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飞花起不来,废物似的瘫在床上一上午,身体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沉重,四肢酸痛,下身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安慰自己,这可是前世今生的第一次破处,该高兴啊……高兴个毛线!
和一个陌生人滚床单滚了一晚上,她除了感觉累还是累,简直是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疲惫。
她既要抑制住生理上的膈应,配合王瑞的动作,让自己不会太难受,还要控制住心理上的反感,不能露出嫌恶的表情,免得王瑞又该暗搓搓报复她。
再来一次这样的滚床单,她得抑郁致死。
下午三点,王瑞出门,阮飞花也强打着精神赶去机场,路上让送她的司机去了一下银行。
正如王瑞对她的调查,这几年她的花销确实大,可她小市民心态,银行有存款,心里不慌,所以她东省西省,也存到了一点钱。
这次,她把大头全部取了出来,买了一个帆布包装好,给阮飞雪带走。
机场熙熙攘攘,到处是送别和被送别的人。阮飞花慌里慌张跑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妹妹阮飞雪。
她就站在大厅显眼的位置等她呢,身旁的张战笨手笨脚地给她挽耳鬓的碎发,对外整个人却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环抱着她。
阮飞雪的眼睛温柔而专注地追随他,脸上是她从未看到过的娇俏笑容。
他们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喜欢,互相信任,他们的机场分别没有难过和责怪,虽有不舍,更多的却是距离也无法打破的心心相印。
“阿姐,你来啦!”
阮飞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脸上好容易拉出个笑容。她承认,她看到阮飞雪的幸福,心里除了欣慰和高兴,还有遏制不住泛出的酸。
“飒飒……”
她很怕,怕她还会像前世一样丑陋,竟然嫉妒阮飞雪,闹得姐妹离心。
“阿姐,真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至少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阮飞花急忙调整表情解释:“不不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昨晚没睡好,你也只是想给我个惊喜而已,真的。”
虽然最后成了惊吓。
可是她脸上还是有失落和难过,敏感的阮飞雪自然注意到了,误以为阮飞花是怪她走得太急,神色不免也黯淡下来。
张战拍拍她的肩,开口:“到里面的候机室等吧,时候还早,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张战带路把她们领到一间VIP候机室,又折身出去找阮飞雪的老师和同学,他们在另一间候机室等着呢。
“阿姐,我给你梳头发吧。”
阮飞花疑惑不解,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这个候机室空间不大,布置却舒适,而且只有她们两个人,心态很容易就放松了。
阮飞雪解开她随手扎成的矮马尾辫,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把小梳子,先梳理顺溜,再拢起来扎成高马尾。
阮飞花一时无事可做,想到她那一袋子钱,猛然扭头。
“?G,阿姐别动呀。”
“抱歉抱歉。”阮飞花摆正头:“看到我脚边的包了吗,那是给你的钱。”
“钱?”
阮飞雪刚把她的马尾盘成丸子头,闻言手顿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只扇形发簪,别在阮飞花的丸子头上。
“好了,我盘好了,阿姐真漂亮。”
“就你嘴甜的哦。”阮飞花笑得美滋滋的,小心探手往头上摸。
阮飞雪拉住她的手腕,把那一袋子钱还给她:“阿姐,这个我不能要。”
阮飞花也推拒:“你走的急,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只能给你点钱了。”
阮飞雪摇头:“真的不用,我这个是公费出国,一应花销都有学校代理。”
“出门在外的,带够钱傍身是正理!”
阮飞雪只好解释:“我总不能带着一袋子钱上飞机又下飞机吧,既不安全,人家也不允许呐。”到了国外也不能用人民币。
阮飞花发窘:“我是想着,我们的银行卡在国外用不了,现金更方便一点……机场真不许带上飞机吗?”
