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凡间养妖怪

11.第11章 登徒子

    
    好身手啊!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叶小白叹了口气,这清风霁月般的男子好生奇怪,落拓不羁却又彬彬有礼,关心别人吧,却又不通人情世故。
    说好赏月,怎么一人先走了?
    不是来赏月的?
    叶小白蹙眉思索,不赏月,来这作甚?
    忽然她顿悟过来——那个人是个贼!
    这贼嘛,她听春华楼的人说过,不是偷东西,就是偷采花。
    想到他穿着一身黑色衣裳,叶小白越发肯定他是惯常干这一行的,据说贼人都是穿黑色夜行衣的。
    啧,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常人以为这贼一定是贼眉鼠眼,其实不然,人家也可以长得谪仙似的。
    叶小白啊叶小白,你这个榆木脑袋,当时怎么就丝毫没怀疑呢?
    从死奸商春花和包藏祸心的翠微,到那风流倜傥的罗公子,哪一个不是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
    啧,自己这亏真是白吃了。
    叶小白很是后悔,早该好好认一认那夜行贼的脸,白日里报官说不定能得上一笔赏银,待还了春华楼的银钱,便可以脱身自由了。
    到此时,叶小白还对这世间抱有希望,她一直入乡随俗,尽量不破坏规矩。
    这时,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
    貌似有打着灯笼的、有举着火把的,都是往这边来。
    叶小白掰着树杈,想瞧瞧热闹,忽然听见底下的人在喊:“你去茅厕瞧瞧!你,去厨房瞧瞧——”
    叶小白这才猛然意识到,人家这会儿找的人是自己啊。
    完了,完了。
    说时快,这些人已经快走到了榕树下,叶小白的心砰砰跳着,躲在树梢上一动不动,期待着那些人没有看见自己。
    可偏偏这些人就停在树下。
    叶小白听见一个耳熟的声色,“离叶子姑娘失踪大约多久了?”
    是那个钱多的罗土豪。
    “回罗公子,听被砸晕的婆子说,大约快一个时辰了。”
    罗公子冷哼一声,“一个时辰?莫说出了院子,就是出了城都有可能!一群的酒囊饭袋!”
    那些人知道罗公子是近来春华楼的大金主,被骂也只能接受,“眼下可该如何?”
    “立即派人去大街上找啊!”
    “是!”
    “回来!抓到务必不要伤了她!”
    “公子您就放心。”
    众人纷纷离开,叶小白这颗悬着的心终于略放下了。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姓罗的为何对自己这么锲而不舍呢?
    唉,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在我这棵狗尾巴草上浪费精力呢?关键那还是白花花的银两啊!
    树杈上的叶小白兀自感叹一番,倏然发现树下的某人还没走。
    罗公子正在树下徘徊复徘徊。
    雾草,不会是被他发现端倪了吧?
    叶小白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待院子里的喧嚣渐渐散去,树下的人忽然开口了,“还不下来?是等我抱下来?”
    叶小白顿时蔫了。
    原来这人早就知道自己藏身于榕树上,好个狡猾。
    “适才你为何不说出真相?”
    罗公子勾唇一笑,倏然一跃上了树干,“自然是为了和你单独相处。”
    月色下,他依旧风度翩然,笑容却多了些邪肆之气。
    叶小白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一些,可自己的腰身被他拢住,不由地多了缕尴尬,叶小白清了清嗓子,力求自己不那么紧张,“咳咳,我们没那么熟。你要不要问我同意了吗?”
    他又是勾唇一笑,呼吸故意凑向她的脖颈,“你觉得自己能拒绝得了吗?”
    叶小白一咬牙,猛地推开他:“登徒子!”
    罗公子松开了她的腰身,淡淡道,“原来叶子姑娘也知道登徒子,冒昧问下,适才与姑娘相会的那位登徒子去了哪里?”
    叶小白一怔,莫非他说的就是适才那谪仙般的男子?
    “你的话我听不懂,什么登徒子?”她不想扯上什么闲事。
    “不是登徒子,莫非是姑娘的旧相识?”
    罗公子忽然再次一拉,将叶小白束在怀中,“说——他去了哪里?!”
    叶小白再也受不住了,爆发道:“你们一个个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不过是凑巧,我又不认识他!”
    罗公子凝眸打量着她一会儿,似乎是信了她,语气也恢复了温和,“叨扰了,叶子姑娘。”说着就松了手。
    适才二人的动静,再次招来了春华楼的人。
    “那丫头在树上!”
    正是老鸨春花,身边还跟着春华楼的护院个个持着武器。
    罗公子本已松开的手,再次拢了叶小白在怀,他低声在她耳畔道,“若想离开春华楼,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怀中的叶小白身躯一紧,再也没敢妄动。
    只见罗公子睥睨着树下的人,“原来是春花姐。本公子与美人月下相会,何须劳师动众?”
    春花认出树上的俩人,一位正是春华楼目前的金主罗公子,顿时笑了,“罗公子果然是雅趣,此等风流无人能比。只是更深露重,别错过了红烛良宵。”
    一个旋转,罗公子拥着叶小白轻松落于地。
    春花对罗公子不敢轻举妄动,但看向近前的叶小白目光颇为不善,她冷声道,“这丫头桀骜,罗公子还是小心点。”
    罗公子哈哈一笑,“春花姐多虑了,罗某最稀罕调、教这类桀骜不驯的。”
    说罢,已然打横抱起叶小白,在众目睽睽下,大步去往花楼。
    春华楼,栖霞阁。
    吱呀一声,罗公子推门而入时,见叶小白已经梳洗打扮,端坐在榻上。
    红烛高燃,夜已经过半,今夜原本是叶子姑娘的梳拢日。
    叶小白终究没逃过这一遭。
    门再次吱呀一声关上,叶小白霍地从榻上站起来,颇有些紧张得看着罗公子,“你答应过我的,放我离开。”
    罗公子点头,踱步走向榻前,却是径自躺到了花团锦簇的被褥上,“没错。但不是今晚。”
    他接着打了个哈欠,“今晚太累了,明日再从长计议。”
    叶小白顿时有上当受骗的感觉,“起来!我看你是演戏累的!”
    罗公子不得不又坐起来,“本公子可没骗你,外面现在都是春华楼的人。你跑不了,而我也走不了。”
    叶小白问,“我走不了也罢,你怎会也走不了?”
    “他们人多势众,巴望着我的银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你该懂吧?”
    罗公子瞥了她一眼,继续自答自话的讥讽道,“唔,叶子姑娘是不会懂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送入虎狼之地。像你这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姑娘,本公子还真是瞧着稀罕。”
    真是哪疼戳哪,叶小白自知这件事很丢面子,却又拉不下颜面认输,她黛眉一挑,秀眸圆睁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才不会这么倒霉——”
    “不会这么走运才是。”罗公子哼了声,颇有些玩世不恭道,“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迟早会走到今晚这一步,可若不是我点了你,你还会有机会在这里讲道理?”
    叶小白不得不承认罗公子说得有道理,若是落到别人手里,那人未必这么好说话。因见罗公子并非外在表现得那般风流公子,叶小白此时的心里已经卸下一半的戒备。
    “喂,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会救我出去吧?”
    “看你表现了。”
    他努嘴,让叶小白给自己斟酒,叶小白便主动给他斟了酒,扁了扁嘴道,“这下可以了吧?”
    罗公子收回了玩世不恭的笑,表情渐渐变得郑重,“我再问你,今夜树上的男子可与你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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