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很好办法,指的是心机吧!
林书意不是很想再理睬田甜,拿起筷子吃东西,没有跟她说话。
一直期待的田甜,看她专注吃东西,不回答,似看不懂她不想理人,又再问:“林小姐是不方便说吗?”
林书意抬起眼扫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我和叶怀瑾之间,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告诉别人。”
她话说得这么明白,就不要再追问了吧。
岂料,田甜就跟听不懂她说的话似的,“额……理解!”
林书意低头,继续吃碟子上的东西。
田甜换了个问法,“对于谈恋爱,林小姐有心得吗?”
林书意这个出身,能把叶家继承人拿下,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要清楚,叶怀瑾不是一般高富帅,他是叶家的唯一继承人,极为出众,对感情又很专一,至今只跟林书意谈过恋爱,而且还跟她结婚了。
若说林书意没有过人之处,没有厉害的手段,是拿不下叶怀瑾的!
田甜想,叶怀瑾和杨清风是表兄弟,血缘关系很近,两人多多少少有相似的地方,请教林书意拿下叶怀瑾的方法,也是在给自己拿下杨清风增加信心。
眼前的田甜,似乎不问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就不愿意离去,林书意无奈地放下筷子,正视她。“我谈恋爱没什么心得!其实不管谈恋爱还是结婚,只要那个人爱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会永远都跟你在一起。”
她这说的是实话,毕竟她也算是过来人。
田甜有点难消化林书意的话,“恋爱和婚姻也不用爱情的呀,对方条件适合,家里长辈同意,就可以在一起了。”
林书意皱了皱眉,“你说的是联姻,寻求的是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婚姻,我说的是有爱情的婚姻。田小姐,似乎对杨清风没有感情呢!你不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合适吗?”
田甜点头道:“是的。”
联姻这种事情在他们圈子太常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就会找门当户对的对象相亲,利益和条件都谈妥,接下来就可以考虑结婚了。
像杨清风这样洁身自爱、又有前途、长相还不赖的男人,颇为罕见,遇到了,她要紧紧抓住,免得错过就没有同类型的男人了。
林书意疑惑地问:“既然是这样,你跟杨清风不用谈恋爱,条件够了就能结婚,何必问我有没有很好的办法和谈恋爱的心得?”
田甜道:“杨清风对他另一半有要求。”
“什么要求?”
“要求可高了!”
“……”林书意重新拿起筷子,“我只是他表弟的妻子,对他不是太了解!田小姐,要不去问问他母亲吧,母亲对儿子肯定很了解的。”
她想想啊,上辈子杨清风跟谁结婚来着。
想了一会,她想起来了,杨清风到她死亡时,还没结婚,倒是听说有个感情挺好的女朋友,想要结婚,但是杨家反对。她也没见过他女朋友,不知道那个有可能跟他结婚的女人是谁。
田甜醍醐灌顶,觉得很有道理,跑去找杨清风的母亲打探情况。
林书意注视了会田甜离开的方向,明亮的眼眸掠过一丝嘲讽。
妻子不在身旁,叶怀瑾和杨清风聊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要去找妻子。
见状,杨清风打趣道:“你这小子,离开书意一刻也不行,老婆奴!”
叶怀瑾反击道:“老婆奴好过单身狗,晚上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睡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闻言,杨清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干脆跟着他去餐厅。
一见到在吃东西的林书意,他马上告状:“书意,怀瑾欺负我,你帮我打他一顿吧。”
林书意不言语,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将他们两个扫视一遍。
叶怀瑾眼神微冷地扫向杨清风,“书意舍不得打我,她打你倒是可以有。”
杨清风不忿地扬起拳头,作为威胁。
叶怀瑾不惧怕,俊脸上多了丝不屑讥讽的笑意。
看着眼前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两人,林书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我看你们不要嘴上吵吵了,直接动手不好吗?”
杨清风颇为失望地道:“书意,你竟然不帮我?”
叶怀瑾讽刺道:“书意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要帮你?”
杨清风理所当然地说:“你看,书意没有娘家人,将来万一被你欺负了,总要有个人帮她出头!那个人选,我很适合当!”
叶怀瑾冷眼一甩,“滚!”
这两人和小学生般,幼稚地吵架,非要整个输赢,林书意也是纳闷了。一个是无数人仰视的叶家继承人,另一个是杨家目前最有出息的孙子,两人怎么就这么幼稚?
她嫌弃地指了指门口,“我说,两位不要在这里影响我吃饭好吗?要吵要打,麻烦出去,我想安静地吃点东西。”
杨清风夸张地捂住心口,“书意,我被你的话伤害到了。”
叶怀瑾抓着杨清风后背的衣服,“走吧,别打扰我老婆吃饭。”
衣服被叶怀瑾一抓,杨清风如是个小鸡崽般地被别人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气场一下子弱了不少,哪有平日里高大威猛的形象,活脱脱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可怜。
他拿开叶怀瑾的手,“有话好好说,不能好好说,动手也别使如此幼稚的手段!有本事,跟我武术房间去较量较量?”
妻子面前摆放的食物还很多,一时半会吃不完,妻子也不让他在这里打扰她吃饭,叶怀瑾答应了杨清风的挑战,两人就此转换了战场。
武术房间是在隔壁楼,两人一出来,扑面而来一阵冷风,杨清风宛若没有感受到冷风,面色如常地瞟了眼叶怀瑾,“你不陪书意,真要跟我去较量?”
叶怀瑾道:“书意短时内吃不完东西,也不要我陪,我先陪你玩玩。”
哪是陪他玩玩,分明是想揍他!