“真不许。”
阮飞雪明白阮飞花的好意,她的阿姐待她好的法子很质朴,虽然有时候方式用错了,却也是拼尽了全力为她好。
这一袋子的钱都是她的心意啊。
张战过来叫阮飞雪准备上飞机了,阮飞花急得要跳脚。
“你看看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你出国我该备些什么东西,你连钱也不要……”
阮飞花还是想让阮飞雪多带点钱,寻思着能不能等等她把钱存回去,换成其它的卡让她带走,甚至想让她贴身藏些钱,偷溜上飞机。
阮飞雪哭笑不得,走到门口,哽咽着开口:“阿姐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张战。”
阮飞花刚想回不用,别说那小子还没成为她妹夫呢,就是成了她妹夫,她一个当姐姐的也不能去麻烦妹夫啊!
阮飞雪回过头,笑得眉眼弯弯,眼角却泪光闪闪:“阿姐总是怕我被人欺负,我也会担心阿姐受欺负呀。”
机场上空飞机腾掠而起,直冲云霄,大厅里,阮飞花哭着出来,泪流满面。
等在外面接送她的司机吓了一跳,忐忑开口,请她上车,阮飞花不理,埋头直走。
她心里难受,再不把情绪发泄出来,回去直接见到王瑞,她能把他撕了。
小轿车匀速跟在她后面,不时鸣笛叫她上车回去,阮飞花听得厌烦了,扭头往人群里钻,司机连忙下来拦住她。
阮飞花经过昨晚身体不便,腿脚发软也走不快,眼睁睁被那司机追上,又看着他打电话给王瑞打小报告。
“阮小姐,您稍等,罗助理马上就来接您。”
阮飞花气鼓鼓地等着,不久又一辆车停在她身边,下来的是之前在医院看见过的,那个长相爽朗的助理。
阮飞花被这位罗助理请上了车,一路上他热情洋溢地跟她搭话,阮飞花丧着一张脸就是不回应,也没打消他的积极性。
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阮飞花匆匆一瞥,只看到“中央”两个字。
等了一会儿,卫佑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又吩咐了罗助理几句,好像是说先把她带去其它地方,等王瑞下班。
额哦?王瑞是在国企工作?
阮飞花回头从车窗里看那栋大厦,高耸入云,森严凛然。
这就有问题了,阮飞花摸着下巴想,国企上班都敢如此随心所欲,谁给王瑞的权力?!
阮飞花还以为他们就在附近转转,找家店把她放下来就成,没想到车子左拐右拐,竟然在一家日式料理店停下了。
这家店不大,人也少,装修很有一种和风味道,服务员都是穿和服的美女。
罗助理把她领进一个小包间就走了,阮飞花拘谨地坐了一会,服务员拉开推拉门请她换衣服。
“我来这吃个饭而已,就必须换衣服吗?”阮飞花心情不好,坐下就不想动弹了。
“这是王先生的意思。”
“什么鬼,连你们也要听他的话吗?”
那服务员不说话了,就跪坐在门外等她答应。
阮飞花也不想为难一个无辜的人,接过服务员送来的衣服,就在包间里换好了。
这衣服就是普通的裙子,她还以为是和服,让她穿来满足王瑞的变态需求呢。
绘着花鸟画的推拉门再度被打开,阮飞花咬着寿司呆呆抬头,王瑞玉树临风出现在门口,淡色的眼睛轻飘飘扫向她,目光在她的头发上多停留了一会。
阮飞花不自觉摸摸头,她刚刚换衣服时特意注意,没弄乱阮飞雪给她盘的头发呢。
王瑞在她身边坐下,却不是像之前那个服务员一样的跪坐,他单膝支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显得随性闲适。
当然,阮飞花也没有跪坐,她只会挑最舒服的姿势,盘腿坐着。
王瑞抬手碰碰她的丸子头:“倒是新鲜,很久不见你盘头发。”
阮飞花偏头避开他的碰触,随意“嗯”了一声。
她头发渐长后,为了减少累赘,利落一点,喜欢扎起高马尾盘起来,自从进了王瑞的地盘,她就没心情扎头发了,都是每天随手扎一个矮马尾辫,敷衍了事。
她巴不得王瑞看厌了她,又怎么会有心思打扮自己。
“怎么不吃了?”
