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

8.第一个任务 第八幕

    
    “两位小友请进。”老先生笑呵呵地站在走廊上,正招呼他俩过去。
    阮绵绵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原谅她大场面见得少,有点紧张。
    阮绵绵又下意识地瞥了眼小正太,却见他神色自如,毫无异样。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就不能争气点,也淡定些呢。
    “听说你们两个小娃娃想入书院读书?”一阵爽朗的笑声,语气十分亲切。并没有什么大人物的架子,倒是很像个邻家老伯。
    “这是斐元先生,渠源书院的院长。”方才带他们前来的老先生在一旁细心提醒道。
    “晚辈苏策,久仰先生大名。”小正太拱手行礼。
    耳畔听闻小正太王玄策给自己起了个化名,阮绵绵也赶紧也有样学样:“晚辈阮眠见过先生。”
    虽然她这个名字基本上说了真名也没人知道,但还是太女性化了。一听就知道是个女娃名,改成“阮眠”就稍微好点,也算是个男孩名。
    阮绵绵之前听小正太提过,渠源书院基本都是招收男孩,并不开设女学。如果不加以掩饰,想以女娃的身份留下去,估计是挺悬。所以啊,阮绵绵才想了这么一出。也跟着小正太把自己的名字给稍微改了改。
    “苏策,阮眠,”斐元老先生念了念两人的名字,随即笑了笑说道,“听你们两个小娃娃的口音,不像是绥远城本地的。老家哪里的?”。
    说实话,阮绵绵觉得这位斐元老先生笑起来可真像个弥勒佛。都是微胖的身子,肚子有点圆,耳垂大大的,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回先生的话,我二人老家都是临阳城的。”是小正太在回答。这种大场面,阮绵绵自觉不如小正太,所以除非必要,否则一概等待小正太开口。
    不过,他们俩是从安阳城来的呀,为什么小正太要说成临阳?
    这想法也只困扰了阮绵绵一小会儿。阮绵绵自己琢磨着,应当和改名是一个理,尽可能摆脱与以往身份的瓜葛。毕竟从明面上来说,小正太是个已经被处死的罪臣之子,不该存活于世了。
    “临阳城呐,”斐元老先生沉吟了一阵,“那可不近。”
    是不近,阮绵绵心里想着。别的地方她还不熟悉,但临阳城因为就在安阳城旁边,所以勉强还算了解。若是从那临阳城到渠源书院呐,路程估计还得再加上三五天。
    “既然你二人前来求学,那应当知道书院的规矩。”斐元老先生的声音略略严肃了些。
    “但凭先生出题。”小正太的声音沉着而坚定。
    什么,要进入考验环节了?!
    阮绵绵深感再不开口就来不及了,于是赶忙说道:“先生,我是来照顾我家少爷起居的。哪有哪有那福气来求学。”阮绵绵挠了挠后脑勺,伪装出一副受宠若惊,但又难为情的样子。
    总算说完了,阮绵绵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这下应该没她的事了,只要小正太表现得好,他们就应该能留下来了。而她对小正太也很有信心,“气运之子”这四个字就说明了小正太绝对是有非凡的过人之处的。话说连老天爷都看中了的人,阮绵绵不信入不了斐元老先生的眼。
    不过,显然人算不如天算——
    “这可难办咯,”斐元老先生踱步走近了阮绵绵,眉头微皱,有些为难的样子,“旁的书院呐,倒是听说有不少学子会带上书童。但渠源书院自开办之初,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许私带仆从。”
    斐元老先生驻足在阮绵绵身前,语重心长道:“小娃娃,我这话,你可懂?”
    懂,怎么能不懂。阮绵绵心里拔凉拔凉的。
    便是榆木脑袋,也能听懂斐元老先生这话的言外之意了:但凡是书童随从之类的,一律不留。
    这消息对阮绵绵来说不亚于晴空霹雳!
    求学这事,少说也得几年工夫。要是这几年都不在小正太身边,那还谈什么完成任务,早生疏得跟陌生人一样了。到时候怕是哭都来不及。
    “筒子,怎么办!怎么办呐!”这跟阮绵绵原本设想的相差太远,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要不,”系统君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说要不你就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考验?没准你就过了呢。”
    这不算是个好主意,但却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阮绵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脖子申请参加考验了。
    “先生,那我也想参加考验,成吗?”阮绵绵涨红了脸,深感自己提出这一请求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哈哈,这有何不可。”斐元老先生的笑声爽朗,“小娃娃莫要太紧张。”
    成败与否,直接关系到任务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所以阮绵绵现在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紧张的情绪。
    “苏策,你先来吧。”斐元老先生通达地让阮绵绵排后,稍稍平息心情。
    “是!”小正太朗声应答。可藏在袖中的手,却悄悄握了握身侧阮绵绵的小短爪。
    可阮绵绵满脑子都是在猜测考验内容,也没心思细想小正太这一举动的含义。
    眼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走近了里间。阮绵绵心里还是很慌乱。
    “小友莫急,先坐下喝杯茶,定定心神罢。”正是之前带他们来的那位老先生。
    “谢谢先生。”阮绵绵依言坐下。可茶是怎么也没心思去细细品尝了。只一口气喝下,直烫得喉咙微微发痛。
    “宿主,放轻松,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系统君实在看不下去了。
    “筒子,我就是有自知之明,才会这样。”阮绵绵觉得自己就像条在岸上苦苦蹦跶的咸鱼。总之是希望渺茫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斐元老先生和小正太王玄策终于从里头出来了。阮绵绵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目光跟着他们走,也挪不开来。
    二人仍相谈甚欢。斐元老先生满脸笑意,不住地抚着胡子点头。小正太则紧随一两步,不时应答些什么。看上去神色较为舒展。
    显然,斐元老先生对小正太极为满意。阮绵绵真心为小正太感到高兴,能在这么间书院求学,确实是件幸事。
    不过,一想到自己,阮绵绵又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去。
    “阮眠,随我来吧。”斐元老先生抬手招呼阮绵绵过去。
    虽然斐元老先生笑呵呵的,看起来再亲切不过了。可阮绵绵心里的紧张却没有丝毫减少。因为她深知自己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要想被斐元老先生看中并留下,怕是难。
    “小娃娃多大了。”斐元老先生坐在书案后头,唠家常似的开口。
    “九岁!九岁!”系统君出言提醒。
    “回先生,我九岁了。”讲真,系统君不提醒的话,阮绵绵还真不知道这具身子多大了。
    “可上过学堂?”斐元老先生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认得一些字。”阮绵绵小心翼翼地应答,也不晓得这样的回答行不行。
    斐元老先生略略沉吟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口:“平时可爱看什么书?”
