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小影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醒好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将那猩红的液体倒在玻璃杯中,煞是好看。
“喝一杯?”
苏清接过杯子回答了这个问题,安小影轻轻举杯,两人碰了一下。
“苏清,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朋友,你也没有朋友,与其如同刺猬独自生活,不如两个人一起抱着相互取暖。”安小影很有诗意的说着。
只是说完之后有仿佛不对,立马摇头解释,“我可不是为了将你掰弯。”
“好。”苏清轻声的说着。
安小影一下愣住了。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苏清竟然又说了“好”!
没有继续开口,安小影放了碟片,轻音乐响起。两人喝着红酒看着夜景,别有一番风味。
“祁裳出事了,他才关机。”苏清望着远方,仿佛这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祁裳?”安小影微微蹙眉。很快就笑着说道,“他的身边总是有这么多美女环绕。”
“你也是其中一个。”
“……”
被这么一激,安小影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和其他人不同。”安小影因为坐的椅子较矮,微扬着头看着苏清。“我不会跟你抢。”
“她们也不会。”苏清略微苦涩的说着。
饶是不抢,可却依旧是在他的身边。
女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纪,除了爱情,她们还想要婚姻,这也是为什么社会上出现很多大龄女青年逼婚的戏码。
苏清和安小影都不小了,放在平常,也算得上是大龄女青年了。
“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安小影有些沮丧的询问。
苏清脸颊闪过绯红,答案昭之若揭。
看她尴尬的样子,安小影解释的说道,“我是看他爸妈都来了,你们应该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苏清没有回答,是到了这地步,可是她拒绝了。如果此刻告诉安小影,她肯定觉得她这是在开玩笑吧。
“小影,其实……”
“没有其实!”安小影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
苏清深深的看着她,终究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只是端起了杯子,“你说的对,今天确实适合喝一杯!”
“我都失恋了,不喝醉我不放你走。”安小影淡笑着。
两人再也没开口。好朋友,至少曾经是好朋友,说道这些问题还真是有些尴尬,好在此刻有酒。两人倒也是喝的愉快。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况有些事也不是她们所能够决定的了的!
今夜,彻夜未眠的可不止她们。
祁家庄园内,祁均坐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不停。祁川站在椅子后面,看着他走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少爷,你去看过小姐回来之后怎么一直心神不宁。是小姐的病有进展了吗?”
祁均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让祁川更是不解。
“祁川,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祁均突然停下脚步,眸光里有着工作时的认真。
办公室里突然一片寂静,两人都久久没有开口。
祁均回到椅子上坐下,闭上眼,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祁裳被灌下毒药的样子依旧是在他的脑海里播放,清晰无比。
“少爷。没有什么对和错,只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冲突,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祁川低声的说着。
哎!
重重的叹了口气,深呼吸了一下。祁均这才睁开眼。“她死了!”
“少爷,你说什么?”祁川震惊的语无伦次。
“我说,”祁均停顿了一下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她死了,就在今天。”
“这……”祁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响之后这才说道,“少爷,你和二老爷下的手?”
“你先出去吧。”祁均轻声的说着,“我想静静!”
祁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顺从的走出门外。
祁均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再次浮上心头,那是属于他和祁裳的。
兄妹两人其实关系并不是一直这么糟糕,小时候两人也曾无忧无虑,也曾一起嬉闹,这一切直到祁裳十六岁,父亲将重担逐渐转移到她身上发生改变。
画面突然一转,又是祁裳在挣扎的样子。
特别是最后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不要怪我!”祁均低声的说着,双手撑着头,苦恼无比。
啪嗒!
门突然被打开,祁均为之一怔,“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我认为你现在需要我给你分析分析。”男人将门关上。那张平凡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
“你还来做什么?”祁均恼怒的说着,“她已经死了!”
“对!”男人很是自然的坐到祁均对面的椅子上,脚翘着二郎腿,手惬意的撑在扶手上,“她死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这里自怨自艾,而是赶紧将她的变成你的!”
“怎么变?”祁均迫不及待的询问。
“哈哈……”男人笑的低沉,“祁均,我还以为你真的为她的死难过,看来你是在担心,若是被人知道她是被害的,那你和祁宏伟的股份都会受到影响。”
被人戳中心事,祁均脸上闪过尴尬,但很快归于平静。
“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一个机遇!”男人将脸上的笑意收敛,很是严肃的看着祁均,“这件事,你可以全部推到祁宏伟身上!”
“可是遗嘱……”
“你见过遗嘱的内容吗?”男人轻声询问。
这时,祁均才摇摇头。
“这就对了,遗嘱的内容只是祁裳说出来的,或许并不存在呢?”
听到这席话,祁均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的脑子里快速的回想着祁裳提到遗嘱的情形,对面的男人仔细的盯着他的表情,看着他脸上从最开始的眉头紧蹙到最后变得舒缓,甚至眼里还闪过欣喜的光就已经猜测到了答案。
“可若是没有这遗嘱。她为什么要编造?”祁均对此纳闷不已。
“保命!”
这话一出,祁均恍然大悟。
“我记得她第一次说出遗嘱是在她起不来的时候!”祁均激动不已,喃喃自语着,“这两年,她一直用遗嘱牵制着我们,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但给一切都想通了,祁均便也没有了顾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祁均。你打算怎么谢我?”男人突然出声。
祁均微微收敛,“谢你?”
“对!”
“为什么?”
“不然你以为祁宏伟的药是哪里来的?”男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祁均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指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是你给他的!”
“当然!”
刚才的欣喜一下荡然无存。祁均可没忘了这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祁家虽然家大业大,分出三分之一也不会影响到根基,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一想到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突然要分出三成,怎么受得了。
他的眼里眸光闪动,对面的男人神色一凛,“你好像不太想履行承诺。”
“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承诺!”祁均冷着声说道。
呵!
男人冷笑出声,“看来祁先生是打算食言了,只是你别忘了,我能让你走到今天,也同样能让你走不下去!”
“所以我决不能让你有这个机会!”突然。祁均黑眸中精光乍现,“装神弄鬼这么久,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男人微眯着眼,身上的气势大盛。
祁均有一瞬间的迟疑,只是很快想到祁家庄园的实力,闯进来的人可还从来都没有能活着出去的,他立马就信心大增。那早就握在手里的杯子突然用力的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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