的?”
方书梦举起手,如是发誓般地道:“真的。”
“得了吧,你心里最爱的可是祁谨言。”
“我跟你保证,在我心里,祁谨言没有你重要。”
“祁谨言是跟你过一生的人,你要把他看得比我重要,知道吗?”林书意教育着方书梦,看见前方有两个好像是宾客又好像是酒店工作人员的人,她脸上扬起笑意,准备颔首示意。
谁知,那两个人看见她后,眼神中隐隐有点不屑和恨意。
看见好友对他们笑,方书梦皱起眉,低声道:“书意,这两个人你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林书意问:“哪里眼熟?”
方书梦仔细看了他们一遍,记起他们是谁了,道:“沈俏丽的弟弟妹妹。”
沈家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无需多想,也知道他们是来闹事的!
前世,林书意和沈俏丽打交道多一点,对她弟弟妹妹都记不住脸,所以才会出现刚刚尴尬的一幕。
前面的两人在向她们走来,那架势宛若是要参加群架的小混混般。方书梦看了下四周,毫不慌乱地跟好友停下了脚步,以俯视的姿态望着他们。
母亲坐牢、父亲去世,沈家没有了主心骨,产业没用几天就被一早虎视眈眈的人吞并,沈巧娇和沈廖的日子难过得很,因此今天特地装扮成服务生的样子混进酒店里,找机会想教训林书意。
他们家现在家破人亡全都是因为林书意和萧艳而起的,萧艳死了,他们可不得找林书意的麻烦。
今天婚礼,林书意心情好到冒泡,自然是不想被这两人破坏心情,一个眼神,在她们身后不愿跟着的保镖,立刻上前教这两人如何做人。
方书梦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保镖压倒在地上,不用担心他们对她们不利。“哇,书意,你什么时候安排了保镖跟着我们的。”
林书意没回答她的问题,快步走进休息室里。
方书梦看她走了,急忙跟上去,“书意,等等我!”
在休息室里,方书梦帮好友换上红色的小礼服,还想着沈家那两个人,道:“书意,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
林书意道:“不用我处理他们,他们想在我婚礼闹事,关一个晚上再把他们放出来就好。”
她和叶怀瑾的婚礼,她自然会想到各种情况发生,之前也想好怎么应对突发情况。再说了,这家酒店可是叶家的产业,叶怀瑾是怀风集团的老板,老板的婚礼在这里举办,所有人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工作,没有人会傻乎乎地不认真,等出现了问题就收拾包袱滚蛋。
方书梦想了想,“关一个晚上就把他们放出来,是不是惩罚太轻了。”
林书意道:“这个惩罚不轻了。”
对于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小朋友,关一个晚上的禁闭,惩罚够可以了。
毕竟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因为廖青的死,想来找点麻烦,麻烦也没有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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