杨清风不惧怕叶怀瑾,带着他去武术房间。
两人连衣服都不用换,到了房间,直接开打。
都是从小就被名师教导武术的人,平时也有坚持锻炼,但杨清风毕竟比叶怀瑾年纪大了七岁,体力和反应灵敏度差了点。
最终时,有些撑不住的杨清风认输了。
他坐在椅子上休息,望向一点事也没有的叶怀瑾,道:“怀瑾,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叶怀瑾抿唇不语,目光扫视过去,等待杨清风自己回答问题。
杨清风看他不说话,直接说:“以前,你不会像今天这么幼稚。”
叶怀瑾拧眉,对他说的话很不满。
杨清风这次反应比较快,一见他皱眉,接着道:“以前的你,总是沉稳冷静,跟你的年龄不符合。现在的你,林书意就是你的不沉稳和不冷静,有关她的事情,你会变得和平时不同。”
“因为她是我太太。”
“错,是因为她是你爱的人!”杨清风站起来,“她改变了你。”
“改变在哪?”叶怀瑾不认为自己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噗,你没发现?”
对此,杨清风有些不敢相信。
叶怀瑾抿唇道:“没有。”
杨清风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他的脸后,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自己都没发现,我就不说了!自己发现自己的改变,比别人说出来有意思。”
叶怀瑾甩开他的手,“我去找书意。”
杨清风毫不意外他要说找林书意,摆摆手,略微嫌弃地道:“去吧去吧,就知道你一刻也离不开书意。”
林书意刚好吃完东西,叶怀瑾也回来了。
她视线本是落在他脸上的,却是发现他白色的衬衫上有个浅浅的脚印,不由得皱起眉,“你跟你表哥干嘛去了?”
叶怀瑾顺着妻子的视线看到了脚印,“跟他去比划了下。”
林书意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心口,“叶总跟人比划,喜欢让人在你衣服上留下脚印吗?”
此时,叶怀瑾想原路返回,给杨清风身上制造十个脚印。“他不小心碰到的。”
林书意微眯眼睛,“你不会输给他了吧?”
被妻子怀疑自己不如其他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表哥,叶怀瑾还是有些不高兴,“我没输,是他输了。”
两兄弟的比划,林书意不在乎输赢,也就随口问问。
她勾住叶怀瑾的胳膊,迈步出去,“输赢不重要,你们两个玩得开心就好。”
明明就是赢了,却被妻子怀疑输了,叶怀瑾抿着唇,“是我赢了。”
林书意抬眸看他,“你和杨清风是表兄弟,谁输谁赢无所谓的啊。”
叶怀瑾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杨家的家宴已经接近尾声了,林书意也有些困了。
叶怀瑾跟长辈打过招呼后,便立即跟妻子回去。
明天要出去度蜜月,林书意回到家,立马洗漱睡觉。
妻子身体没有恢复好,叶怀瑾昨晚折腾她了,今晚不敢折腾她了,就乖乖地抱着她,认真地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干。
次日,将近中午时,林书意才醒来。
叶怀瑾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她吃中午饭,然后出发。
好巧不巧,他们准备出发时,林书意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方已处理完,沈家命案,就等法院的判决了,但有一点,萧艳无父无母、也没有人来处理她的遗体,给她办后事。无奈之下,警方只得找萧艳的孩子,也就是林书意,来将萧艳的遗体处理。
出发前,接到这通电话,完全是一盆冷水浇下来,把林书意的好心情浇没了。
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血缘上,她确确实实是萧艳唯一的亲人,没人愿意去处理萧艳的后事,警察只能来找她。对于这个只有把她生下来、从未当她是女儿的母亲,她是一点都不想理会。
但转念一想,萧艳已经去世了,哪怕是看在将她生下来的份上,她也应该去帮萧艳办后事,让萧艳体面地下葬。
妻子握着手机,面色不太好,叶怀瑾问:“老婆,怎么了?”
林书意想了下,“我们过几天再度蜜月吧。”
“有事要处理吗?”
“对!警察叫我去处理萧艳的后事。”
妻子对她母亲是何种态度,叶怀瑾都是不过问的,妻子要如何处理,他都支持她。“没关系,你先处理好萧艳的后事,度假这种事晚几天没事!”
作为亲生的女儿,并且是法律上有所登记的,林书意要亲自去警察局,认领萧艳的遗体,再叫人送到殡仪馆。
萧艳不是正常死亡,死得也不光彩,生前过得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却是见不得光,也没几个真心朋友,她就没给她办追悼会,一切从简。萧艳遗体火化后,她就将她葬在墓园里。
林书意做这些事情时,叶怀瑾是全程陪在她身边的。
站在萧艳的墓地前,林书意低头注视那张贴在墓碑的照片,心想:若有来世,投胎再次成为一个女性,有了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好点,要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不要再盲目追求荣华富贵,把自己的命搭上。
妻子在思考,叶怀瑾不出声,安静地站在一旁。
林书意莫名想到几个问题,她前世死了后,叶怀瑾把她葬在哪里?之后,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多久才再娶的?娶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比她好还是比她差?
妻子的目光本是在墓碑上的,突然转到自己脸上,叶怀瑾有点茫然地问:“老婆,你看我吗?”
假如,我死了,你会伤心多久,会再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林书意想把这些问题问出口,但是忍住了。
她现在活得好好地,虽然不知道四年后会不会死,不过现在问这些,不单是给叶怀瑾添堵,也是给自己添堵。
不问了,反正问来也没意思!
妻子不说话,叶怀瑾有一点点慌,柔声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话想跟我说?”
林书意摇摇头,“没有,你想多了。”
叶怀瑾左右看了下,“萧艳下葬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人对死亡畏惧是本能,来到阴凉的墓园,他没有对死亡产生害怕,反倒是下意识不喜欢这种地方,仿佛他来过无数次墓园,失去过对他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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