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石迎和直乐:“迟慢慢?你们家取名可真有意思, 又是迟又是慢。|”
“是三点水的漫。”
说起迟漫漫的名字, 那也是一把辛酸泪。迟妈妈十月怀胎,到了预产期……没有任何动静, 医生看了,检查也做了, 什么问题都没有,于是迟妈妈只能回去继续养胎。
一天, 两天,一周, 两周。
迟爸爸和迟妈妈的心理也从紧张不安转变成了随遇而安, 两周之后, 迟妈妈终于感觉到了阵痛, 在医院里足足生了三个小时才生下一个八斤重的胖娃娃。
一开始迟爸爸给她取名迟八斤, 被迟妈妈实力嫌弃, 然后说:“那就叫慢慢吧, 太慢了。”迟爸爸觉得,就是这小胖娃子让自己媳妇吃了那么多苦,因此十分不待见她。
被疼孙女的岳父揍了一顿:“你这小兔崽子还敢嫌自己女儿来得慢的?”
自女儿出生后,家庭地位一降再降的迟爸爸最后还是迫于岳父压力,把“慢慢”改成了“漫漫”。
当然,面子薄的迟爸爸是不会承认的,外人问起, 从来都是一本正经地解释:“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希望她做人和学习也是如此,脚踏实地、坚持不懈。”
作为哲学老师的迟爸爸就是这么有理想:)
当然屈原的词石迎和没听明白,她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哦。”
两人都是同龄人,聊了几句就相熟起来,干脆凑一桌看书。
石迎和没什么耐心,看了几页就头晕眼花了,索性放弃,看向对桌的迟漫漫:“你在看什么?”
她们在图书馆的偏北角落,周围没什么人,所以迟漫漫也没刻意压低声:“李普曼的《公众舆论》。”
作为一名新闻系学生,迟漫漫十分清楚舆论引导的重要性,尤其现在网络发展迅猛,再加上微博微信的推动,许多人容易凑热闹跟风,就好比你本来挺有好感的一个明星,因为他的黑粉、或者媒体记者捉风捕影的报道而产生厌恶感,最后粉转路粉转黑。
不管她以后要从事的是媒体记者还是播音主持,都难免涉及这些,既然迟早要和舆论打交道,不如提前学会如何运用。
“新闻系啊……”知道迟漫漫的职业后,石迎和若有所思。
“对,你呢?”
“我刚高考完,还没填志愿。”说到这个,石迎和一脸忧郁,好好的假期她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爷爷勒令千里寻亲,幸好表叔在a市有房子,不然单恐怖的物价就能把她吃穷。
迟漫漫也是从高考过来的,所以给她提了几点注意事项,接着问她:“你有想过要学什么专业吗?”
石迎和眼睛一亮:“想当兵!”
“为什么?”迟漫漫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会是这个,颇为愕然,看着对方软萌可爱白里透红的脸蛋,实在很难和利落果断的军中绿花联系到一起。
“因为我喜欢的人就是军人啊。”石迎和理所当然的道。
一瞬间迟漫漫受到了暴击。
她有些忧郁地想,也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吃好没,和好没,出生了没。
关于郑?家的调查进行得比想象中更容易。
“他们家啊,算是二婚,郑?是跟着她妈妈来的,嘿,是不是亲生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结婚的时候郑?已经三岁了。”
“这孩子也是可怜的,他爸爸一输牌就发脾气,一发脾气就打老婆打孩子,好几次都听见那还孩子哭得哦,我们怎么没劝,都劝过了,人家不听,能怎么办?前头应得好好的,门一关就又开始打。”
“呵呵,他媳妇也不是个老实的,大老远的都能闻到香水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要勾引谁,前几天还听他说他老婆偷汉子,谁知道是真是假。”
从邻居你一言我一语中,就可以拼凑起这个家庭的整个情况。
余绍西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捏着调查报告,随意扫了眼,左手轻轻弹了弹纸张,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瞅着付瑞?:“这就是你写了一天的报告?”