    这时代有什么书阮绵绵还没搞清楚,也不敢回答得太细,只能模糊带过:“买不起书,只看过几本启蒙类的。”
    斐元老先生指尖轻敲椅面,迟疑了一小会儿:“书法,骑射,乐理之类的可懂一二?”
    阮绵绵很想点头。但实际情况却是,这些东西她确实一窍不通。看来是通不过考验了。
    于是阮绵绵只能僵硬地摇了摇头,“回先生,都没学过。”话音低不可闻。
    不过出乎阮绵绵意料之外的是,斐元老先生似乎并不惊讶,“听苏策说,你爹娘都不在了。先前还做过乞丐?”
    “是。”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策跟我说,你二人本不相识,他家道中落后,你因感激他母亲的恩情,便一直百般照顾他。”斐元老先生的声音疏朗亲切,目含赞许地打量着阮绵绵,“小小年纪便懂得知恩图报,不错,不错。”
    接连的两声称赞让阮绵绵脑子都糊涂了,难道事情有转机了?
    “学问易做,品性却难求。”斐元老先生不无感慨,“往后在书院中,除了勤学补拙外,这份品性也要好好保持呐。”斐元老先生意味深长地看着阮绵绵。
    “筒子,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话的意思是要把我留下了?!”幸福来得太快,阮绵绵简直不敢置信。
    “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没错。”系统君也证实了阮绵绵的想法,“宿主,我可真没想到你能通过。”系统君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不过此刻被幸福压倒的阮绵绵也不计较这些小事了。
    “先生先生的意思是”阮绵绵抑制住狂喜的心情,想要求个明了回答。
    “小娃娃,”斐元老先生站起身来,走到阮绵绵跟前,“你和苏策都可以留在渠源书院。”斐元老先生背过身去,踱步向外间走去,“以学子的身份留下。”斐元老先生走到门帘处驻足,回头向阮绵绵招手,“小娃娃还愣着干嘛,随我去外头罢。”
    阮绵绵三步并做两步,紧随着走到了外间。她走出去的那一刻,坐在外间的小正太也起身望向她。小正太的嘴唇紧抿,暗含一丝担忧。
    “我通过了。”阮绵绵迫不及待地朝小正太做口型。随即看到小正太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似是有星辰闪耀。
    “苏策,阮眠。”斐元老先生正声道,“少年易学老难成,望你二人珍惜光阴,好好向学。”
    “定不辜负先生厚望!”小正太语气坚定。
    “先生的话我会一直记着的。”阮绵绵也紧接着做出回应。
    “元义,你带他俩找间空房,先去安置下来罢。”
    “是,先生。”门外有个年轻小厮恭敬应答。
    于是,阮绵绵和小正太在和两位老先生告辞后,便跟着这位元义小哥一路走到了一排房舍前。
    “李老伯,还有哪间房是空着的?”元义高声问道。
    “李老伯是专管看顾学子寝室的。”趁着李老伯翻看名目本的时候,元义小哥特意回头向两人介绍情况。
    “往后要是住的方面有问题呀,只管来找我。”李老伯也翻找好了,“东头左起第三间是空着的。”
    “多谢李老伯。”
    接过李老伯递过来的钥匙,二人在元义小哥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他们要住的那间屋子。
    “好干净呐。”阮绵绵忍不住感叹道,“真不像没人住的空屋子。咱们不会找错了吧。”
    元义小哥笑了笑,“李老伯是个勤快人,就算是空房间也会定期收拾打扫的。”
    原来是这样,阮绵绵四面打量着屋子。虽然不算很大,但东西什么都是一应俱全的,枕头,棉被,书案,书架,箱子,什么都有。过了好几月苦日子的阮绵绵此刻终于圆满了。对比起来,这简直是人间天堂好吗!
    阮绵绵还在呆愣愣地四处打量,那边小正太王玄策还在和元义小哥寒暄。
    等她缓过神来,元义小哥人已经走了。阮绵绵戳了戳软乎乎的枕头,又抱了抱崭新的被子,差点两行泪流出来。
    一日不过三餐,夜眠仅需六尺。这样不愁吃喝的好日子总算被她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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