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爱撒娇(穿越)

11.第十一章

    
    静王府
    一个青衣男子坐在轮椅上,靠着窗沿,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柔和的洒在他如雪般苍白的面颊上,使这张白日里棱角分明的脸平添几分温柔。白日里那用墨色面具遮住的半张脸此时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竟也少了几分狰狞。
    苏若离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这样坐了多久,好像从清泉寺回来便如此了。
    只要他闭上眼,那个在湖中仰头喝酒的红衣身影就在眼前飘忽不去。还有那句“若离”也一直在耳边回荡着。真的是个少年吗?他何时,竟会对个少年有如此大的兴趣了?
    他知道他是故意碰倒了那杯酒,故意碰到那个白子。
    他知道他本就会解那局棋。
    其实对此他也没有很惊讶,毕竟珍珑棋局本就同一般的棋局不同,并不是单纯靠棋艺,所以有人能够解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好震惊的。
    或者说,他没来由的觉得在那个少年身上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震惊。
    好像他今日会出现在他眼前,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震惊了。
    只是,他又在隐瞒什么?为什么明明会解却又要刻意装作不会?
    苏若离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唤道:“花安。”
    “在。”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窗外传来。花安,苏若离的贴身暗卫,从苏若离五岁起就在他身边,二人一同长大,极为忠诚。
    “你去查一查...罢了,还是不要查了。”
    既是夜墨寒身边的人,他就没什么不能信的。只是,为什么对这个人这样好奇?他当年认识夜墨寒的时候,可都没这般好奇过。
    清泉寺
    “小浅本就会解那局棋的,对吗?”夜墨寒试探性的问道。
    云轻浅吃了一口糖蒸乳酪,舔了舔唇,答非所问道:“今天的比上次的更甜,我很喜欢。”
    夜墨寒无奈叹了口气。她不信他,又怎会告诉他事实?告诉他为什么她会解他们十年都没解出来的棋局,告诉他为什么她的身手那样好且招式那么凌厉,告诉他她用左手不是因为右手伤了而是她本身就惯用左手。
    终究这样多年的时光里,他对她一无所知。
    “明天西决还有北漠南音的使者们估计就都到了,到时我会出城与他们会合再进来。之后东霓皇帝会在宫中设宴,今年是他登基十五年,要大办,各勋贵家的女眷也都要出席。如今这个局势,许会生出事端来。小浅只装作不认识我就好,自己小心。”
    云轻浅握着勺的手顿了顿,微微蹙眉。
    她也知道如今这个局势,四国鼎立的局面已有二十年之久。四国之间最近的一场战争就是东霓和北漠的,那已经是六年前了。
    在那之后四国都休养生息,如今经济兵力都渐渐恢复了,还有四国边境之外的一些民族部落这些年来也一直在不断联合壮大。
    都言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许是到了快要合的时候了。整个天下看着太平,但实则处处暗潮涌动,边境上各国练兵也越来越频繁。说不好哪一天醒来,战火就要起了。
    而这次东霓皇登基十五年庆典,邀了各国使者进京,也是为了互相透个话了。所以此次进京的,都是各国很有分量的人物。
    这样的盛大场面之下,人人心怀鬼胎,又怎可能真的只是场简简单单的庆典?
    云轻浅点了点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罢。再发生什么,也不至于牵连到我一个普通女眷身上。”
    云轻浅边说边吃掉了最后一口糖蒸乳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脸色忽然就变了。之前苏若离因还要准备明日宫中盛宴的事宜先离开了,那时云轻浅本要一同告辞,却被夜墨寒用一碗加了玫瑰的糖蒸乳酪留下了。这边吃边聊竟忘了时辰,现在天都黑了,她一个瞎子如何回府?
    “小浅,怎么了?”夜墨寒看着云轻浅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时间过的好快,这没留神天都黑了。”
    “看来小浅今日很愉悦。既然天黑了,那我送小浅回府。”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云轻浅硬着头皮说道。在她真正知道夜墨寒接近她的目的之前,她还不想暴露这么个致命弱点给他。
    “我刚都说了,这两日不大太平。我送小浅回去,这样我才能心安。”夜墨寒坚持道。
    云轻浅只得点头应下,却在心里想着如何能不让他察觉出来自己看不见。
    二人出了夜墨寒的房间,此时已经快要巳时,天黑透了,云轻浅的眼前一片漆黑。这感觉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好像又一下回到了前世五岁那年被丢在暗房的时光。
    “诶,天竟都这么黑了,小浅等我一下。”夜墨寒说完转身又进了房间,没有关门,房间里的光亮透出来,云轻浅看着夜墨寒从柜中取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类似玻璃球般的东西。
    夜墨寒抱着这玻璃球走了出来,就见这玻璃球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想来这就是所谓的夜明珠了。虽然并不是很亮,但至少够云轻浅看见脚下的路了。
    夜墨寒把这夜明珠放在了云轻浅怀里,笑了笑:“我怕黑,夜晚出门习惯带个夜明珠。”
    云轻浅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了看夜墨寒,眼前男子满眼的温柔,不知为何就让云轻浅心里发酸。这个人怕是发现自己其实看不见了,但是并不拆穿她,还说自己怕黑,堂堂西决太子,多少次领兵作战夜里赶路,又如何会怕黑?
