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浅忽然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吼道:“这样都叫无事那什么样才叫有事?!”
说完这句便准备继续将手探向苏若离的脉搏。
却听苏若离很低的叹了一声,似在回应又似在呢喃:“没死,就都不叫有事。”
云轻浅的手顿住,低头看向苏若离。
其实这也不过是她第四次见苏若离。记忆里的他好像永远都是自带光环的。耀眼到让人会遗忘眼前的男人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见过他温润的伪装,也见过他嗜血的锋芒,但却从未见过他如眼下这般,好像脆弱到碰一下就会碎。
云轻浅忽然不敢动了,就听夜墨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浅,我们出去等好不好?若离不会有事的。”
云轻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将附在苏若离手腕上的手收回,转身出去了。
苏若离对着夜墨寒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夜墨寒微微颔首,出了房门。
就见云轻浅站在一棵树下低着头出神,两只手的食指无意识的勾在一起,一只脚正踮在地上画圈圈。
夜墨寒看见这一幕,愣了片刻,才抬步向云轻浅走去。
他近期好像频繁的失神,脑海中那个小姑娘的模样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
走近了,夜墨寒出声唤道:“小浅。”
云轻浅抬头,眼中带着些微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度内力给他?你的内力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出来,难道我的内力,就连让他缓解痛苦都不能吗?”
夜墨寒苦笑:“小浅,你还是不了解若离。”
云轻浅不答话,半晌,冒出一句:“你们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想明白了,苏若离不就是为了那所谓男人的骄傲吗?那就让他为了这看不见摸不到的骄傲买单罢!要她说,没有什么是比自己得到实际的好处更重要的了。能缓解痛苦却为了骄傲强撑,骄傲那东西,能当饭吃吗?
夜墨寒笑道:“若我是他,想来也会这么做。”
云轻浅说对了,但只对了一半。是为了男人的骄傲,但云轻浅不知,只有在自己心悦的女人面前,男人才这样想保持这份骄傲。
心悦吗...夜墨寒蹙眉。苏若离的反常他自然看出来了。只是云轻浅,好像也很反常?
云轻浅嗤笑一声作为回应。
夜墨寒忽然问道:“小浅很在意,若离的身体?”
云轻浅好像没想到夜墨寒会忽然这么问,一怔,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红晕:“我,我才没有...不过是,他也算是因为救我才让寒毒发作的阿!我,我这是愧疚!”
可不是为了救她吗?换个人谁又知道她那天下场会如何?
哦,原来是因为愧疚。房间内的苏若离听到这句,垂下了眼睑。
“王爷,宫内有消息出来。”暗卫花安的声音在苏若离耳边响起。
苏若离此时痛到说话都费力,艰难开口:“是什么?”
花安声音顿了顿,还是问道:“王爷,您真的无事吗...那位云姑娘的内力好像可以...”
“花安!宫里出什么事了?”苏若离打断他。
花安心中腹诽,觉得那云姑娘没说错,他家王爷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还是老实回道:“淑妃娘娘,病逝了。”
苏若离一愣:“淑妃?”
“我们放在宫中的人传出消息说,见到淑妃娘娘今日被皇上传召到贵妃娘娘宫中,进去的是活人,出来的,就是尸体了。但皇上对外宣称的是,找到了那日刺杀那位云姑娘的幕后指使人,正是淑妃娘娘。”
苏若离笑了笑,苏澈真是为了贵妃越来越不惜一切代价了。一个日日在深宫中的妃嫔如何能指使动那样的高手?只怕现在满城的人都在怀疑二皇子了!
一石二鸟,真是好大的手笔!
“花安,之前阮大夫留下的洋金花液可还在?”苏若离问道。
他府中常年只有阮大夫一个人负责他的身体,只是这位两个月前外出巡游去替他寻解毒之法了。走之前留下了洋金花制成的药液。这药液能止痛,但本身也有毒,且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作用。所以不到迫不得已,苏若离也是不会用的。
只是眼下,看来是不得不用了。
花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还在,只是这药,王爷慎用。”
“去取来给我罢。我要进宫。”苏若离道。
片刻后,房门打开,苏若离转着轮椅出来。
又恢复了和往日一样的温润。好似之前的痛苦脆弱都未出现过一般。
云轻浅和夜墨寒都是一愣。寒毒发作,不都是要一天一夜的?云轻浅本都准备先回府了,就见苏若离出来了。
夜墨寒倒是想明白了,心中叹息一声,问道:“若离也是为了淑妃之事?”
淑妃忽然死了,苏若离收到消息了,他自然也收到了。
“这事蹊跷,那日刺杀,并不是太子做的。”苏若离用手揉了揉眉心道。
云轻浅一愣,问道:“你知道?”
苏若离颔首:“我也是后来查到的。”
云轻浅刚被刺杀时候,还只是他皇弟的未婚妻。他那时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同她像眼下这样,只是后来到底是不同了,他就派人查了,只是还没来及解决苏若枫,这后面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来了。
云轻浅皱了皱眉道:“这事该是与刺杀无关,不过是一直没找到凶手难以给顺阳侯府一个交代。拿这个当了幌子罢了。”
苏若离点头:“我进宫去看一看,要不要一起?”
云轻浅翻个白眼:“怎么一起?让大家都知道我既认识你还认识墨寒?”
夜墨寒与苏若离对视一眼,笑道:“小浅放心,我轻功还不错。”
东霓皇后宫中
皇后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就听身边的小宫女来报:“娘娘,静王殿下来了。”
皇后还未说话,就见苏若离已经转着轮椅进来了:“母后。”
“离儿好久不曾来母后宫中了,今日过来,是为了淑妃?”
苏若离自小性情凉薄,尤其是在受伤之后更为孤僻。平日里虽敬爱皇后,但也并不十分亲近。
苏若离点了点头问道:“可是贵妃做的?”
皇后叹了口气:“这两人,也不知是谁要害谁了。”
“母后这话是何意?”苏若离便问道。
于是皇后就把淑妃本身要陷害贵妃,却反倒被贵妃害死的来龙去脉给苏若离说了。
而皇后宫殿的屋顶上,云轻浅和夜墨寒对望一眼,云轻浅用手指戳了戳夜墨寒。
夜墨寒便对苏若离传音入密道:“问一问皇后娘娘,这是贵妃提前知道淑妃要害她,所以留了一手的意思?”
这边三人正打听着,却说贵妃坐在自己宫中,找人将那个假扮自己的小宫女的尸体拖了出去。
之后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就这种货色,也想陷害本宫?这么些年,皇后我动不得,这下面的一个二个还非要上赶着找死,哎,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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