付.鹌鹑蛋.瑞?怂怂地耷着脑袋:“对啊。”
这报告还是他熬了一整夜才写完的呢,付瑞?心酸地想。
余绍西懒得和他废话,扬声叫道:“项言,你过来。”
项言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
余绍西直接将报告扔给他:“你去教他。”然后毫无负担地起身接了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项言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上面狗爬似的字迹七歪八扭地排在一起,写字的人还十分有童心的把每个字写得又圆又胖。
项言眼里不由透了几分笑意,一直盯着他看的付瑞?立即察觉到了,忍不住炸毛:“笑什么笑啊?”
“结论,他杀,重点嫌疑人,郑?的父亲。”项言一字一顿读者报告上的内容,然后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付瑞?:“……有、有什么问题?”
项言正欲说话,余绍西已经挂了手机,一脸严肃:“郑?进医院了,走,去看看。”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见到郑?的时候,众人还是被吓了一跳。十来岁的小姑娘,半侧脸红肿,手臂有数十道淤青的伤痕。
带他们过来的医生眼有不忍,说起时也是气愤:“你说说现在的父母怎么这么狠心,十多岁的孩子都打得下手,她送过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现在看倒是没那么恐怖了。”
又说道:“脸是巴掌扇的,手臂上的伤应该是用棍子打的,新伤旧伤都有,身上还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医生也是为人母,尤其看不得这样的场景,她趁机告状:“听说还是邻居听到小孩子突然没了哭声,冲进去一看,发现人已经晕倒了,赶紧送了过来,那孩子的爸爸还一直拦着,后来村民找了村长,这才把孩子送过来。”
余绍西他们来得并不是时候,郑?还在昏迷,送郑?来的邻居又问不出什么,最后只能问了医生护士几个问题,暂时收队。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开门的是余妈妈。
看到自己母亲脸上幸灾乐祸的笑,余绍西脚步一顿,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余妈妈差点憋不住要笑出来,听到他这么一问,赶紧装作严肃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见他还是不信,余妈妈道,“真没有,你要相信我。”
答得这么快,一看就是心虚。
余绍西沉默不语,余妈妈无辜地眨了眨眼。
实在看不出来什么,余绍西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客厅,才发现不仅余爸爸在,就连早前搬回老家颐养天年的爷爷奶奶也在,老人的身边,还坐着一名穿着苗族服饰的少女。
看到他回来,余奶奶高兴朝他招了招手:“小西回来了,来来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瘦了吧,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对着奶奶,余绍西再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他乖乖地认错:“下次不会了。”
余奶奶嗔怒道:“每次都是这么说,又搪塞我呢。”
余爷爷在旁边咳了一下,余奶奶语气一顿,余绍西敏锐地察觉客厅里气氛一变,他不动声色地接招。
余奶奶说:“你爷爷二十年前不是在y省工作过吗,当时他出去视察,遇到了车祸。”
这事余绍西听父母讲过,据说那次车祸非常惊险,如果不是救治及时,恐怕就有生命危险,即使这样,余爷爷在医院也至少躺了一个月。
余奶奶:“当时救你爷爷的,就是迎和的爷爷。有一次两人不是喝酒喝多了吗,交换了信物,给你和迎和订下了娃娃亲。”
当场余绍西的脸色就黑了。
大概是她站得太久,其他工友都注意到了她,孟成冬自然也听到了工友????的讨论声,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他第三遍扛着钢筋经过。
孟成冬记忆力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起了她就是之前和余绍西一起的女生。
他放下钢筋,和旁边的工头说了几句,顺利请到了假,这才向迟漫漫走去。
“你怎么在这?”