    只是她听着这句话不知为何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自己何时听过。只摇了摇头,想把脑海里异样的想法都晃去,还是对夜墨寒说了句:“多谢。”
    次日清晨顺阳侯府
    “小姐,小姐该醒了!今日要进宫赴宴!”蓝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轻浅再一次睡眼朦胧的挣扎起来,再一次在心里吐槽来到这个世界天天要早起的感觉就像天天死一次一样的痛苦。
    因今日皇上庆典,穿太素就是对皇上不敬,但又还在守孝,云轻浅也不愿把自己打扮的太过花枝招展,左右也没有人看她不是吗?
    嗯但是进宫的话,是不是就会见到苏若离?
    云轻浅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想到苏若离,只是一想到他,云轻浅就没来由的觉得脸颊发烫。那她若是穿的好看一点点,苏若离会多看她一眼吗?苏若离,又会不会感觉到其实韩墨就是她?
    云轻浅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二人昨日才算相识,她又为何会在心里期盼再见到他?又期盼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云轻浅只觉得这种想法非常陌生,她前世可从未有过。她前世最想见到的就是她的任务目标...早日见到早日解决。
    就在她坐在床边愣神时,蓝茵的声音又传来了:“小姐,小姐快起来梳洗罢!侯爷传话来让小姐去前厅用膳!”
    云轻浅愣了愣,只因在府的十年中,其实云轻浅同顺阳侯一同用膳的次数屈指可数。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用早膳,顺阳侯夫人在的时候,她就陪夫人一同用午膳和晚膳。而顺阳侯白日在府的时间本就不多,晚上自然都是去爱妾们的房里也想不起她这个女儿的。现在忽然要她一同用早膳,云轻浅难免会想多些。
    但眼下她也没有推拒的理由,只得收住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简单梳洗好便带着蓝茵一同向上房去了。
    到了上房,就见顺阳侯坐上首,旁边竟坐着张氏。下首是云心澜和云心优。云轻浅看了这座位安排就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这顺阳侯夫人昨日下葬,今日这张氏已经坐在主母位上了,未免太急迫了些。
    就见张氏又是一身大红长裙,满头珠光宝气。而下面的云心优,一袭海棠花般的纱裙,一头长发在右侧斜斜的用一条粉色丝带绾着,耳朵上一对海棠花的耳饰,手腕上还系了一朵海棠花的手环。整个人看起来就如海棠花般俏皮又明艳。虽然云轻浅心里十分讨厌这个所谓的妹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永远比自己像个真正的少女。
    云轻浅的眼睛从三个人身上一一划过,云心澜一如既往的视她为空气,而张氏和云心优的脸上竟硬生生挤出一抹亲近来。
    这就让云轻浅感到匪夷所思了。虽说那日是她先和顺阳侯“告状”的,但她其实也没想过这二位会这样轻而易举就算了的。
    虽在心中疑惑,且不满张氏坐在主母位上,只是云轻浅虽不怕事,但也并不是个喜欢找事的人。这一家之主顺阳侯都默许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只上前给顺阳侯请安,顺阳侯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一分探究,云轻浅恍若不见,坐在了云心优的旁边。虽然她很不想同云心优坐在一起,只是她一个嫡女,总不能坐到庶女下面去罢?
    她刚坐下,顺阳侯就开口道:“轻浅为何不给你张太太请安?”
    云轻浅听了这话脸就落下来了,谁家的规矩要给一个妾请安?真当自己皇贵妃啊?只冷淡的回道:“父亲爱重张太太是父亲的事情,只是这一日没扶正,一日的规矩就不能废。”
    顺阳侯脸上就挂不住了,他可以被外人说自己宠妾灭妻,可这话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总是听着不像。就指着云轻浅:“你,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云轻浅正等着张氏发作,可谁知张氏只是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怨恨,很快就又恢复了一脸亲近的模样。只挽着顺阳侯的胳膊道:“侯爷,侯爷莫与浅姐儿置气。浅姐儿这话也并没错,贱妾自然是比不得夫人的。”
    云心优也在一旁劝道:“父亲知道姐姐的,姐姐向来最恪守规矩的,父亲莫要怪姐姐。”
    云轻浅看着眼前的二人就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竟然不发作她还反倒帮她说话?这是看她厉害起来了所以换策略了?所谓的以柔克刚?
    只是云轻浅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一时想不出来。
    顺阳侯被安抚好了,只含恨瞪了云轻浅一眼,也就不再多说让人传膳。
    就见两个丫头捧着早膳进来,一一放在了每个人的小案前。小案上此时放着一个煎饼,一碗胡麻粥。
    只是云轻浅因为早起没有什么胃口,煎饼只随意吃了两口,倒是觉得这胡麻粥很香,就把一碗都喝光了。
    待众人都用好了早膳便一同乘车准备入宫,云轻浅走在最前面,没有看见她的背后,张氏与云心优望着她的背影,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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