“你来之前我就吃饱了。”
王瑞扫一眼矮桌上没动多少的食物,在阮飞花心神不安之际,给她夹了一个寿司。
“再吃点,换个口味,你最近食欲没有以前好。”
阮飞花撇撇嘴,心道,天天被你关在屋子里,食欲再好的人也会变差啊!而且她又不爱吃这些生冷的东西。
王瑞把寿司送到了她嘴边,她的嘴巴老老实实张开吃掉。
王瑞又亲自动手给她温了清酒,她也一并喝了,反正她债多不愁,她被王瑞压迫的还少吗?
不知不觉,她开始借酒消愁,王瑞不给她倒酒,她就自己抢过酒瓶倒来喝。
这清酒度数不高,也不容易上头,王瑞便纵着她多喝了几杯。
没想到阮飞花自己是个易醉的,才几杯脸颊就红了,胆子也肥了。
她喝醉了就喜欢吐露心声,心声就是她心里的吐槽。
“飒飒怎么这么好……呜……还给我盘头发……”
“她是个好妹妹,我是坏阿姐……”
“我太坏了,居然嫉妒自己的妹妹……”
她话里翻来覆去都是飒飒怎么好,她不配当她的姐姐。
王瑞开始还有点兴趣听她的胡话,听多了便不胜其烦。
“我并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过多提起不相干的人。”
他的语气还是平淡的,语调也没有起伏。
阮飞花抹了眼泪就回讽:“你这是祈使句吗?祈使句是这么用的吗!”
别以为她脑子最近不好使,就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好吗!
王瑞跟别人怎么说话,阮飞花不知道,但这人跟她说话时,除了几个字的命令话,但凡是长句,总会用“希望”“建议”这类字眼。
然而他的用词听着挺谦逊有礼的,语气听着还挺尊重人的,实则不容她置疑,更不容她置喙。
王瑞拿纸给她擦了嘴巴:“吃好了?”
阮飞花醉酒,意识还混沌着,懵懵地看着他脱了外面的风衣,铺在榻榻米上,人被他放倒,掀了裙子,连发簪也被拔了。
“还来?!”
难怪那些人非要她换衣服,敢情是为了方便王瑞作案啊!
王瑞吻吻她的丸子头,单手解开发箍,散了她的头发,覆身而上。
阮飞花推拒不能,意识不清醒,险些被他带着沉入欲望的漩涡,千钧一发之际蓦然惊醒。
“你不准打飒飒的主意,要不然,我跟你拼命!”
王瑞再冷静理智的人,此时也被阮飞花不分场合的打岔激怒了。
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牙齿惩罚性啃咬她的嘴唇,身体猛烈挺进。
阮飞花脑子不清醒,嘴里还念叨着警告王瑞的话,不准他如何如何。
之前她从来没担心过王瑞会看上飒飒,因为她总觉得王瑞这个神经病的审美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会看上她不稀奇,反正是让正常人不能理解就对了。
可现在她想的就不同了,飒飒这么好,有谁会不喜欢她?!
她多说几个字,王瑞就故意碾磨辗转几分,让她不好受,直至她喘息不能,说不出话来,才慢慢释放,放过了她。
一曲终了,王瑞给阮飞花擦干净身体,整理好衣服,用毯子裹了抱上车。
昏睡着的阮飞花从来没想过,在她心里世界最好的人,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一文不值。
她看似是在威胁王瑞,实则是把自己的命脉送到了他面前,虽然她的弱点在王瑞眼里,从来暴露得清清楚楚。
回到御景华城,躺下睡着不久,阮飞花猛然坐起:“我还没吃药!”
王瑞揽过她,嗓音慵哑:“那种避孕药不能多吃,对你身体不好。”
“噢。”阮飞花顿了顿,小声提议:“你少来几次,我不就不用吃这么多药了嘛。”
王瑞眼皮一掀,一双毫无睡意的眸子清明如水,捕捉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阮飞花迅速缩头,闷在被子里咕哝:“睡觉睡觉,快睡觉。”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她睡得沉,夜里王瑞几度惊醒,她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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