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冬腊月的,就算是大白天那也是冷的很啊。
赶路倒是不现实的。于是,季风请了个马夫把他们一家三口载到隔壁村的外祖家去。
外面风大,沈晚和陈岐都坐在马车里,但是季风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生怕这马夫走了远路误了时间,于是便也顶着寒风,裹裹大衣,坐在了前面。
这两个村在明面上虽说是临村,可是却都在这深山老林的边境上,划分的范围比寻常村落大了许多。再加上这建国后,除了驻守的将士又或者是走私的小贩会走这路,没人会走。
这条路蜿蜒曲折,路面陡峭,寻常人家都走那大路,但是却要走个十多天,而这小路却显得荒凉了不少。
而当初陈岐答应那大嫂要回去看老祖宗,可不仅仅是为了季风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她心软,想到这大嫂虽过往对她不好,但是时间也过去这么远了。如今,赶了这么远的路来邀约她,她也没办法拒绝。
都说这赶路是最无趣的事情了,对常年赶路的马夫来说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啊,在路上总是要找些个乐趣,不然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
这不,看着季风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小马夫,随即也开开嗓子准备跟他聊一聊,解解闷。
这马夫看起来倒是年纪轻轻地,一边驾着车,一边问道“小兄弟,你们这去的可是这金牛村季家巷?”
季风还没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这才清醒了过来,冲小马夫回道:“正是的,这是我祖母家,这不,正准备回去过年呢。”然后舒展了下腰肢道,“也是几年没回去了,可不知道老人家身体如何了?”
小马夫咧嘴笑道,“这你可不需要担心了,你家可真是有福气哦,你这祖母家这些年可过得好哦,听说这季老三去深山里做了个什么生意,发了笔财,连带着整个家都发达咯。”
季风一身又裹了裹灰色的大衣,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一直缩着,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冻僵的小仓鼠。
小马夫看了看他这么冻得样子,不禁笑道:“你个年纪轻轻的样子,可没想到这么怕冷啊?小老鼠?”然后又悄声问道,“也不知道你可是这季老几家的?怎么看起来面生的很。”
“我是季老三家的。”季风倒是回答地很干脆。
小马夫倒是一点也不信的模样,道:“你可别唬我了,这季老三可是还年纪轻轻地还没结婚呢,村头可是人人都称这是个金龟婿呢,他也是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人。”
季风也不回答了,眯着眼睛一脸倦容。
小马夫看他这样到理不理的倒是也失了问话的兴致,随即也是讪讪地闭了口,架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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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地,季风就看到季家人在门口昂首等待着了,这次倒是除了季老三,全家都在这呢。
这其中,倒是这老大家的最是心乱如麻,这几天一直是担惊害怕着,生怕这陈岐就反悔了。这看到季风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车上呢,才松一口气。
“老大家的,你急什么啊?以往瞧你见不惯这陈岐的样子,怎么这下倒是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只见老太太一脸不屑地看着这老大家的媳妇,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以呛呛着老大,她可是一点都不会放过。
要是外头人跟着季母聊到自家媳妇,这三个媳妇里她最不满的就是这大媳妇了。但是同样的,她最不敢招惹的也是这老大家的。
这老大家的简直是个母夜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河东一狮吼,村里就要抖一抖”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简直是蛮横不讲理,其他两个媳妇都是好拿捏得,偏生这老大家的可就是个不好惹的,单说她爹那可是个乡绅,在村里可都是有威望的。再说了自己也是理亏,当初非要给老大娶一个家境好的,硬生生拆散了他和隔壁家阿花。这么多年肠子都悔青了,回头想想还是阿花好,虽说家境不咋地,但是胜在性格温柔温驯。
老大可是一点都没注意到这季母心里的小九九,一门心思可是放在这陈岐一家身上了,哪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哦。
“风儿,快把你娘亲和晚晚接下来,你看这大伯娘也在这里等你们这么久了,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这老大家的一看到季风正准备下车,赶紧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陈岐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绝对心里头打着小算盘呢,这次叫他们来这绝对是有猫腻,遂道:“哟,这什么风把大嫂吹过来迎接我们了,这可是我们的福气呢?哎,大嫂,你赶紧回去休息着,你这么对我们一家好,我们可是要折寿的啊。”
老大家的听到陈岐这句话脸色都变了,这暗讽的味道谁听不出来?感情这是自己热脸贴到别人冷屁股上啊?
周遭的人都捂着嘴笑,但老大家的毕竟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想到自己还有事情相求,于是硬撑着笑容,道:“三弟妹,你这句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大家毕竟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伤了和气嘛。”
“大伯娘,你可忘了?我娘亲可早已不是你们季家的了?”一道少女的奶音响起,可是却听得人只打哆嗦。
“曾经是一家人嘛,只是这老三可没有福气哦。”老大家的叹息道。
一个臃肿的身体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快速地挤了过来,赶紧把季风搂住,“哎呀,风儿,这么久没见,想祖母没有?”
“祖母,最近身体可好,当然是想你啦!”说老实话,虽说祖母对母亲不好,但是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这祖母从小都对他掏心掏肺的,当初离开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
“傻愣着干嘛啊,赶紧下来啊?到自己家了,都还不进来。这耽误别个小马夫时间不说,还引得邻里间笑话。”季母眉头紧了紧。
沈晚从帘子里探出头来,对季风道:“把小凳摆好呀!把我扶下来哦?”
“你以为你是太后?自己下来!”季风一看到她就不爽,把母亲扶了下来就匆匆走进了屋子。
沈晚对着他的背影倒是做了个鬼脸我本来就是太后好吧?
季风走到一半,脚跟半旋,回头看到她机灵古怪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道:“我看你当真是“太后”啊?脸皮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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