迟漫漫没想到会被发现,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我刚探望外婆回来。”
孟成冬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纯粹是见到不太熟又有一面之缘的敷衍话辞,他吐出一口气,有点想抽烟,手刚动就想起来,自己嫌这些太累赘,放在工地宿舍里没带出来。
孟成冬:“不要告诉余绍西。”
迟漫漫本来就不是多嘴的人,也不愿插手别人的选择,又不是小孩,何必多此一举惹人厌烦,所以他一说,她就应了。
孟成冬松了口气:“走吧,我送你。”
也不待她拒绝,转身就向前走去,他走的快,每一步都跨得很大,有刹那,迟漫漫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勇往直前、果断又强硬的特警部队二队队长孟成冬。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孟成冬。
一个星期后,迟漫漫在微博上刷到一篇新闻,说是瑞阳路发生车祸,一辆大卡车突然失控撞向人群,造成二死五伤的严重后果。
微博后面还跟着一段视频。
在街上行驶着的卡车突然失控,歪歪扭扭冲向人群,人群四散,躲闪不及地被撞到一边,只一瞬间地上就躺了四五个呻/吟的人,卡车继续向前冲着,直到撞到护栏才停了下来。
短短一分钟的视频,却是惊心动魄险象迭生。
而引起众人热议的,是其中一个片段。当时马路上有个孩子正毫无察觉地走着,就在卡车即将撞上他的那一刻,从旁边的人群里扑出一个人,将小孩推了出去,自己却来不及躲藏,命丧于车轮底下。
一开始迟漫漫只觉得这人眼熟,还没等她琢磨出来,就看到有人留言说:我知道他,孟成冬,曾经是a市特警部队队长,后来因为在一次解救人质的时候枪杀人质而引咎辞职。
他做过那么多事,救了那么多人,人们记住的,却永远是他唯一失手的那次。
三天后,迟漫漫无聊在商业街闲逛,路过十字路口时,突然在停车区看到了余绍西,他正靠着车门,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也不看,就随意地抛着玩。
迟漫漫觉得打火机有些眼熟,定神想了想,“咦”出声。
余绍西早在她走近时就察觉到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手中的打火机,他若无其事地地回望着她,眼神一派纯良。
迟漫漫试探地问:“这打火机不是你的吧?”
“孟成冬的。”余绍西落落大方地承认。
你居然连别人的打火机都偷?
迟漫漫的眼神一言难尽。
余绍西轻描淡写地:“同事一场,我留个打火机算个念想。”
迟漫漫才猛然记起前段时间看到的新闻,她呐呐不言,他已经淡然地掠过这个话题:“你怎么在这?”
对方善解人意地解围令迟漫漫松了口气,听到这个问题,她想了想道:“满足自己购物的欲/望算不算?”
余绍西失笑:“算,当然算。”
“那我走了?”
“嗯。”
迟漫漫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又退回来,在余绍西讶异的眼神里,偷摸摸地问他:“那辆车速度也不是特别快,为什么他没躲过?”
余绍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个错愕,手上动作一慢,打火机掉到了地上。他俯身拿起打火机,再抬头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他自己不想躲。”
迟漫漫想过千百个答案,比如说“重伤后遗症”,比如说失去右手行动不便……独独没想过是这个。
“为什么?”她忍不住追问。
余绍西敲了她一脑袋:“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问题,想知道就去买本上下五千年。”
迟漫漫:“……”
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余绍西饶有趣味地一挑眉。
迟漫漫:“他的右手肯定不是自残……”
余绍西打断她:“为什么不是?”
迟漫漫一副“你傻啊”的表情:“自残的人会放过自己的身体?他只断了手,除了脸上的疤痕,身上没有其他自残留下的标记。”
余绍西没说对也没说不对:“继续。”
迟漫漫:“也不会是陈梅的家人打断,陈梅的父母都是教师,即使再恨他,也做不出毁了他一辈子的事。况且如果他们雇人行凶,不会要等这么多年。他当年是引咎辞职的,所以也不可能是训练时的意外,那么除此之外,他又因为什么失去右手?”
迟漫漫步步紧逼:“不会是寻仇,只是简单的寻仇,作为特警部队队长的孟成冬肯定有能力自己应对,除非,他遇到了不能反抗也不会反抗的场景。我前几天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孟成冬辞职后就消失得无隐无踪,其他人都以为他是自责,但不巧,有人在y省碰到一个背影和他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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