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到芒果公寓楼下,就看见正方前一辆黄色保时捷跑车,很是扎眼。
“等我一下。”裴瑾年将车停好,阴着脸对我丢了这么一句话后,推门下车,直接向保时捷走过去。
我坐在车里,奇怪地看着他,难道他有无法抑制的仇富心理,看见有钱人就忍不住上前暴打一顿?
这时,对面的保时捷车里也走出一个年轻男人,合体的浅灰色西装,面容清秀,一双细长的眼睛含满了桃花春意,对着裴瑾年喜笑颜开,风情无限。
传说中的蛇精男就是这样的吧,看样子他们两个认识,我睁大眼睛努力向外看。
只见蛇精男伸出胳膊,自然地搭上了裴瑾年的肩膀,不知对他说了句什么。
裴瑾年黑着脸,一把将他推开,对他说着什么,表情非常不满。
由于车窗紧闭,我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好奇心驱使着我将车窗微微降下,嵌开一条缝。
只听蛇精男嬉皮笑脸地说:“红色怎么了?多么鲜艳夺目,再说你当时也没对颜色提出要求嘛!怎么,不如兰博基尼舒服?”
懂了,大概这辆红色奥迪是蛇精男帮忙借的,裴瑾年对颜色不满意,可能他嫌红色太张扬了?
他这人也真是的,能借到已经很不错了,还这么挑剔,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s3();
“故意整我是不是?当我是东方不败吗?”裴瑾年在蛇精男的头上抓了一把。
后者立即撤到一旁,连忙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夸张地叫道:“面瘫裴,你弄乱了我的发型!”
噗,我笑出声来,原来他叫面瘫裴。
只见蛇精男开始恨恨地回击裴瑾年,裴瑾年躲开,然后又互相钳住手腕。
两人身高相仿,一米八几的两个男人在此撕扯打闹,这画风着实清奇。
“这几天你行为太怪异,到底在搞什么?”不一会儿蛇精男住了手,又朝我的方向看了看,“这妞不错,新泡的?”
“少废话,我的东西呢?”裴瑾年依然没有好脸色。
蛇精男按遥控器将后备箱开启,阴阳怪气地抱怨道:“这一天一夜,全为你服务了,可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我吃醋了。”
这话要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倒也不觉得什么,关键他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蛇精男,怎么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我以为裴瑾年这下一定又要动手,没想到他却笑了,我看不懂这笑的含义,只觉得他笑得很迷人,男女通杀。
那一瞬间,有一个想法突然从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他不会是gay吧?不愿意娶女人,所以才选择了逃婚。
裴瑾年从后备箱中取出几个长长的盒子,宝贝似的拿在手里。
蛇精男对他报以毫不留情地鄙视,坏笑着,“装得跟真的似的,这春宵一刻良辰美景的,还有时间摆弄这些?”
裴瑾年回头一指他,冷冷吐出两个字,“消失。”
蛇精男眉眼一弯,别有深意地说:“保重身体。”
“无聊。”裴瑾年没再理会他,转身向我的方向走过来,我连忙将车窗重新升起。
蛇精男驾驶着拉风的黄色跑车路过我们这里时,还打了个口哨,探出头来说:“等谷子回来一起喝酒。”然后绝尘而去。
“你朋友?”我问。
“交友不慎。”他一手抱着那些盒子,一手拖着我的行李箱大步向前走,我一路小跑在后面跟着。
进了电梯之后,我决定刺激他一下,清了清嗓子,“你朋友长得好看、有钱,又有耐心,全身都是优点。”
“这是一个有夫之妇该说的话吗?”裴瑾年瞥了我一眼,走出电梯。
“小年糕,吃醋了?”我在他身后偷笑。
“笑话!”他踏进房门,直奔书房。
“那我夸他,你为什么不高兴?”我追问。
他猛得回身,将我抵在墙面上,“他叫欧阳一飞,花心阔少一枚,风流无度,饥不择食,女友多的自己都数不清,如果急不可耐的话,要不要火速给你引荐一下?”
他离我很近,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如不见底的深潭,潭底折射出来的光直戳我的心脏,在他的威慑下,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不是正常的节律。
在他的壁咚下,我的身体一动不敢动,否则就会碰触到他的身体,那会更加尴尬。s3();
我僵着脖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识相地说:“这么好的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消受不起。”
他浓密微微蹙起,“你什么意思?”
我瞪着两只眼睛,假装无辜地看着他,“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到了你们在楼下打情骂俏的情景有感而发。”
此言一出,乌黑的眸子像是要喷出两团火来,我逐渐感到了火光逼近的压迫感,一种被灭口的预感陡然升起,于是赶紧表明立场,以免被误伤。
“裴瑾年,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如果你答应和我领证是为了对你喜欢男人这件事掩人耳目,这也很正常。我这个人很开明的,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互利互惠的约定不变。”
果然,他目光中的火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捉摸的玩味。
他欣赏着我惊恐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我在心里暗自为自己英明的谈判能力点赞。
“聪明。”他开口。
我连忙谦虚地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脸,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我老婆真乖。”
随后,他迅速放开了我,回身把那几只长盒子打开,里面是摆放整齐的一卷卷图纸,分别在地板上铺开。
“你是建筑设计师?”我看着眼前一栋栋漂亮的楼房。
他拿着直尺在图纸上来回测量,然后再用笔标上标记。
“这些图纸上都是你的作品吗?”我展开几张盒子里的图纸,上面是完整的楼体设计图,无论从外观形体和内部结构上来看,都体现着设计师独特而巧妙的思维。
我抬头看裴瑾年,他正在专注地思考着什么,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
“小年糕,我喜欢这个屋檐。”我指着图纸兴奋地说。
他突然低下头,毫无征兆地堵住了我的嘴,用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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